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颔首:“海禁既然开了,不如动员各商家趁势与粤安侯的船只一起出海,至于军饷的事,也可与他们募捐一番!”他来前已经算过账,“一来一去不会超过半年,所有开支约莫在八十万两上下。”
“您的意思是让粤安侯的兵队顺势保护那些出海贸易的商家,护送他们一路,再由他们出钱给粤安侯做军饷?”赵承修总算想明白了,海运风险大,弄不好就会遇到风bào,人财两空的事不计其数,而且不但如此,甚至还会遇到倭国和基隆等基础的海盗,如果由粤安侯的军队做保护,风险就会大大的降低。
“那就听您的。”赵承修道,“朕下午就下旨让兵部和户部去办,月内需得将此事落实。”
宋弈满意的点点头。
赵承修请宋弈喝茶,他身体倾斜过来,看着宋弈道:“赖恩说蔡彰还是没有找到,您说他到底去哪里了。还有,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蔡彰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锦衣卫严防死守,他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
宋弈端茶饮着,不由想到了当初倪贵妃出宫的事,宫中禁卫亦是森严,锦衣卫,禁卫军层层守阙,但带走倪贵妃的人依旧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虽然两者前后相差了二十年,但却是异曲同工。
“这件事微臣已着手在查。”宋弈低声说完,又道,“如今宫中守卫还是由锦衣卫负责?”
赵承修点头道:“是啊,赖大人几番请辞,可朕舍不得放他走,他素来办事细心,又刚正不阿,宫中的守卫jiāo给他朕再放心不过。”
“赖大人既有请辞之心,我看圣上不如请他培养几个心腹,以备将来他若真无心恋栈,也可有人接替jiāo棒。”宋弈轻声说完,赵承修赞同的点点头,“朕晚上就和赖恩说,让他培养几个得力的手下出来,正好朕身边也缺人。”
宋弈颔首,赵承修就想到了杨维思:“杨大人当如何处置?”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杨维思毕竟是首辅,也没有犯明显的错误,他自从先帝驾崩后,就一直称病在家中不上朝也不说请辞,让人拿他没办法。
“圣上若打听主意不留他,微臣倒是有办法。”宋弈看着赵承修道,“杨维思有一子名叫杨懋……他与蔡彰一向关系极近,两人还合伙购了一船的瓷器丝绸打算出海……这件事,圣上可让大理寺去彻查,必能有所收获。”
“好,好,朕知道了。”赵承修显得很高兴,“把杨维思弄走,您就可以进内阁了,要不然让您在工部太委屈您了。”他说着一顿,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我知道您现在住的宅子是您自己买的,我去了几次瞧着也不是很大,要不然朕再给您一座宅子吧,京城里但凡空的在户部挂名的,随您挑!”
“不必,微臣如今的宅子很合适,再说,这种事还要回去问问幼清,她若是愿意我便再来求圣上赏赐!”
赵承修有些失望,却也在预料之中,他点点头道:“那你回去和宋夫人商议,她如果同意了,你就来和朕说。”
宋弈颔首,便起了身和赵承修告辞:“已近午时,微臣不便耽误圣上用膳,告退!”
“我还想留您吃饭呢。”他说着说着,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我今天也答应母后去凤梧宫的,要不明天吧,明天我去你家吃饭行不行,宋夫人说我随时都可以去的。”
“好啊,我会和幼清说,让他备着圣上爱吃的菜肴,恭迎圣驾。”宋弈抱拳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赵承修看着他的背影垂头丧气的耷拉了脑袋,自从他登基以后宋弈见到他虽还是很亲切,却透着疏离,君臣之别也划分的很清楚,他想改变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圣上。”小武笑眯眯的进来,道,“凤梧宫里的端姑姑来了,说接圣上过去用膳。”
赵承修点点头:“知道了。”便一收方才的颓丧搓了搓脸抖擞了jīng神带着小武一路去了凤梧宫,太后郑氏正站在殿门口翘首等着他,见他过来便笑着道,“早上就没有吃多少便去上朝了,后面可吃点心垫垫肚子了,别饿坏了自己。”
“吃了凉快莲蓉苏。”赵承修说完,向太后行礼,太后笑着扶着他道,“行了,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快洗洗手吃饭吧。”
赵承修笑着应是,由端姑姑亲自服侍着洗手坐在了饭桌前。
都是他爱吃的菜和喜欢喝的汤。
“快吃吧。”皇后笑道,“昨日你舅舅去营地,在路上撞见了几只野jī,他一时兴起便抽箭she了下来,他自己舍不得吃就送到宫中来,说要给你补身子。”又道,“你虽说守三年的孝,可不能一点荤腥都不沾,哀家左思右想,觉得往后你便初一十五吃素就成了,其它的时间该怎么用还怎么样,也不会有人说你的。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你的身体可比任何事都重要。”
“知道了。”赵承修寡了三个月,听太后这么一说顿时笑了起来,“我听母后的!”
太后笑着给她夹菜,赵承修西里呼噜的吃了半碗红烧jī块,jī肉烧的确实鲜嫩慡口,他连吃了两万饭才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太后就露出无奈之色,道:“你看你,一会儿就该积食了。”又道,“先坐着歇会儿,稍后去走走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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