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芩一愣,想了想道:“当初从延平带回来的银票奴婢收着的,还剩九千六百两,加上小姐的首饰和府里的例钱以及姑太太私下贴给您的每个月五两银子,咱们现在大约有一万三百两的样子。”
“这么多?!”幼清捏了捏采芩的鼻子,“没想到你把贺娘管家的那一套偷学了啊,这么多钱你攒的不容易吧。”
采芩顿时红了脸,想了想眼睛明亮的望着幼清:“咱们上京后,就开始的时候您点算过首饰,奴婢给上了册子,这几个月都没有细细的点过,正好您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奴婢把东西搬来咱们点算一下吧,也好心里有个数。”
“好啊。”幼清也来了兴致,当初她嫁去锦乡侯府时,估计给她置办了五千两的嫁妆,外加她当初给的那一万两压在箱底,她身上当时还有八千多两……当时她的嫁妆在锦乡侯府三个妯娌里是最多的一个,便是大嫂和二嫂合计也不如她。
不过再多的钱也禁不起徐鄂那样折腾,若不是她后来私下置办铺子和田产化整为零,不出五年她就会所剩无几。
心思胡思乱想了一通,采芩已经搬了两个添红漆描仙鹤图的匣子来,采芩道:“大的这个里头是首饰,都是当初从福建带来的,小的装着银票和碎银子。”说着就把笑的那个打开,一张一张把银票拿出来点算了一遍,数额和自己说的一致,她笑着道,“小姐,这京城没有几家小姐有您这么富有吧。”
“山外有山,你才见过几位小姐。”幼清说着开了装首饰的匣子,是一个多宝盒,抽开来一共九层,每一层里整整齐齐的摆着或是发饰或是手镯或是耳坠,皆是能换钱的金或是银。
幼清拿了一只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猫眼石的赤金华胜,她颠了颠抚摸着有七八两重笑道:“这样式也太老了些,留着等我老了赏给小辈吧。”
“您才多大,就想着老了以后的事情了。”采芩失笑,拿了一支金镶玉的臂环,好奇的道,“小姐,您说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从来没有提过,可是您看她给您留的这些首饰……”都是艳丽华贵的,这样的东西寻常女子戴着,不是像是偷来,就会像那戏台上唱戏的,太夸张了。
幼清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对于她知道的最多的,就是这一匣子东西了,父亲jiāo给她时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她好好保管着,她翻了一遍叹了口气,将上面几层盖上抽出下面两层来:“等以后重新打个时兴的样式不就成了。”
“那怎么成。”采芩摇着头,“这些都是太太留给您的,是您的念想,要是打了别人知道了肯定要说您不孝。”
她本来就不孝,幼清不以为然:“我又不认识她,有什么孝顺不孝顺的。”
采芩语噎,固执的劝道:“可也是您母亲!”
“知道了。”幼清笑着从匣子里拿个七彩琉璃做的梳篦,流光溢彩的非常漂亮,她正玩着就看见采芩捏着一直牛角似的东西在手里,小小的不过大拇指大小的样子,尖尖的头上像是刻意染上去的一样落着四层的黒晕,非常的显眼,采芩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奴婢以前没有见过。“也不像是值钱的东西,她颠过来倒过去的看着,一脸的不确定,“像是牛角,可又太小了。”说着一顿又道,“上面还刻着字,小姐您看看,上面刻的是什么?!”
幼清接过来,看了半天没看出是什么字,采芩就提了灯过来照着,幼清对着灯看了半天,摇摇头:“不知道什么字,写的很潦草。”
“哦。”采芩拿着在幼清胸前比划了一下,“像是个项链似的,可是谁会挂个这东西在胸口。”说完就把东西塞进多宝格里头。
两人清点了一遍幼清的财产,采芩拿笔重新上册后,天已经亮了,绿珠打着哈欠端水进来,见幼清早就醒了,采芩还在收拾东西好奇的道:“你们在gān什么,怎么把小姐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小姐好久没有看过自己的东西,问起来,就顺便拿出来看一看。”采芩说着已经东西悉数收拾好放进箱笼又上了锁,绿珠过来服侍幼清穿衣,她咕哝道,“那你可要收拾好了,这以后是小姐的嫁妆呢。”
采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幼清已经捏着绿珠的脸:“是我的嫁妆也是你的,将来我可要仔细给你挑个好人家。”采芩和绿珠的婚事还是去锦乡侯府后操办的,嫁的都是外院里当差的,两人成亲后她也没有留在身边,各赏了个铺子谋生去了。
如今再回想以前,就觉得那时候自己力不从心也没有心情管她们的到底过的好不好,难免有些凉薄了。
这一次,她定然要仔细给她们挑个好的,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采芩在吗?”隔着门外头有人喊采芩,采芩微微一愣出去,就看见半安笑眯眯的站在院子里,采芩笑道,“是半安姐姐啊,可是有事,快进来坐。”
半安笑着摇着头,拉着采芩的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也不知道你得空不得空。”又朝房里头看了看轻声细语的问道,“方表小姐起了吗?”
“起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采芩拉着半安回屋,半安就笑着道,“既然方表小姐醒了,那我去给她请个安。”又贴着采芩的耳边,“我一会儿单独和你说。”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