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就又飞快跑上去:“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也很红!你给我站住!别走了!竞走呢?!”
奥斯顿像终于不耐烦鹿鸣泽的魔音贯耳,进了一间船舱的甬道之后,他猛地停下来,转过身对着鹿鸣泽伸出手,慢慢放在他肩膀上。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完全不如他表面那样克制,鹿鸣泽的肩膀像被两只钳子夹着,甚至感觉下一秒就被拧碎了。
鹿鸣泽被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盯得脖子后面冷飕飕的,便骂道:“你到底发什么疯!”
奥斯顿艰难地闭了闭眼,望着他:“发qíng。”
“……”
“在这等我,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鹿鸣泽微微张着嘴,忙不迭地点头,奥斯顿又重复一次:“尤其是Omega,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奥斯顿熟悉船上的一切路线,所以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近的目的地,他嘱咐了鹿鸣泽之后,转身冲进洗手间,不一会儿一个腰带还没系的人被拎着领子扔了出来,然后洗手间的门就“嘭”地一声摔上了。被扔出来的人羞愤(?)地望了鹿鸣泽一眼,抓着裤子赶紧跑了。
鹿鸣泽站在洗手间门口,觉得自己像个英雄——像在火车上为少女看守坏掉的厕所门的英雄。
洗手间里面一开始很安静,后来断断续续传出来水声,还有些压抑着的,沉重的喘息。鹿鸣泽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翻着白眼往天花板上看,他想告诉自己里面啥也没有,但是……还是不由地通过声音脑补一些画面。
“……咳。”
鹿鸣泽gān咳一声,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什么,你没事吧,需要帮忙?”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门里面传来一声轻笑:“帮忙?帮我度过发qíng期?好啊,你进来。”
鹿鸣泽反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他死撑着不想承认错误,还和奥斯顿隔着门开玩笑。
“啊……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船上有没有其他……”
“咣!”
鹿鸣泽的话被砸门声打断,他赶紧投降:“行行行,我不说了。”
他抱着手臂靠着洗手间的门等了一会儿,奥斯顿还是没有出来,鹿鸣泽就有点黑线——这个持久xing会不会太好了?对方是不是昏倒在里面了?
鹿鸣泽试探着叫了一声:“奥斯?”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着,之后是吞咽的声音,对方回答得很慢:“嗯。”
“我其实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发qíng?刚刚还好好的。”
奥斯顿疲惫又隐忍的声音响起:“我qiáng制自己提前……刚刚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我们,脱身。”
鹿鸣泽还是不太明白,他摸了摸鼻子:“他们为什么跑了?”
这次里面好久没有回应,鹿鸣泽疑惑地“嗯?”了一声:“奥斯?”
“你不觉得……”
对方哭笑不得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不觉得现在并非聊天的好时机吗?”
鹿鸣泽咳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一边往外边走一边笑得跟个贼似的,他这副láng狈样子,不知道还有什么时候能再看见。不过鹿鸣泽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难道奥斯顿真的是君子?据他所知,所谓的发qíng期,就跟传说中被喂chūn药一样,只靠理智是没办法克制的,他就忍着自己解决?
鹿鸣泽想着想着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挫败——都这样了也要忍着,看来对方是真对跟他走肾没啥兴趣。
第32章 请你做我的灵魂partner
鹿鸣泽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好久才把奥斯顿给等出来,他出来时一脸疲惫的样子让鹿鸣泽很是担心他会不会那什么而亡。
“你这是……处理好了吗?”
“嗯。”
鹿鸣泽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奥斯顿问他看什么,鹿鸣泽就说:“你好像说过,发qíng期时间很长,你这样……行吗?”
奥斯顿轻轻抚了抚手腕,微笑道:“走吧,接下来是什么,继续找你的同伴,还是回去?”
鹿鸣泽就知道他不愿意提了,但是他还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希伯莱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离开了,难道也跟信息素有关?还有他说自己是Omega这件事……扯的吧。
“Alpha的发qíng期与Omega不同,用你的话叫一山不容二虎。”
鹿鸣泽惊讶地说:“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奥斯顿笑得很谦虚,眼神很温柔:“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鹿鸣泽移开视线,奥斯顿就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这就是你疑惑的问题,他们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就会发生流血事件,而且很明显,那两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离开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鹿鸣泽突然觉得他们所谓的信息素,跟野shòu的气味差不多,更具体的形容,像是láng群内的社会阶级关系。当头láng得到了与雌xing的最先jiāo配权,其他的雄xing必须让出领地,否则,你就是在向头láng挑衅。
鹿鸣泽嘟囔着自言自语:“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是Omega……”
“惯xing思维,而且这种时候Alpha的信息素过于浓烈,包裹住了Omega的信息素也很正常,他们只是下意识以为你是Omega而已。这也是我必须真的进入发qíng期的缘故,普通的信息素攻击无法骗过同类。”
奥斯顿说完后轻声道:“你对信息素还真是一无所知。”
鹿鸣泽抬眼看奥斯顿一眼,哼哼了半天:“那……那刚才,你那样是不是很危险。”
“是。”
“……”
鹿鸣泽突然觉得奥斯顿就在这等着他,对方不提这件事的起因,肯定是在等他主动提。鹿鸣泽不是蠢人,他知道奥斯顿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装鸵鸟,于是支支吾吾地说:“这次是我的错,害咱俩不小心曝光……”
——对这种狗比可以过后打,而且一定要往死里打。
奥斯顿微笑看着他:“还不算无药可救,你这么会打架一定懂得一个道理,真正能打到人的招式,永远是暗招。”
鹿鸣泽一听他这样说,便隐约记起他带Omega回来那晚曾经对他说教过,不能冲动。鹿鸣泽把脸撇到一边鼓了鼓嘴,等奥斯顿接下来的长篇大论。但是奥斯顿并没有说下去,只叫上鹿鸣泽离开这个地方。
鹿鸣泽有些疑惑:“你不再说点什么了?”
“说什么?”
“不能冲动什么的?”
奥斯顿挑眉道:“换成别人我可能会想说些什么,但是既然你自己都明白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就再没必要再多说。”
鹿鸣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以前是当老师的吗?”
奥斯顿疑惑地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不过又不像。”
“就当是吧……”奥斯顿轻笑一声:“你以后会知道。”
鹿鸣泽觉得他这句话有深意,但是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总之奥斯顿每句话都有深意。
“不过,你如果拜我为师,我会很乐意悉心教导。”
鹿鸣泽翻着白眼看向头顶的宇宙:“我谢谢你啊。”
奥斯顿对鹿鸣泽的嘲讽不以为意:“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知道希伯莱的嘴脸,打算怎么办,还跟他继续合作吗?”
鹿鸣泽闻言皱起眉头,却没马上回答。
“其实你早该看出来了,希伯莱是个贪财的人,尤其当买方市场与卖方市场表现出巨大的差异时,他的贪婪便会更加肆无忌惮。”
鹿鸣泽接下去说:“这样一来我们只有两个出路,第一,抛弃希伯莱,另寻别的宇航船合作,第二,接受那个狗比的无理要求。”
——永远。
奥斯顿微笑地看着他:“你知道,世界上永远不会被满足的,是人的贪婪,他的筹码只会越加越大,而你们,不再是与之平等的合作者关系,而是奴隶。”
鹿鸣泽无奈地叹口气,他很少对别人妥协,但是只有在这件事上,他无可奈何:“但是第一个办法行得通的话,我们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从斯诺星出来的人名声很不好,尤其北城那群亡命之徒,他们做事从来没有顾及,连累得我们也跟着遭殃。私人造宇航船不敢跟我们合作,而政府造的……只有希伯莱这种连苍蝇腿ròu都吃的狗比才会考虑帮我们,下一个合作者只会比他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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