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琴忍不住擦了擦汗,摇头道:“太后笑眯眯的说有,可我不敢受啊,什么功都没有就领了禄,不但折了颖姐,到时候还让外人非议,我立刻就求着推了。好在圣上也没有坚持,只抱着颖姐说了会儿话,我们就回来了。”
“那就好。”幼清松了口气,“寻常的赏赐也就罢了,爵位之类的不要也罢,有这些东西将来反倒阻挠了颖姐成长,你也多受些苦恼。”
薛思琴赞同的点头:“正是你说的这个道理。”她抚着胸口叹了口气,“我越想越没底,就忍不住到你这里来说说,你也别担心,既然圣上没有qiáng求,可见这事儿也也不会再提了。”
赵承修估摸着也知道不合适,才没有重提。
不过,若是给豪哥争个差事倒是可以,如寿山伯府的几个小辈,也都受了荫恩,自小就吃着皇粮拿着俸禄。
晚上,宋弈回家,幼清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宋弈已经知道了,含笑道:“圣上已经问过我了,此事他不过一时兴起,你让大姨姐不必担忧。”
“嗯。”幼清点头,想了想道,“太后那边你可打听过,她是什么态度?”圣上对颖姐的态度这么热情,别人多想点也是常理,说不定太后会想到他们有意要等颖姐长大送到宫里去,而特意让赵承修和颖姐多接触。
其实也没有多久,时间过的快的很,十来年的功夫,颖姐儿也就长大了,到时候赵承修也不过二十来岁,纳个妃子再正常不过。
“便是如此也无妨。”宋弈扶着幼清在房里慢慢走着,“太后选了几个皇后的人选都是和郑氏多少有些瓜葛的,我们不曾反对过什么,皆由她和郑孜勤做主了,往后我们就是送个妃子入后宫侍奉,也再正常不过。”
幼清瞪眼停下来看着宋弈:“我是在说太后的心思,你怎么还当真议论起颖姐了。”又指着宋弈,“你……你不会真有此打算吧?!”
宋弈失笑摇头:“这种事我想便就有用吗,休德和大姨姐会不会同意?!再说,圣上在别的事听我的劝,婚事上他又会如何坚持……我如今除了朝事只想着你们母子能平安,其它的一概不管。”说着,刮了刮幼清的鼻子。
他昨晚和封子寒还有封简商量了那么久,虽想到了几种应急的手段和方法,可不管哪一种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要没有十分的把握,他就会坐立难安心中惶惶……事情一旦联系到幼清,他便失了本该有的冷静和分寸。
“在想什么。”幼清见他失魂落魄的,“我和你说话呢。”
宋弈柔声问道:“走了神。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给孩子取名字啊。”幼清笑着道,“取四个名字备着,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取了……”
宋弈失笑颔首道:“等过两日我认真想想,翻一翻各个诗集再问问几位博学的学士……”
“你!”幼清哈哈笑了起来,还不等她笑完,肚子里便是一抽,她停下来忙着宋弈的手,一惊一乍,“别说话,别说话……”夫妻两个人就站在桌子边一动不敢动,全身心的等着幼清肚子再配合的动一次,让宋弈“长长见识。”
房间里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幼清啊的一声看着宋弈手舞足蹈的道:“你感觉到没有,他在左边动了一下,很小的一下。”话落又指着右边,“这里,这里也动了一下。”
宋弈感觉到了,那种柔软的能将他融化的感觉,自她们母子三人这细微的互动中自他的手心一直蔓延到他的心底,他第一次词穷,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他看着幼清,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道:“嗯,感受到了。丫头,不管会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你不能丢下我,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身边,陪着你!”
幼清听着宋弈的心跳,重重的点点头,道:“不丢下,这么好的夫君我断不会让出去让别人享福。”
宋弈被她逗笑,又心酸又无奈。
“夫人。”戴望舒在门外喊道,“夫人,绿珠见红了,绿珠求您请蔡妈妈过去,她说她害怕,一直嚷嚷着……”
幼清顿时紧张起来,拉着宋弈的手,去开了门看着戴望舒道:“那你快去请蔡妈妈啊。”自己也忍不住喊了两声,蔡妈妈自一边的宴席室出来,手里还拿着账册,戴望舒忙过去将她的账册递给辛夷,急着道,“绿珠要生了,她有些害怕,让我来接您过去给她坐镇。”本来是要江泰来的,可江泰连走路都走不动了,那还有力气来请蔡妈妈。
“哦,哦,我这就去。”蔡妈妈急的两头走,火烧眉毛似的,“走,走!”话落,来和幼清打招呼,幼清摆着手道,“她那边没有丫头,你带几个婆子和丫头去帮忙。”
蔡妈妈应着,和戴望舒一起往绿珠那边跑。
稳婆已经被江淮扛来了,在产房里坐着喝茶,绿珠在chuáng上嚷嚷,一会儿喊幼清,一会儿喊江泰……江泰站在院子,每听到一次绿珠喊他名字,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抹一脑袋的汗。
这大冷的天,他一身的衣衫湿了两层。
“你傻站着gān什么。”江淮推江泰,“赶紧去烧水啊,难不成你等着我给你烧水不成。”
江泰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拉着江淮的胳膊:“哥,我动不了……”竟然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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