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盼着朕死吗。”圣上看着头顶,身体就仿佛像一幅被人定在chuáng上的木偶,除了嘴角在动能发出声音外,“朕待你不薄啊!”
太后哈哈笑了起来,眼角的泪汹涌崩溃:“你待我不薄?!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本宫这一生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入宫,本宫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入宫她不入宫,虽不指望生活美满,可一定儿女成群,承欢膝下,如何像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诺大的宫殿,没有生气没有温暖!
“你在指责朕。”圣上冷嘲一声,忽然咯吱咯吱的转头过来盯着皇后,一双眼睛大的宛若铜铃似的,“你竟然指责朕,你的生活名誉地位哪一样不是朕给你的,你现在来指责朕……”他腾的一下坐起来,铜铃似的眼睛忽然一白,一双眼珠子嗖的飞了出来,直朝太后的脸上砸了过来……
太后啊了一声吓的惊醒过来。
殿中依旧是她一个人,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原来她不过打了个盹儿。
她静静躺在chuáng上发起呆来,手也静静和圣上一样拢在腹部,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端姑姑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
“嗯。”太后应了一声,问道,“昌王进宫了吗?”
端姑姑扶着太后起来,将衣裳给她披上,低声道:“没有,不过听说他去过乾清宫了!”又看着皇后,道,“娘娘,要不然让人在昌王去封地的路上动手?”
“这样最好。”太后抚了抚鬓角,“哀家听说他身边还有个侍女叫杜鹃的?你抽空去看看,别叫他留下什么子嗣,免得以后还生波澜!”
端姑姑应是。
朝堂上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宋弈在出力,郑氏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所以,圣上登基以后宋弈对两位王爷以及那封诏书闭口没有再提,太后就明白,宋弈这是要让郑氏给圣上送投名状,而其中的内容,便就是两位王爷!
此二人不除,终将成患,她手上沾的血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添这两个!
杨府之中,杨懋胡子拉碴,憔悴不堪,自从蔡彰出事以后,他就知道他上当了,这个当上的,很有可能要将性命也得搭进去……
他连自救的法子都没有,如今新帝面前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就是宋弈了。
可惜,他已经将宋府这块肥肉给丢了,不但丢了,还得罪的彻彻底底。
早知道有今日,就算那方怀心是个母夜叉,他也要把对方娶回来,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
如今,他和蔡彰的船还停在福建等着下海,那里面他可是足足砸了十万两进去啊,再不下海这些钱就要打了水漂,血本无归了……那都是他借贷来的,逾期不还不但会来府中闹,恐怕也得要他的命。
“蔡彰!”杨懋气的不得了,咬牙切齿的道,“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杨懋发泄了一通,他的常随悄悄的推门进来,又反手关了门小声道:“少爷,老爷今天还是没有上衙,咱们要出去的话,估摸着要等到晚上。”
“他哪敢上朝,和宋弈斗了这么久,满朝文武都被得罪光了,你还当他是杨首辅呢,圣上要不是顾念刚登基不宜大开杀戒,早就将他逐出朝堂了。”杨懋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咱们等着,等夜一深我们就走。”
常随应是,杨懋又将自己的包裹整理了一番,常随问道:“少爷,咱们将夫人的首饰都偷出来,要是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杨懋冷哼一声,道,“反正这个家要倒要乱了,他想不到是我偷的。”
常随应是松了口气,又悄无声息的开了门朝外头看了看,忽然,他反身将门死死抵上看着杨懋就道:“少……少爷,夫人来了!”
“我看看。”杨懋要到门口去看,不等把眼睛凑到门口,就已经听到了杨夫人的说话,“杨志泽,你给我出来!”
杨懋啪的一声关上门,指着桌椅板凳:“快,快!”常随立刻将桌椅推过来,两个人一起将门抵上。
“你这个人没心的东西,竟然连家里的东西也敢偷,你今日若拿出来,我便饶了你,若是拿不出来,我定要将你送到官府去。”杨夫人骂着,杨懋满脸通红,他气的攥着拳头咬牙启齿低声道,“既是家里的东西,我如何拿不得!”竟然说他是偷。
“走!”杨懋将行李往身上一系,对常随道,“走,我们从后面出去。”原本想要留到晚上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两人打开了窗户翻跳了出去,杨懋沿着墙走,越走心里越气,他按着常随就道:“等下!”说着,他猫着腰拐到了正院后面,后面是个小厨房,厨房里堆了许多的gān草柴火,杨懋点了火折子心里一横就丢了出去,不过眨眼功夫晒的很gān的柴火就蹿起火苗来……
杨懋和常随两个人一路冲了出去,常随问道:“少爷,我们还去福建吗?”
“先去通州上船再说。”他说着,跑的一瘸一拐的,但拼了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所以速度极快。
幼清和封子寒一起准备她第九次药浴的草药,两人坐在院子里翻着草药,幼清依旧想着张茂省的事情,她看着封子寒道:“你说,张茂省是自己从鼓楼上跳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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