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其实也不能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奥斯顿——他在乎他,重视他,他如果出事鹿鸣泽会很紧张,但是这到底是不是爱qíng?
不清楚……
直到他从悬崖上掉下去那一刻,直到他与死亡擦肩而过,差点跟奥斯顿yīn阳相隔,鹿鸣泽突然感悟到了一丝将死之人的想法。除了无力,只有“对不起”——明明说过不离开了,现在却要先行一步,所有的诺言都会随着他的死化为乌有。
“从悬崖掉下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难过,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鹿鸣泽说到这里停下来舔了舔嘴唇,他不习惯剖白自己,脑子里想的倒多,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说。
鹿鸣泽见奥斯顿专注地看着他,有些尴尬:“你会觉得我这么想没出息吗?”
奥斯顿专注地盯着鹿鸣泽,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灰色的眸子里几乎溢出温柔:“不。”
“我当时想,我这辈子没什么可遗憾的事qíng,就有一点……我该跟你去结个婚,我们在这里可以结婚,为什么不珍惜这个机会。我想象以后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你,就觉得特别开心,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婚姻并不是为了以后能有人作伴,或者排遣寂寞,或者迎合别人的目光,而是有一个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即使这一辈子只有死前那几秒,也无憾了。”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合法的恋人有什么不好?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有什么不好?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光明正大站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如果他们相爱,这一切有什么不好?
“阿泽……”
奥斯顿忍不住把鹿鸣泽拉进怀里,用力抱紧他——他现在竟不知道该恨这个所谓的生死关头还是爱它,至少让他知道鹿鸣泽心里的真实想法,而不必再靠chuáng上某个瞬间去捕捉他的真心。
鹿鸣泽硬着头皮说完这些话,脸上热度又升高了一些,他把下巴搁在奥斯顿肩膀上,小声道:“结了婚我不会给你机会找别人,可想好了啊。”
奥斯顿对他突如其来的宣示所有权感到哭笑不得:“我从来没想过其他人啊。”
“噢。”
鹿鸣泽眨巴两下眼睛:“我以前其实还想了想……”
“……”
他见奥斯顿不说话,自己也察觉到这种时候说这些不好,小声地辩解:“Alpha劈腿的几率真的很大。”
奥斯顿好生气,却还是要保持微笑——他现在在求婚,不能对求婚对象骂脏话。鹿鸣泽却趁机埋头往他脖子旁边蹭过去,把脸贴在奥斯顿皮肤上:“奥斯,能遇见你真好。”
奥斯顿闭上眼睛,他感觉从怀里这人柔软的卷发中散发出比太阳还温暖的味道,令他整个人都沉醉了:“我今天才发现,说qíng话你比我在行。”
鹿鸣泽笑嘻嘻地说:“这可不是qíng话,是实话”
奥斯顿往前迈了一步,把鹿鸣泽抵在窗玻璃上,后者配合地抬起头,奥斯顿便吻住他,他轻轻捧着鹿鸣泽的脸,嘴唇温柔地在他唇瓣上碰触含吮。
鹿鸣泽忍不住弯起唇角,抬手搂住奥斯顿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他的身体都贴上来,军靴勾着奥斯顿的小腿,他此刻如果有尾巴,可能早就把他缠起来了。
奥斯顿被他蹭得气息不稳,两只手用力扣紧鹿鸣泽的腰,手掌正好贴在他身上。他的军靴动一下,奥斯顿就忍不住握着他揉搓,力道大得恨不得把他揉碎了。
鹿鸣泽的舌尖在他口中作乱,吻他越来越深,后来gān脆靠在玻璃上,侧过脸用力吮吸奥斯顿的唇舌,后者听到他吞咽的声音,心跳跟着加快——应该说在鹿鸣泽开始剖白自己时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鹿鸣泽今天说的太多了,而且全部是他想要听的,奥斯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让鹿鸣泽体会到自己此时的心qíng,这种心qíng不能单纯由“喜悦”来形容,要靠更激烈的方式……
鹿鸣泽感觉到奥斯顿的呼吸,他突然笑了笑,抓着奥斯顿的手腕哑声警告他:“长官,我们还在飞行器上,收敛点。”
奥斯顿深吸一口气,用额头抵住鹿鸣泽,笑着说:“我不想……这里是几千米的高空,不会有人看到的,阿泽,别在这种时候拒绝我。”
鹿鸣泽盯着他的眼睛,后者不要脸地盯回来,鹿鸣泽妥协地闭上眼,算是默许——这种时候确实不该拒绝。
(删减)
奥斯顿再次变得很忙,政改初期有各种各样的事qíng需要做,虽然有洛伊以及自由公会中提起来的几个骨gān人员帮忙,但是大事还得奥斯顿来解决。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个完全正确的政治模式,只能按初任总统的办法,对国家权力进行分割,由几方轮流执政,而且彻底废除打着“任贤”旗号的继承式。
只不过尼古拉斯公爵拒绝了奥斯顿的邀请,他不想重回政治场上——最后关头他虽然选择站在奥斯顿一边,帮他拉下电闸,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埋怨儿子。
奥德里奇是一个传统的贵族,他对贵族失望透顶,却没想过要推翻他们,奥斯顿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鹿鸣泽冷眼旁观奥斯顿忙里忙外,却一言不发,虽然他有能力提醒奥斯顿,他们或许可以从地球人的政治发展模式得到一些启发,不过他不打算做那个一鸣惊人的人,他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靠高谈阔论吸引谁的目光,二来,谁知道这些外星人准备怎么发展,历史应该按照自身的轨迹有秩序地、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前进,他这种天外来客一旦决定去做那对蝴蝶翅膀,历史可能会彻底脱离它的正常轨迹。纵观地球上的文明历史,鹿鸣泽深信,在经济和市民思想境界都没有达到那种水准,而跑步进入下一个历史阶段的国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他近期也是让奥斯顿烦透了,对方安排了一大堆琐碎的事qíng来给他做,比如挑选结婚礼服。
是的,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
鹿鸣泽忙了几天之后,就想撂挑子不gān,他没想到结个婚会这么麻烦。他们这里的设计师就跟没有自己的脑子似的,什么都要亲自过问亲自确定,比如礼服……从定制样式到颜色到纽扣大小到装饰,无一例外都要拿来问鹿鸣泽。
……他哪里知道海军灰和鸽子灰有什么区别!
玛丽被请过来给他帮忙,但是鹿鸣泽觉得她只会添乱。
“鹿哥,你就别烦啦,普通人结婚还要准备礼堂装潢、菜单设计,还有宴请的宾客名单……你们两个可以用现成的大礼堂,你也只挑件衣服而已,哪有那么麻烦。来,你看,我觉得白色会更好看一点……你看看嘛!”
鹿鸣泽捂着脸歪在沙发上,除了点头什么都不想做:“好看好看……”
玛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惊呼一声:“天啦,这件好漂亮!鹿哥你看,这是qíng侣款哎,要这套吧。”
鹿鸣泽用两只手在脸上用力搓一把,看都没看一眼:“行行行,你说了算……”
“那戒指……”
——怎么都好,别再来烦他了!
鹿鸣泽想罢工,但是想到奥斯顿最近忙着国庆大典的事,他又不得不按捺着xing子,把婚礼上的事qíng包揽过来。奥斯顿想推新的领导人上台,又要推行新政,法律、政治制服、贵族特权的废除……一样不能少,都要在国庆大典上宣布,他有的忙了。而且这家伙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搭错了,非要让他向往的那个自由国度与自己婚礼在同一天诞生。
……有毛病。
奥斯顿这几天只有晚上才能抽空和鹿鸣泽见个面,一见面就要黏在一起,不然他就会找各种理由找事。
“这样每年国庆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又好记又有意义。”
鹿鸣泽冷眼看着他自欺欺人:“到时候我看你忙不忙得过来……你他妈当这是饭局赶场啊,赶完这边赶那边,你还要同时举行!两边你都是主角,怎么同时?你会分身术?”
奥斯顿笑着把鹿鸣泽搂过来,在他身上揉搓一通:“我在婚礼上才是主角,国庆大典让他们去处理就好了……我顶多在结束时候露个面,不会耽误我们的事。”
鹿鸣泽听着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你难道在逃避国庆大典?”
奥斯顿看着他没说话,鹿鸣泽吃惊地问:“为什么啊?!你努力了这么久,才得到这种成果,你不该去看看么?”
奥斯顿摇摇头:“无所谓,我知道会是怎样的景象,我为这个国家努力这么久……忙了这么久,还不让我在自己的婚礼上轻松点,专注一下私人的事qíng吗?我也想要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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