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气的不得了,和薛镇扬道:“他们济宁侯占的不就是个爵位,这么百年下来家底早就被败光了吧,我们这样的人家,用不着怕他们。”又道,“这一次断不能让他们轻易脱身了,就是扯也得扯块肉下来。”说完,气恼的拍着扶手,视线一转又看到半安和chūn岚还没拖走,就喝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拖出去!”
“娘,您现在打死个丫头又有什么用。”薛镇扬不耐烦的摆摆手,对陶妈妈道,“先把人看管起来。”
陶妈妈一时不知道听谁的,等了一会儿见薛老太太没有再反驳,就让人将半安和chūn岚带出去。
“不是因为怕他们。”薛镇扬冷声道,“济宁侯就是尸位素餐,满府里浑浑噩噩,为了银子他们连百年勋贵的脸面都不要了,和陶然之称兄道弟,钱宁手足情深,我们去和他们斗,就是最后赢了又能如何,圣上如今没有动他们的心思,我们添油加柴的只有吃力不讨好,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我们吃亏,闹出去,到时候就真的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老太太语气还是软了下来,她深知道薛镇扬说的有道理,可是想到周文茵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人毁了,这事儿放在谁家身上也吞不下这口气,“明天那姓蔡的只要敢派人上门提亲,我就敢带着人上济宁侯府,我倒要看看济宁侯府吃的米是不是都要比旁人jīng贵一些。”
不能闹大,但是薛老太太去济宁侯府上还是可行,要不然他们真当薛氏是小媳妇,逆来顺受。
“文茵怎么办。”薛镇扬看着薛老太太,“广东那边可要去封信?”
薛老太太皱眉,沉声道:“她这个月末就要启程来京城,你的信去不去都是一样的,何必让她更着急,回头路上出了事。”说完人也冷静了一些,看着方氏道,“你去把方幼清给我找来,她和茵姐儿一起出去,怎么着也要给我个jiāo代才是。”
方氏一愣,这事儿怎么也不能赖在幼清身上,她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泪:“这事儿和幼清没有关系,她还因为担心姐姐下去找,差点在山里迷路。”
“你偏心都偏的没影了。”薛老太太怒喝,“她们两个人一起去,自然要互相照顾的,没的一个出了事,另外一个却袖手旁观。我看那丫头就是心思不纯的!”
方氏暗暗不满,皱眉道:“儿媳不是偏心,幼清年纪还小,莫说她不知情,就是知情还能做什么不成,到时候岂不是……”一起搭进去了。
薛老太太气不打出来,平日说她,她气都不敢吭,但凡说那丫头一点不是,就跟捡了几个胆子似的,想到这里薛老太太就眯着眼睛望着方氏,仿佛下一刻就能和方才一样甩手再给这个儿媳一个耳光。
“娘!”薛镇扬头疼欲裂,“您现在纠缠这些有什么用。”指了指房里,“文茵还在里头,您进去劝劝吧,免得这丫头想不开。”
薛老太太冷哼一声,甩袖站起来进了房里。
薛镇扬转目过来看着方氏,方氏歉疚的望着薛镇扬。
“先回去再说。”薛镇扬负手往外走,方氏只得跟上,等回到智袖院方氏就将事情前后又细细说了一遍,“……那孩子平时也是谨慎的,今天怎么就犯糊涂了,这事可怎么是好。”
薛镇扬揉着额头接过陆妈妈端来的茶喝了两口:“能怎么办,不管这事有没有传出去,先把她的婚事定下来,就算到时候外面的人不说什么,薛梅来了也不好jiāo代。”周文茵住在这里,他们一个舅舅一个舅母却没有把孩子照顾好,让她出了这种事,以薛梅的性子,非得大闹一通才好。
“姑母来了事情也是如此。”薛霭淡淡的的道,“此事还要看表妹的意思,她有什么打算!”显然不愿意再管周文茵。
薛镇扬没有注意到薛霭的反常,若是平常以他的性格,大概会站出把这事担下来,可是今天他不但一点意思未露,甚至还似有若无的露出厌烦的情绪。
“季行说的也对。”薛镇扬微微颔首,“等文茵情绪稳定之后,再说这件事吧。至于蔡彰那边我去回他,若他真欺人太甚,我们薛氏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和钱宁勾结的事……动不了钱宁,扯一个济宁侯他薛镇扬自问还有这个能力。
几个人不再说话,那边薛潋蹬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道:“出了什么事,我回法华寺你们竟然招呼不打就走了,我打听半天也没打听出个什么事来,紧赶慢赶的回来,到底怎么回事。”
大家都沉着脸也不说话,方氏看着薛潋就道:“不是让你陪着你表妹的吗,你去哪里疯玩去了。”
“我……”薛潋眼睛一转本来想找借口,可方氏一提幼清他顿时跳了起来,面露惊恐的道,“娘,不会是表妹出事了吧?她怎么了,是摔着了还是磕着了?”说着就一副要去看幼清的架势。
“你别闹腾了,吵的我头疼。”方氏摆着手,“不是你方表妹,是你周表姐。”
薛潋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吓死我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态度不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镇扬,暗暗庆幸没有人发现他的失态。
“那表姐又怎么了。”薛潋抓了把扇子扇风,又抢了薛霭的茶喝了几口,房里没人回答他,薛潋也不气偷偷朝陆妈妈打眼色,陆妈妈就挨着他在他耳边飞快的说了几句,薛潋目瞪口呆,“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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