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心里有些乱,这事儿圈子绕的太远,她在心里过了一遍才明白。
王代柄好好的怎么会去看王妈妈,定然是薛思琴和方幼清昨晚对王妈妈用刑了,要不然王代柄不会那么傻的冲在最前头……至于王代柄为什么会摔倒,她更是想不明白,他如今伤没好人都下不了地,出入都要人扶着,怎么会摔着,还摔的那么重……
总之这件事太蹊跷了。
方氏想和她说什么,她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告诉她,王妈妈已经松口承认了杀钟大的事?还是王妈妈用什么条件和那两个丫头jiāo换的?
刘氏又气又怒,这件事她竟然被瞒的死死的,就连昨晚王妈妈被审,早上王代柄出事她都不知道。
难怪昨晚方幼清居然住在了琴丫头房里,原来是掩人耳目。
可恶!
她腾的站起来,怒目看着方氏:“大嫂可真是不简单,方才还说自己向来不会这些虚以为蛇的虚招,如今用的却是炉火纯青。”她冷笑着,目光寒凉,“大嫂想做什么,想用王妈妈和王代柄威胁我,还是又想出什么见不得光的招数。”
“我见不得光?那粥棚的事,秦妈妈的死,还有那一把大火,弟妹做的就很光彩?我想不明白,我们一家人你想做什么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没有依着你,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手段,你太让我失望了!”
“少和我说这种废话。”刘氏丝毫不相让,“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少和我装清高摆无辜。”
方氏气的说不出话来。
刘氏忽然又笑了起来,望着方氏,就道:“说吧,你们把王妈妈和王代柄藏到哪里去了,你们想gān什么。”她话落秋翠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刘氏转头看去,就望着秋翠心有余悸的朝她点着头。
也就是说,方氏并没有骗她。
“我说在医馆,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方氏毫不留情的赶人,“我没闲工夫和你磨嘴皮子,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让她去查医馆,这京城那么多家医馆,要是一家一家的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况且,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方氏说的话。
“你不说是吧。”刘氏指着方氏,冷笑着,“那你就等着给陆妈妈和玉金收尸吧。”
方氏不争气的红了眼睛:“真的是你……”她心痛如绞,知道眼前的刘氏才是真的,却又不敢相信,“陆妈妈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害她。”
“王妈妈好好的,你不是也容不得她。”刘氏拂袖,“你最好把人放出来,否则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方氏咬着唇撇过头去,哽咽的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那就看看谁会先绷不住好了,刘氏转身就出了门。
方氏拿帕子捂住嘴低声哭了起来,chūn杏站在门口望着方氏,chūn柳乖巧的去打了热水服侍方氏洗脸:“太太别伤心了,陆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奴婢服侍您洗个脸吧。”
方氏点了点头由chūn柳服侍着重新梳洗了一遍。
刘氏坐不住,她边走边问秋翠:“你问过没有,早上王代柄怎么会去大榆树那边?”
“奴婢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不清楚,只知道一早上寅时左右王代柄就不在房里了,至于王妈妈那边,明明是派人看着的,根本没有见到大小姐和方表小姐进去。”秋翠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太太,大太太这是想gān什么?!”
想gān什么?是想bī她把那两个见证人放出来,好证明玉金没事!
想到这些,刘氏就气的不行,她和王妈妈主仆多少年在一起,当年侯府那么困难王妈妈都对她不离不弃,她绝对相信王妈妈不会胡言乱语,所以自始自终她害怕的只是怕王妈妈身体会受不住罢了。
可是现在她不相信了,对于王妈妈来说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比她还重要的,那么就只有王代柄了,王妈妈看这个儿子比自己的命还宝贝,如果他们真用王代柄威胁王妈妈,王妈妈还能不能守口如瓶?
“秋翠。”刘氏停了脚步,吩咐道,“让高银去把二老爷找回来。”每次有事都找不到他,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二少爷呢,在不在家?”
“二少爷和三少爷今天要去学馆给先生送节礼。”秋翠说着指了指另一边,“那奴婢去找高管事?!”
刘氏点点头带着丫头婆子往房里走。
幼清和薛思琴此时并未在医馆,而是在水井坊坊的宅子里用早膳:“这素什锦豆捞味道不错。”薛思琴说着给幼清盛了一碗,“虽没有府里做的纯,可却要鲜美许多。”
幼清尝了一口,她不太喜欢豆类的东西,但依旧笑着赞同:“味道确实不错。”
“琉璃珠玑金糕,gān萝卜桂鱼,翠玉豆糕和四喜饺也不错。”薛思琴示意采芩给幼清布在碗里,又笑着道,“大哥寻常也不大和同窗吃喝胡闹,没想到他还知道京中各家酒楼的名菜点心。”
“人家不都是说,君子不出门却知道天下事嘛。”问兰甜甜笑着,“大少爷肯定就是这样的。”
薛思琴忍不住笑了起来,见幼清低头吃着也不说话,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她们昨晚没有怎么睡,一早上又出了门,她都觉得有些累,更何况是幼清呢。
“没有。”幼清放了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就是觉得几样点心好吃,多吃了几口。”她想起了徐鄂,以前只要他做错了事,或是她给他还了风流债,他都会腆着脸从外面各式各样的点心买一堆回来,攒花似的摆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只要她露了笑脸出来,他就会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又布菜又倒茶,说些半荤的段子和外面的趣事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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