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这样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无论是倭国làng人进内海,还是赵承修被关,这些决定都是他拍板的,如今事情都证明错在他,他当然不会同意。
“你再去看看。”赵芫也翻身坐了起来,道,“看看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来没有,不能说话也能写字啊,衙门里不都是写好了供词让囚犯按手印吗!”
圣上本来就不想重审,现在当着他的面,以这样的方氏审问,圣上便头一个不同意,所以行不通的!
幼清觉得这几个使者很有问题,他们若是真的想死,当初在供出赵承修之后,就应该自杀才对,为何偏偏熬到现在才寻死?
会不会有人和他们说过什么,他们才不得不死?!
周芳应是,看了眼幼清转身出门,幼清忽然想到什么,喊住她道:“等等。”她顿了顿,蹙眉道,“他们既然不承认,那就将人放了,将琉球使者也都遣送回去。”
“啊?”薛思琪道,“把人放了?这人一放不就是鱼入大海还怎么找?还有,琉球使者是来求援的,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就卷进了这事之中,你不是断了人家的生路吗,圣上可还没有说不同意呢。”
“哎呀,你别打岔,幼清的话还没说完呢。”赵芫捂住薛思琪的嘴看着幼清道,“为什么要将人放了。”
幼清将自己的疑惑说了一遍,又道:“……将人放了,并非是真的放,而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他真是倭国派来的jian细,就一定会和倭国的人联络,要知道,那些làng人现在就在临安,他一定会想办法去的。”又道,“至于琉球使者,他们现在虽担心害怕,可人一直被囚禁着,他们连想办法自证清白的能力都没有,只要将还他们自由,他们为了自己的使命,就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查清这件事,证实刺杀的事和他们无关。”
赵芫听的若有所思,薛思琪推开赵芫,点着头道:“你这么说倒是有道理。”又挥手赶着周芳,“你快去!”
周芳看着幼清,幼清和她点了点头,周芳应是大步而去。
薛思琪急的两头走,赵芫拉着她:“你急有是没用,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有等朝堂再回来消息了。”
“我怎么能不急。”薛思琪抓耳挠腮,“说的严重点,咱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压在这里呢,弄不好圣上就会揪着这件事来瓦解我们呢。”
赵芫也凝眉不再出声。
中午赵芫惦记着茂哥先回去了,薛思琪留在幼清这边用的午膳,她也没有心思午睡,便靠在幼清的chuáng上和幼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时不时派胡泉出去打听朝堂的情况。
西苑之中,圣上看着单超正道:“你的意思是,朕办事不公,陷害粤安侯?”
“老臣不敢!”单超回道,“老臣的意思是,这件事有待查证,当务之急要先将这般làng人稳住,以免将事态扩大伤害到百姓的性命。”又道,“至于粤安侯的事,圣上可以再慢慢查问。”
“这话倒像个人话。”圣上蹙眉道,“你们一天一个想法,是不是嫌朕太清闲了,整日里没事找事做。若真闲着就帮着安排殿试去,明日殿试不要再给我出乱子!”
单超应是。
“圣上。”钱宁匆匆从外头进来,回道,“方才大理寺来报,那个养伤的使者他……他逃走了!”
圣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怒不可遏的道:“你们怎么办事的,一个受伤的人还能叫他逃走,给朕找,找到了就地格杀!”又冷眼看着单超,“你们不是很紧张此人吗,站在这里做什么,派人去找啊。”
“是!”单超抱拳回头看钱宁,道,“钱公公,大理寺对此事如何说的,人是怎么逃走的?”
钱宁扫了单超一眼,垂着眼帘回道:“说是押送回大理寺的途中逃走的,押解的人只是松懈了一刻,没想到那人就挣脱了绳索逃走了,且那人武功颇高,他们追了几条街终究还是让人逃走了。”
单超露出很着急的样子,飞快和圣上抱拳:“老臣立刻去查问此事,告退!”便步履匆匆的走了。
圣上看着单超走了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个单超实在太难缠了。
赖恩带着人,还有大理寺的衙役甚至五城兵马司全城搜查一夜,都没有将此人找到,夜里宋弈去了西苑,圣上正在丹房里见着宋弈他就头疼,道:“九歌,你可没有以前有趣了,朕现在看到你就便就开始头疼。”
“是微臣的错。”宋弈抱拳,回道,“微臣近日一直在反思此事,往后定当改正。”
圣上闻了闻手里的丹药挑眉看着宋弈,道:“你能这么想就好,朕还是喜欢以前的宋九歌。”又道,“说吧,你连夜来求见,是为了什么事。”
“逃走的使者并没有找到。”宋弈回道,“微臣想,此人定当躲到隐秘的地方去了,又或者,被人接走藏身于何处了,所以我们费了如此多人力都难找到。”
圣上放了手中的匣子,冷笑着道:“朕还当你们多大的能耐呢。”又道,“现在如何办,你可想到法子了。”
“微臣想,不如将琉球使者也一起放了吧。”宋弈看着圣上,“一来一直扣押下去并无结果,放了他们他们为了自证清白,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找逃走的使者。二来,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通过此事也能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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