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奥斯顿重复了一次,灰色的眼睛里隐隐有微光闪过,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是怎样的地方?”
鹿鸣泽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过这个地方才会这样问的吧。”
奥斯顿没说话,鹿鸣泽便用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我猜你暗中调查过我,没有腺体,却长得跟你们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差别……你肯定调查过我吧。”
“我只查过古早人类出现的星球,在几颗星球上倒是发现过一点痕迹,但是古早人类早就不存在了,这几颗星球中也没有叫做‘地球’的星球。”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我以前的职业比较特殊……虽然也是给政府做事,但是跟你们机构都不一样,具体说也说不清楚。然后有一次我出一个特殊的任务,掉进……”
鹿鸣泽一想起自己是掉进沟里摔死的就忍不住黑线,到现在都不想提:“出意外,昏过去了,然后就到了斯诺星。伍德大婶救了我,我就在那里生活下来了。”
奥斯顿有些疑惑:“那你没有找过自己的家乡吗?”
鹿鸣泽心说那哪儿是我能找就找到的地方啊,想了想还是换一个更容易理解的方式给奥斯顿解释:“我是坐时光机出任务的,然后时光机在时空裂fèng中迷失了方向,我的家乡不在这个时空,怎么可能找得到。”
“时光机?”
鹿鸣泽抽抽嘴角:“你不会没听过这种东西吧。”说好的科技发达无所不能呢?连变形金刚都设计出来了,总不会不知道时光机吧。
奥斯顿轻笑一声:“那倒不是,时空裂fèng的说法以前有过,却仅停留在理论上,而时光机……据我所知,星际范围内还没有人公布出时光机器的发明,真正从裂fèng中掉入另外时空的事例更是闻所未闻。”
鹿鸣泽心里暗道不好,这次chuī牛chuī大发了。
“不过也许你们家乡比这里的科技更加发达进步,我对地球越发好奇了。”
“……”现在承认自己只是在chuī牛还来得及吗,他还没忘奥斯顿有个“征伐者”的身份,看上地球了是怎么回事,这外星人莫不是想对他的地球下手啊?!
好在奥斯顿没有再对地球上的科技表现出好奇,而是转向他没有xing腺这个问题:“其实在星际范围内,有很多不同的物种,没有腺体的大部分都与人类不是同一物种,但是你显然不是这一范畴。”
“什么?”
“比如樊撒星上的人,他们比我们拥有更qiáng的战斗力,没有xing腺,但是外表与我们也不同。”
鹿鸣泽听到这里倒是好奇起来,他转头看向奥斯顿,对方便解释道:“他们的发qíng期也受信息素控制,只在颈后没有腺体而已。至于外表……等你见到他们的模样就明白了。”
鹿鸣泽点点头,又突然意识到奥斯顿这句话不对劲,便问道:“怎么听你的意思,这次不是单纯跟樊撒星的人jiāo战的?还要跟他们打jiāo道么?”
奥斯顿不置可否,只笑着说:“你刚刚不是看见西维尔在和樊撒的战舰对峙吗?我们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能看看热闹。”
第96章 所有人都可以动摇,唯我不行
“洛伊带领一小部分先遣队以刺探敌qíng的名义进入樊撒星,也是他发现了另外冰冻被迫进入休眠状态的两千人,我接到信息立刻带援兵赶来,却被绞杀树拦在半路。”
鹿鸣泽背着奥斯顿返回途中,他还在陆陆续续将他们来到樊撒星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告诉给他。
“你的援兵里面有没有玛丽?她不会也在里面吧!”
奥斯顿让他放心:“他们是新兵,即便上了战场,也会被分在前线,我带的是部分有经验的jīng英。”
——言外之意,就是说玛丽这等小兵只够资格做pào灰的。
鹿鸣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却突然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qíng,不由问道:“你是接到洛伊的消息之后,就掉进地下的?”
奥斯顿跟着沉默下来,鹿鸣泽看不见他的表qíng,却几乎能猜到他沉思时候的表qíng。过了一会儿,对方开口问道:“你怀疑洛伊?”
鹿鸣泽笑嘻嘻地说:“我是觉得奇怪,你对洛伊的信任完全超出普通警戒线以外,难道因为他是自由公会的人,你就对他放松警惕?自由公会的入会条件很苛刻吗,其中就不会混入别有用心的人?”
奥斯顿沉吟片刻:“你不了解洛伊,有这种怀疑也可以理解。”
鹿鸣泽两只手往后托住奥斯顿,习惯xing把他往上颠了颠。他心里不满,却没说话,等着奥斯顿把剩下的说完。
但是奥斯顿不知道是不是被鹿鸣泽颠那一下颠掉了灵感,还是觉得没必要再解释,很刻意地岔开了话题:“还有多远?”
鹿鸣泽抬头往前望了一眼,没看见什么飞船的影子,只觉得头顶的太阳毒辣,映得他睁不开眼。
“如果没记错,应该快了。我也着急回去找玛丽,说实话,西维尔的大名我在斯诺星上就听说过,那位上校以果敢狠辣的军事手段著称,很难想象在这种状态下,他还会对手下的士兵有所怜惜。”
奥斯顿笑道:“至少我们到现在都没听到枪pào声,这也算一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远处轰的一声,鹿鸣泽和奥斯顿都条件反she抬头看过去,只见一朵硕大的蘑菇云从远处升腾起来,鹿鸣泽差点直接把奥斯顿扔到地上。
“隐蔽!”
鹿鸣泽几乎在奥斯顿开口的同时背着他往旁边灌木丛中一滚,流弹“嗖”地一声she过来,恰好落在两人身边,奥斯顿条件反she地把鹿鸣泽压在自己身下,流弹一颗接一颗地she过来,鹿鸣泽在他身下微微一抬头,立刻被奥斯顿抓着手压结实:“别动!”
鹿鸣泽能听到奥斯顿压抑的呼吸声,他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于是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鹿鸣泽侧过头,把脸贴在湿润的泥土上,他的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来,一条五彩斑斓的ròu虫子从眼前蠕动爬过,奥斯顿突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抓着鹿鸣泽的手压在他身侧,对方的脑袋随之也蹭下来,在鹿鸣泽颈后慢慢磨蹭着并与他完全贴合。
他做了一个类似于彻底放松下来的动作,把鹿鸣泽完全抱在怀里,两人像倒扣的两个勺子一样趴在地上,外面虽然枪林弹雨,近距离jiāo谈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鹿鸣泽愣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会有流弹?”
奥斯顿把他抱得更紧一点:“西维尔一向是这样的作风,先重兵轰炸,然后扫she,最后派士兵上阵。刚刚的流弹是他们刚开始用重兵,这一段过去,我们才能靠近,不然会被波及。”
鹿鸣泽微微向后扭过头,奥斯顿便将他松开一点,鹿鸣泽把身体转过来,看着奥斯顿问道:“他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吗?”
奥斯顿没做声,鹿鸣泽不可思议地说:“我以为……他们只是想qiáng迫这颗星球加入联邦,用了重兵,几乎不会有人活下来。”
他们的教科书都将这种杀伤力极大的重兵器列入慎用的范畴,西维尔怎么敢贸然使用?战争虽然不能避免牺牲,但是这样罔顾人命,跟屠杀有什么区别。
奥斯顿将手贴着鹿鸣泽脑后,手指cha入他的发中,同时低头吻下去,鹿鸣泽的话音便断在相贴的唇间,他有些迷茫,奥斯顿抱紧他的腰,唇舌在他嘴唇上安抚舔舐。
“好了,别想了。”
奥斯顿抱紧鹿鸣泽,轻轻拍拍他:“西维尔手段确实有些独断专行,但是这也与他本人的经历有关,他的父亲和兄长,都在征伐樊撒的过程中牺牲,那时他还年幼,手段难免偏激。”
鹿鸣泽按住奥斯顿的手:“我不需要安慰,我只是觉得惊讶。”
奥斯顿笑了笑,再次凑过去吻住他,含混道:“我不是这样的。”
鹿鸣泽扶在他背后的手下意识将奥斯顿的衣服抓紧,这次倒是配合地跟他接吻。他越发觉得奥斯顿这个人qíng绪细腻得超出常态。
奥斯顿翻个身将鹿鸣泽压在地上,他的衣摆扬起硝烟的味道,与他缱绻温柔的亲吻一点都不相符。
战争,掠夺,征服……不对,他的吻应该与自己风格相符才对,像冰冷的河水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一切慢慢吞没。温柔只是假象,温柔才能麻痹猎物。
鹿鸣泽qiáng迫自己在沉迷之前睁开眼,他急促地喘息着,抵住奥斯顿不让他靠近:“你脚不疼了?”
后者抱住鹿鸣泽在他脑袋上用力揉几下,笑得眼尾眯起来:“你难道没有听过一种说法,接吻可以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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