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着方氏,方氏已经起身开门出去,她往门口一站目光往院子一扫,果然就看到刘二夫人带着十几个小厮婆子站在院子里,冷笑着看着众人,方氏便走过去望着刘二夫人道:“刘二夫人着是gān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
“没法好好说。”刘二夫人就道,“今天不把我冀儿jiāo出来,我们便去见官,让律法做主!”
刘氏气的直抖。
方氏也气的不得了,一时间竟无话以对,这边薛潋就站到前头来,看着刘二夫人喝道:“见官就见官,难道我们还怕你们不成!”
“好,是你们说的,你们等着瞧!”刘二夫人说完,手一挥,道,“给我砸,我今天就先要给你们一点教训!”
薛潋喝道:“你们敢!”他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四散的而去的下人的吆喝声中,方氏不由后悔,应该多带点人来,江姨娘一看情形不对,忙将自己房门护着,道,“刘二夫人手下留情啊,你们要算账尽管算去,这里可是我的家啊。”
刘二夫人撇了眼江姨娘,早先他们还有过来往的,只是这会儿她在起头上,哪里会管一个姨娘的话!
砰的一声,有人将院子里的水缸砸烂,水一下淌在地上,院子里一片láng藉。
“你们太过分了。”方氏对薛潋道,“闻瑾你不要动手,现在回去喊人!”薛潋左右看看见他一个人拦不住,便就要出去喊人去。
就在这时,院门口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幼清和赵芫以及薛思琪下了车,幼清当先进来往院子里一站,喝道:“把院门关上,今天但凡在这里动手的,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院子里的人惊的停下来手来。
“吆!”刘二夫人转头去看,随即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口气这么大!”又道,“这件事理在我们这边,你凭什么理直气壮。”
幼清不屑的看着刘二夫人,道:“理在哪边,刘二夫人是不是说的太早了点。便是理在你这里又如何,哪条律法告诉你,可以肆意在别人家里打砸。”
“我就砸了如何?!”刘二夫人说着一顿,还要接着说,忽然薛思琪冲过去,照着刘二夫人的脸就抽了一巴掌,喝道,“你砸一下试试,我告诉你,今天砸烂了什么,都得给我照价赔偿!”
刘二夫人没想到薛思琪这么泼辣,一上来就动手,她捂着脸后退了一步,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蜂蛹了上来。
“你这个泼妇。”刘二夫人道,“难怪薛思画会勾着我儿私奔,你们薛家养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薛思琪叉腰道:“你再给我说一句,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薛!”
幼清走到方氏面前,又看了眼刘氏,心里叹了口气和方氏道:“姑母先带二婶回家住几天吧。”余光扫了眼正看热闹看的兴味盎然的江姨娘,“住在这里,二婶也不省心。”
方氏点点头,回头去拉刘氏,低声道:“先和我回去,把画姐儿找到再说。”
刘氏点点头,目光四睃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又扫了眼江姨娘……
薛思琪和刘二夫人针锋相对,刘二夫人到底没有敢再动手,两个人吵的不可开jiāo,赵芫走过去拉着薛思琪,道:“别和她争了,人没找到争这些都没有用。”又扫了眼刘二夫人,意味不明的道,“她要是去告官才好呢。”
刘二夫人说告官不过吓唬他们的,毕竟薛家的人是要考虑薛思画的名声,但是真告官,吃亏的估计还真不知道是谁,因为大理寺和顺天府衙可都是薛家的姻亲。
刘二夫人没有说话。
“夫人!”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有婆子看向方氏,方氏点点头,婆子将门打开,周长贵走了进来,对院子里的情形满脸的惊讶,他扫了一圈走到方氏面前,回道,“在怀柔找到刘公子和三小姐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
“找到了?!”方氏顿时高兴起来,去看刘氏,刘氏红了眼睛,道,“谁找到的,画姐儿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周长贵道:“还不知道,再过一个时辰估摸着人就能到家了。”
那边刘二夫人也听到了,顿时跳了起来,道:“等我冀儿到了我再和你们算账。”
“既如此,刘二夫人便和我们一起去家里吧。”这会儿不是置气的时候,总要为薛思画考虑,“两个孩子回来,我们趁热打铁把事情定下来!”
什么把事情定下来,难不成还想让刘冀娶薛思画不成,刘二夫人瞪眼正要说话,她身边的婆子就道:“夫人这会儿不要意气用事,少爷在他们手上,要是他们不高兴生了歹意害了少爷怎么办。”
刘二夫人一想心头一缩,便忍了没有再说。
大家便各自坐车重回了薛府。
宴席室里尴尬的不得了,刘氏坐立不安的时不时翘首往外看,过了许久刘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随即玉雪跑进来道:“三小姐回来了。”
薛思画整整走了一天一夜。刘氏听着腾的一下站起来跑了出去。
薛思画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粗布短卦,下身是一条皱巴巴的黑色裙子,头发由一方靛蓝碎花的帕子包着,但依旧能看出来她梳的是圆髻,这么垂着头进来刘氏一时不敢认,真的和那些粗鄙的妇人一般无二。
刘冀和薛思画并肩,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身是一件石灰色短褐,下身是一条黑色阔腿裤,脚上是单口棉布鞋,肩上搭着褡裢,一副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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