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真抿了下嘴角,他是金火木三系灵根,金粗火细木细,虽然比不过天灵根和地灵根,但修行一道,天赋虽然重要却并非绝对。如今纵横天璟大世界的大能有天灵根的修士,亦不乏三系驳杂的修士。只要找对了功-法,有恒心有毅力,未来如何还真是难说。
而且,三系灵根能在而立之前筑基,已经证明了他悟xing不错。哪怕入了大宗门,成不了秘传或是宗室弟子,混个内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杨毓忻说的不错,只要他成了天华门弟子,找一个至少金丹期的师尊,看在他师尊的份上,他母亲和小弟在林家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只是,他若人在天华门,天高皇帝远,林家发生什么事他根本无从知晓,若是有个万一……他就只剩娘和小弟两个亲人了。
林家这些年虽然至多只是无视他们,并没有作践,但这是不曾触及其利益的前提下。若是他们挡了谁的路,纵是有老祖“血亲不得相残”的禁令也没有什么用。想要一个人死,手段有百种千种,完全不需要亲自动手。
这些年,他一直在既不碍眼又不至泯然众人之间把持着分寸,若不是小弟年纪渐长,善功堂的一些任务不到筑基根本没有办法接,他本想拖到三十岁的时候再筑基来着。
三十筑基没有什么不好。那个年纪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还能够反复夯实基础,一举两得。
长长地叹了口气,林徽末摆了摆手,道:“我这边还需要再想想。”看向杨毓忻,“阿忻你先去,我之后……”话没说完,林徽末的眼睛蓦地瞪得溜圆。他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忍不住大声道:“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杨毓忻扫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打扮,“夜深了,自然要就寝了。如此这般,很奇怪吗?”
“……没。”林徽末的目光躲闪。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哪怕就寝,里衣也不至于扒到只剩下一条底裤好吗。
游离的目光不自觉往杨毓忻那里瞥,唔,身材真好。完全就是小弟形容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ròu。不是那种肌ròu遒劲的大块头,但八块腹肌却是真材实料的。
啧,还挺好看的。
“我以为,你已经看习惯了才是。”杨毓忻神qíng淡淡地道。
林徽末:“!!!”
抹了一把脸,林徽末艰难地道:“阿忻,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我明白的。”杨毓忻对林徽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唇角只是清浅的弧度却足够惊艳,让笔直如林徽末都晃了下神。
“你只是怕我受了寒气,所以扒光了我的衣服。”杨毓忻缓缓重复道,“我都明白。”
林徽末:不,我觉得你不明白。
第14章
坐在chuáng边,抬手解下头上玉冠,黑发披散下来。杨毓忻看了林徽末一眼,“你是准备站到天亮吗?”
林徽末:我可以吗?
顶着自家好友似有似无的打量视线,林徽末快速将身上衣服一扒,故作镇定地上chuáng,躺下之前,他很认真地看向杨毓忻,道:“事先说好,要是……要是晚上发生点什么事qíng,不许对那红尘醉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qíng。”
是的,哪怕他已预示到了明早的惨状,他第一个想起的还是心爱的美酒。
这世上,唯有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
杨毓忻倏地冷下脸,寒声道:“再废话,待我回去就将所有的红尘醉都倒了。”
林徽末默默闭上嘴,往chuáng上一躺,不忘扯过点被子盖在身上,暗暗嘀咕:小弟不是让人准备了日常用品吗,为什么没有再准备出一套被褥呢?
算了,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说吧。
对杨毓忻怀着极高的信任,林徽末哪怕担心着自己睡熟了之后gān出某些大事——不小心抱着某人淌他一胸膛口水什么的——但过于熟悉且舒适的气息笼罩着他,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竟然睡着了。
杨毓忻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林徽末。他伸手将人往怀里拢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但睡在里侧的人半点没有苏醒的意思,顺着这个力道,痛痛快快地滚进了杨毓忻的怀里。而后熟门熟路有如一只八爪鱼,大剌剌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杨毓忻勾了勾嘴角。
一夜好眠。
……
第二日天蒙蒙亮,枕着某个手感极佳的“ròu垫子”醒来的林徽末刚睁开眼睛,视线堪堪清晰了些,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就变成了死鱼眼。
他已经放弃拯救自己的睡姿了。
他还是选择地铺吧。
因着他大半个身子压在杨毓忻身上的姿势,林徽末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拂过后颈的温热呼吸,均匀而清浅,显然他还没有醒过来。
林徽末小心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抬起手。他想要事先摸一摸,看看他昨晚有没有不小心淌口水。话说他自己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毛病啊,怎么一跟阿忻同塌而眠,什么坏毛病都冒了出来。
简直惨不忍睹。
林徽末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慢慢地按在杨毓忻的胸膛上。
啧啧,阿忻的身体锻炼得不错嘛。不是外qiáng中gān那种,是真有料啊。
就在林徽末小心确认了自己没有再次gān出无法挽回的事qíng而小小地舒了口气时,一个初醒时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林徽末,你又在gān什么呢。”
林徽末僵住,有些艰难地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不必解释。”杨毓忻低头对他露出一个能够融化冰雪的温和笑容来,“我都明白。”
林徽末心中无语泪流:不,阿忻你什么都不明白!
杨毓忻心中坦然得很。他自认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人见人爱。林徽末跟他的jiāoqíng自不必怀疑,绝对是生死之jiāo,兄弟之义,托付xing命毫不迟疑。但更深入一些缱绻一些的感qíng,这个榆木脑袋暂时还领会不到。
……无妨。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与毅力。
某个在动心之前也是如出一辙的榆木脑袋如是想到。
……
对于林徽末而言,债多不愁,糗事多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兄弟,就将他乱七八糟的毛病也一并包容了吧。
不提进入了放挺状态反而自在许多的林徽末,林徽真此刻看着出现在他屋里,正在慢条斯理品茶的某人,冷汗倏地流了一身。
“尊、尊上……”
“你不必叫我尊上。”杨毓忻神qíng淡淡,“正如昨日所言,我与阿末是至jiāo,你叫我一声‘杨哥’便可。”
林徽真:至jiāo……跟魔尊大大混成了至jiāo,哥,你才是真·主角吧。
林徽真扯了扯嘴角,小声地道:“杨哥。”
杨毓忻略一颔首,道:“昨日我予你的东西可看了。”
林徽真的嘴角抽了抽,“看了。”
那只一把一尺长的匕首,匕身雪亮,chuī毛断发。而将真元聚集在眼睛上,匕首上泛着深绿色的灵光。
那是一把上品宝器。
何谓宝器?
修者使用的武器按照品质高低分为法、宝、灵、仙、神。
所谓法器,乃是修真界最普遍的法宝,上有灰白色灵光,只要炼气入体就能够催动。宝器的品质高于法器,外有绿色灵光,催动宝器所需真元是法器百倍,至少金丹修为才能够催动。灵器品质更胜宝器,上有蓝色灵光,这已经是修真界最顶尖的那类法宝,非底蕴深厚者不得。
仙器自不必说,紫色灵光湛湛,一经出世就能够惹得天下震动,唯有顶尖宗门才有仙器作为镇派之宝。若有炼器师能够锻造出仙器,那人必定会被奉为天器师,无论哪家宗门都会奉他为上宾。只可惜,当今世上,能够锻造出极品灵器的炼器师都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仙器。
至于神器,那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法宝,无人得见。
所以,林徽真看着这把上品宝器,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有些懵。
“以你如今的修为,想要催动那把匕首不太可能。”杨毓忻瞥了一眼垂手肃立在他面前,身板笔直,看上去十分严肃,唯有那张脸时而皱眉时而瞪眼,不经意间将心里那点小九九bào露无遗。
杨毓忻移开目光,辣眼睛。
“当初我炼制那把匕首的时候融入了三道剑气,关键时刻你用它来保命。”
林徽真一呆,下意识问道:“保命?”魔尊大大给他法宝让他保命?!是这个世界不对劲还是他不对劲?
下一刻,魔尊大大无qíng地吐露了真相。
“别让阿末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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