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迟疑了几步,想了想上去扶了薛思琪。
“娘!”薛镇扬不耐烦的道,“如今正是季行的关键时候,您不要闹腾了可好,琪丫头有不对的地方您慢慢教她不就成了,何必这个时候闹出来!”
薛老太太气了个倒仰,就觉得长房一家子都像是抱成团的和他对着gān,便是素来孝顺的长子也护着方氏,护着子女,半点不给她面子。
当年她在外头走动,几十个铺子庄子打理,所到之处没有人不服她的,便是一县的县令见到她都要尊喊她一声薛夫人,如今人老了,连家里人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祖母。”周文茵上前端了茶,“您先喝杯茶,方才我好些听到那边的说话声,也不知是不是好了。”
一直争下去只会让她和儿子离心,薛老太太就着台阶下来也不再说什么,端了茶盅喝了几口茶,周文茵暗暗松了口气示意薛思琪坐下来。
薛思琪嘟着嘴坐了下来。
一时间大家各怀心思的沉默的坐着,直到日头转到正中来,忽然对面的房门砰的一声打开,薛潋耳明脚快跟兔子一样就蹿了出去,薛镇扬和方氏也等不及的跟着站起来,薛镇世去扶方老太太,留了几位小姐避在这里,一窝蜂的去了对面的房间。
“毒解了?”薛潋挤到chuáng边探头去看薛霭,就见他虽是满头的细汗脸色煞白,但是眼帘微动显然是睡的不安稳而并非和前些日子那样深睡了没有知觉,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对着进来的方氏就道,“娘,大哥醒了。”
“季行!”方氏三两步走了过去,薛潋移出来将chuáng头的位子给方氏,方氏就握着薛霭的手哽咽的喊着季行。
薛镇扬感激的朝宋弈以及封子寒抱拳:“多谢二位了,此番大恩薛某铭记在心。”又道,“家中已杯了酒席,若是不嫌弃,还请宋大人和封神医移步去小憩片刻!”
“不用了。”封神医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着水,又给宋弈斟了一杯,“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九歌吧,欠着他的人情就好了。”
薛镇扬冷了愣,gāngān的道:“各欠着人情,薛明记在心头。”
“子寒兄最爱戏言,薛侍郎不必在意。”宋弈站在chuáng脚,和众人道,“刚刚我们给他施了针也喂了两颗子寒亲自配置的解毒丸,两厢辅助大约一刻钟后他就会醒过来。”又道,“此后仔细休养,大约还能赶上今chūn会考。”
薛镇扬眼睛一亮,他对薛霭今年参加会考已经不抱希望,如今听宋弈这么一说,无异于是一颗定心丸,当即朝宋弈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谢!”
“薛侍郎不必如此。”宋弈淡淡一笑,避开薛镇扬的礼。
薛老太太由陶妈妈扶着从门口走了进来,封子寒一见到她就跟孩子似的哼了一声转了脸去,自顾自的在桌子上斟茶喝茶,薛老太太只当没看见过去问薛镇扬:“可是一刻钟就能醒?”又拂开方氏,“我来瞧瞧。”
方氏退在了一边,薛老太太握住了薛霭的手:“季行啊,祖母来看你了,你可听得到祖母说话?”她说着心疼的落了泪,“季行……”
方氏走过去朝宋弈和封神医福了福,封神医有了方才的情况立刻一跃而起避在了一边,宋弈也是侧身让过,方氏红着眼睛道:“二位对季行如同再造之恩,往后二位若有用得上我们薛府之处只管开口,我们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夫人言重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惭愧!”宋弈抱拳请方氏坐,jiāo代道,“夫人先寻一些烧酒来,等季行醒来之后便喂他喝三口,等酒过后再入水,水之后再用药……药吃三日便会无碍。”
方氏一一记下,点头道:“谢谢宋大人。”又和陆妈妈道,“快拿着药方去抓药,再嘱咐人去取点烧酒来。”
陆妈妈喜不自禁点头应是,飞快的出了门。
大家在房里屏心静气的等了一刻钟,果然如同宋弈所料,薛霭醒了过来,他目光先是四处一转仿佛在看自己身在何处,随后渐渐清明起来视线就落在chuáng前的薛老太太身上,薛潋在一边笑着喊道,“大哥,大哥您醒了。”
方氏也忍不住走了过去,薛镇扬也移到chuáng边,果然看见薛霭已经睁了眼睛。
方氏闭着眼睛朝着西方,口中默念不停:“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信妇一定会履行承诺给您渡金身了还此愿!”
薛霭视线在薛老太太脸上微微顿了顿,也不管她握着自己的手喊自己,便找到了方氏,微微抿了抿唇声音嘶哑的喊了一声:“母亲!”
“我的儿!”等了这么久终于又听到薛霭喊她母亲,方氏用帕子捂住嘴靠在薛镇扬手臂上喜极而涕,薛霭又去看薛镇扬:“父亲!”薛镇扬点着头说不出话来,叮嘱道,“你刚醒不要多说话,仔细休息。”
薛霭没有说话,视线就落在宋弈面上,微微一笑似乎想要抱拳行礼却又无礼,只得到面露抱歉:“二位救命之恩,季行此生不忘。”
宋弈微微颔首没有再qiáng辩。
“宋大人,封神医。”薛霭咳嗽了两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薛老太太按着他,“你身体还虚的很,快好好歇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薛霭摇摇头示意薛潋把他扶起来,薛潋就笑着扶着薛霭起来,又在他身后塞了个迎枕,薛霭坐好歇了口气,和宋弈道:“封神医一向难寻,今日有缘能得一见也是在下的殊荣,季行还有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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