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拉着椅子朝鹿鸣泽的方向挪近一些,他打量了鹿鸣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鹿鸣泽条件反she地一拳挥过去,被奥斯顿轻松接下。
“别这么冲动,看着我。”
他没有用很蛮横的力气,只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托住鹿鸣泽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直视自己。鹿鸣泽这样近距离地盯着他,发现奥斯顿灰色的眼睛里竟然都是笑意。
——什么鬼,这傻bī在嘲笑他么?
“你生气,到底是因为认为我是个品德低劣的人,还是因为我像你以前的qíng人一样,嗯……面对Omega把持不住?”
鹿鸣泽呆了呆,他惊觉自己居然落入了奥斯顿设下的圈套——他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因为他的事生气了?那、那岂不是跟承认了他在吃醋一样?!
更可气的是,奥斯顿才来几天啊,就把他那点破事打听透了,他怎么知道的,街坊邻居当笑话讲的?还是伍德大婶趁他不注意又来送过晚饭……
“我是因为你带生人回来!”
鹿鸣泽觉得丢了面儿,脸上微微发烫:“谁因为你的事生气了,脸大的……”
“你刚刚说了,不要狡辩。”
鹿鸣泽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羞得几乎想扒开地fèng钻进去。他一把拍开奥斯顿的手,把身体转向一旁,结结巴巴道:“那好啊,爷就是因为、因为,就是不想跟你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为伍,要是当初知道你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球,我才不会救你,瞅你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净不gān人事……”
奥斯顿没说话,他直起身,将一条腿轻轻jiāo叠到另一条腿上,双手jiāo叉放在膝盖上面,灰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鹿鸣泽:“是吗?”
后者被他这副审讯的姿态惹得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就是!”
奥斯顿点点头:“好吧,假设是。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过,你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球’,说的就不是我,你还有什么理由把我赶出去。”
“你说不是就不是?一个Alpha和一个发qíng中的Omega待在一起,会什么都不发生么?说出去谁信啊。”
奥斯顿就笑了:“哦?这么说,一个Alpha和一个发qíng中的Omega待在一起,一定会发生龌龊的事,这是人们普世认知中的必然事件?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认为做出这种‘必然事件’的我,是道德败坏之人呢?”
“……”
鹿鸣泽觉得自己今天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以理服人,他应该直接把奥斯顿揍到毁容才对,就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
“普世的观点并不一定会发生,它甚至不一定是对的,更谈不上真理。或者说,他其实是小概率事件,只不过对此妥协的人多了,它才变成时代的主流。”
奥斯顿温柔地看着鹿鸣泽,他说出的话隐隐透露出惊世骇俗的意味:“阿泽,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么?”
鹿鸣泽心头微颤,把脸扭到一旁:“你在说什么……”
“你是我见过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会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些怪诞伦理的人,虽然有时候对外在状态消极应对,但是你的灵魂与我是一样的。”
奥斯顿又靠近了一点,声音压低得像qíng人间的密语:“我厌恶这个世间的规则——甚至某些法律,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你真心认为Alpha和Omega在一起就一定要结合吗?不论他们之间有没有……爱qíng。回答我。”
“……”
奥斯顿把手轻轻放在鹿鸣泽手背上:“没关系,说出来吧。”
鹿鸣泽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些破事,过后还不能找人算账,还被他们振振有词地说这才是“应该”,才是“天生一对”,那他算什么?他付出的感qíng就一文不值了吗?就因为……信息素?
搞笑!
鹿鸣泽眼圈微微发红,瞪着他咆哮道:“放屁!”
奥斯顿唇角的弧度变大,在鹿鸣泽手背上轻轻拍几下,安抚他的qíng绪。他好像并不止赞赏鹿鸣泽的答案,也赞赏他对于“爱qíng”并未反驳。
“我与你一样,也对这所谓的真理不屑一顾。所以你应该对我放心,我没有理由去破坏自己的底线。”
他说完轻笑一声,调侃道:“不过你的用词真该文雅一点。”
离着这么近的距离,鹿鸣泽能看到奥斯顿头发上有水滴流下来,他猜到了一点这是怎么回事,却仍忍不住问:“你怎么解决的……”
“像你之前那样,洗了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信息素的作用怎么可能是冷水能够打败的。
奥斯顿仿佛看透鹿鸣泽心中所想,笑着说:“所以今晚你能帮我照顾他么,这也是我要救他的原因,他是特地来找我的,是我以前的朋友。如果放任他以那种状态在大街上乱跑,后果不堪设想。”
鹿鸣泽有点懵,因为完全没预料到这种qíng况——朋友?单纯帮朋友?
如果真的是,那奥斯顿管闲事就完全合qíng合理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不知名的Alpha糟蹋掉。
鹿鸣泽火气消了不少,头顶炸开的卷毛仿佛都塌下来,变得柔顺。
奥斯顿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谆谆善诱:“擅自将他带来这里是我的错,不过你也要给我解释的机会啊,看你,喝了这么多酒,一回家就发脾气。”
鹿鸣泽被他说得又尴尬又羞恼,用力咳了几声,他突然想起来奥斯顿口中那位朋友还凄惨地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鹿鸣泽抽抽嘴角:“……那不然,你先把他抱起来,地上也挺冷的。”
奥斯顿这次笑得非常冷漠:“是你把他扔到地上去的,为什么要我抱起来。”
“……他是你朋友。”
奥斯顿盯着鹿鸣泽,一字一句地重复:“是你,把他扔到地上去的。”
“阿泽,你都这么大了,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嗯……这样也许以后你就会变得不那么冲动。”
“……”
鹿鸣泽被窘到无语,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刚自己问的问题,奥斯顿是不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他问了什么问题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个小剧场!
鹿:你朋友掉地上去了
奥斯:*^_^*掉呗,又不是我掉在地上,也不是我扔在地上的
奥斯其实是个冷漠的人呢……我好怕你们有一天突然要求让他下台新人接手鹿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我绝对不会这么gān的[。]
第25章 你xing格这么恶劣的人怎么会有朋友?
鹿鸣泽想不起来那点稍纵即逝的违和感,咬牙说道:“那就让你朋友躺一晚上地板好了!”
奥斯顿站起身往厨房走,态度很无所谓:“随你喜欢。要不要喝点水,热水还有。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鹿鸣泽见他真不打算管,顿时愣在那里,他看了一眼奥斯顿在厨房倒热水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Omega,用鼻孔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又不能真让他在地上躺一晚上!这样他要睡不着了好吗!
鹿鸣泽被酒jīng折磨着神经,脑袋一个有两个大,也懒得再跟奥斯顿纠缠那些细节问题,于是撑着膝盖站起身:“行行行,我来抱。老子真是上辈子造孽……呕——”
鹿鸣泽话没说完,顿觉一阵恶心,他急忙捂住嘴,口腔中只涌上几口酸水。奥斯顿在厨房听见动静便跑出来,见鹿鸣泽捂着嘴在那摇摇yù坠,赶紧跑上前扶住他。但是这样一被人扶着,鹿鸣泽立刻就站不住了,整个人往地上栽。
奥斯顿皱着眉头将他捞在怀里,伸手往鹿鸣泽额前探,后者还满不在乎地摆手:“我喝多了……”
“不像。”
奥斯顿半抱着把鹿鸣泽扶到chuáng上,自己顺势在chuáng边坐下来,将一只手搭在鹿鸣泽额头摸了许久,没摸出什么问题。
他一向运筹帷幄,很少露出真心实意迷茫的表qíng,如今却有些不知所措——治病实在不是他的qiáng项。
“疼……”
奥斯顿停了一下:“哪里疼?”
“就你刚刚按的地方。”
鹿鸣泽说得很含糊,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儿疼,奥斯顿只好顺着刚刚的位置继续摸索。
鹿鸣泽被他一通乱摸弄得很不舒服,抬起手想要把他推开,却被后者握住手腕控制了,奥斯顿的手指又沿着鹿鸣泽发际线,从左到右地摸过去,最终在他靠近头顶心的地方摸到一个肿块,扒开头发一看,皮都充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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