阿尔法从容地解释道:“你的手很漂亮,包扎的动作也熟练,所以我才会这样问,不要生气。”
鹿鸣泽被噎了一下,心想这倒显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久病成医。”
阿尔法犹豫了一下:“久病成医……你的意思是,你经常受伤,所以会做一些医疗方面的包扎?”
鹿鸣泽很吃惊,他平时虽然说成语,但是在别人听起来大多会变成乱码,这个叫阿尔法的怎么不仅听懂了他说的话,还能明白意思?
阿尔法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微笑道:“从字面意思结合实际qíng况进行了一点联想。”
鹿鸣泽瞅他一眼——这个人莫非会读心术吗。
不过他不打算在这种小事上做太多纠缠,忙了一整天,鹿鸣泽累得快死了,他现在只想栽在chuáng上快点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忙。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刚刚给你治病的手段都是小把戏。不光我会,任何一个在斯诺星上生活了超过五年的人都应该会。”
鹿鸣泽说着,随手把门口的灯关上,室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他背对着阿尔法的方向躺进沙发里,将被子拉上来盖到下巴:“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今晚你睡chuáng,我睡沙发,明晚如果你还没走,就换你睡沙发。”
阿尔法没有意见——他也不能有意见,毕竟这里是鹿鸣泽的地盘。
但是鹿鸣泽之前的粗bào疗法让他身上各处都疼得厉害,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沙发发呆。这恰好戳了鹿鸣泽的死xué——这么多年以来养成了习惯,背后有视线他会不由自主保持警惕,别说入睡了,眼睛都闭不上。
鹿鸣泽烙饼似的翻了又翻,最终无奈地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阿尔法只盯着他看,直把鹿鸣泽看得炸毛才开口:“你真的是Beta吗?”
鹿鸣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朝他吼道:“别以为爷没脾气,告诉你,你再对我使用信息素攻击,脖子后边那块ròu我给你撬下来!”
阿尔法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声音带着些委屈的qíng绪:“我没有用信息素攻击你,你难道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吗?”
鹿鸣泽一下子哑了,他光担心着阿尔法会对他散发信息素试探,却没想到对方刚刚那句话也是试探,那他现在这不是不打自招告诉对方自己感应不到信息素吗。
可恶!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花花肠子!
鹿鸣泽压着火气狠狠喘了几声:“我、我就是警告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少耍花招,明白了吗。”
阿尔法很听话:“我不会耍花招的,这是你的地盘,我还受着伤,要靠你给我治疗,不是吗。”
鹿鸣泽无语——这家伙倒识时务。
过了一会儿,鹿鸣泽都快睡过去了,阿尔法突然又开口:“你说自己久病成医,以前受过很多伤吗?”
“……”
“不能说吗?”
……不是不能说,是他太困了,没心qíng说故事。
鹿鸣泽满脸憔悴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也不算吧……我见过很多受伤的人而已。当然我也会受伤,在我自己,在很多伤员身上练出来这手活儿,不是什么正经医术。”
他的优势只有学过解剖和力气大,心也狠,能把断成两截的骨头扯到一起固定住。
在斯诺星,心不狠做不来医生。
“我以前也下不去狠手……”
鹿鸣泽顿了顿,某些qíng绪被勾起来:“算了,不说了,早睡吧。”
他不能陷入回忆,要不然今晚是别想睡了。
阿尔法默默听着,觉得能明白一点——以前下不去狠手,于是发生了不好的事qíng,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果断得心狠手辣。
但是他还是有不解:“这里是有些无政府状态的初相,但是像你这样有家的人,怎么会总是受伤?经常会有人入室抢劫吗?”
鹿鸣泽哼哼着笑了两声:“以后你就知道了。”
阿尔法便不再问了,他安静下来。但是过了好久,鹿鸣泽仍然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眼神,他几乎要爆发了。
“您还有什么事儿啊?一次说完行不行?”
阿尔法沉吟一会儿:“我可以刷牙吗。”
鹿鸣泽拽过枕头狠狠压在自己头上:“明天再说!!!”
“……”
鹿鸣泽哀嚎道:“明天我用猪鬃给你做把新牙刷,成了吧?!大少爷您赶紧睡觉吧!求您了!!别再盯着我后背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妹子说对攻感观不是很好啊,这里我要提醒一下大家注意心机两个字,然后希望认真看我文案上的阅文需知,本文不是甜宠文,攻受都不是恋爱脑。
另外说一点我自己的爱qíng观,文章里面攻受感qíng的发展会掺杂一些我自己的认知的,不是全部,但也会有一点影子,可能对于看文排雷有帮助。
我个人觉得爱qíng不是单纯的荷尔蒙/信息素吸引,还包括对双方的责任、包容、忠诚甚至妥协,所以荷尔蒙肯定有的,互撩也是有的,这只是攻受jiāo锋的手段,只是走肾的部分,这也是我要排除受的信息素影响的原因。
想要走心还需要灵魂上的jiāo流,得到彼此信任。然而这个过程对攻受双方都非常难,他们二人的设定都不是恋爱脑,“qiángqiáng”标签不止包括身体,还有计谋。
在我看来爱qíng不是仅靠激qíng就可以维持的,他们还要走很长的路。
或许过后会幡然醒悟当时已经对对方一见钟qíng,然而前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jiāo付全部,甚至一点信任都不会有。
但是,也不会有喜闻乐见的互攻qíng节,这点请放心。
第10章 你一定杀死过不少chuáng伴吧
这一晚鹿鸣泽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到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瞧。鹿鸣泽讨厌那种感觉,仿佛随时都会被肛掉的感觉……
靠!
四指紧并,如同刀锋一样向前刺出,鹿鸣泽感觉到自己的攻势被半路截了下来,他猛地睁开眼,阿尔法正站在旁边看着他。鹿鸣泽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两只手紧紧夹着。
“你的手……”
阿尔法微笑地看着鹿鸣泽的指尖:“幸好绑着夹板,不然我这只手都被你削掉了。”
鹿鸣泽将视线移到自己的指尖,他的四指还僵硬地绷着,微微弯曲作为缓冲,拇指紧紧扣在食指旁边,像用来使尖刀稳固的辅条。鹿鸣泽的手指形状有平庸,指尖有些圆,手指并不修长,反倒有些顿挫,看上去甚至与他颀长的身形并不相配。但是他手上的肌理非常细腻,均匀地包裹着指骨,倒也赏心悦目,但是与阿尔法的手指完全不是一种漂亮方式。
这是一只充满攻击xing的手,是一只不需要武器就可以杀人的手。
鹿鸣泽皱了下眉头,手指慢慢放松下来,紧绷的手指像被抽去筋骨的蛇,失去攻击xing。
阿尔法松开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挠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卷发没jīng打采地说:“早啊……天亮了。”
说完瞅阿尔法一眼——个子果然很高。
阿尔法没想轻易放过他:“你刚刚怎么了?好像在做噩梦。”
鹿鸣泽打个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现在这副没jīng打采的样子才像刚起chuáng:“以后我睡觉时候不要随便靠过来。”
“嗯?”
他一边叠被子一边说:“我不喜欢。”
阿尔法温柔的灰色眸子微微闪光:“是吗?”
“……”
鹿鸣泽没说话,叠好被子之后往阿尔法chuáng上一瞟,见对方的chuáng铺整整齐齐,突然记起来:“你怎么下chuáng了啊?回chuáng上去,你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
阿尔法没动弹,直勾勾盯着鹿鸣泽,突然说道:“你一定杀死过不少chuáng伴吧。”
后者没防备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一抽,转过身看向阿尔法:“你是不是病qíng加重了,发炎引起发烧,脑子烧糊涂了是吗?”
阿尔法本来就没打算继续那个话题,他抬起手将手背压在自己额头上,盯着鹿鸣泽眨巴两下眼睛:“你说得没错,我觉得是有点热。”
鹿鸣泽一听顿时顾不上跟他开玩笑了,急忙把阿尔法的手拉下来,用掌心去摸他的额头,手底下传来微烫的体温,鹿鸣泽顿时头疼不已。
阿尔法见对方变了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有些低热而已,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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