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拉着方氏:“您别急,祝大人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大概就是有办法的。”又道,“还有,您别忘了他可是在行人司任职的。”
方氏望着幼清,幼清的眼睛澄澈笃定,让她立时就冷静下来:“你说的有道理,休德不是没分寸的人。”她的话刚落,这边薛思琴就走了进来,听到方氏提起祝士林,想问又不好意思,只得道,“听说蔡彰要去宫里求圣旨?娘,您快派个人去和父亲说一声,怎么也要把人拦下来才是。”
方氏就将祝士林来说的话告诉薛思琴,薛思琴听着心头一甜,祝士林为了家里的事不管多苦多难总会义不容辞,可见这个人是有担当的,她面颊微红笑着道:“既然他打了保票,那我们就等他消息好了。”却也好奇祝士林到底要怎么阻止蔡彰求圣旨。
方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太。”chūn杏进了门,回道,“老太太那边的端chūn姑娘来了,说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方氏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来,生怕老太太知道蔡彰要去求圣旨一着急之下就会要让薛霭和周文茵把婚事定下来,她问幼清道,“要真是这样怎么办。”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薛思琴不确定的道:“大哥也是她的孙子,她总不能害大哥吧。”
方氏就是不确定所以才会不安。
“那您素性就躲一躲吧。”幼清笑道,“就说出去想办法了,祖母要是细问,您就说去陈大人或是赵家去了也成啊。”家里没有人她总不能一个人把事儿给定了吧。
方氏点着头觉得幼清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出去躲躲。”说完吩咐chūn杏,“你去让外院给我备马车。”
幼清淡淡扫了眼chūn杏出去的背影,和薛思琴扶着方氏出门:“家里有大姐在呢,您也趁着机会和陈夫人好好说说话。”
“我哪有心思在人家待着。”方氏叹了口气,“我不在家若是那边喊你们过去,你们也知道避一避,别撞上去。”
薛思琴和幼清应是。
薛老太太得知方氏走了,顿时bào跳如雷摔了手里的一个茶盅:“什么找人不找人,她能找到什么有本事的。到是她自己真是越发长本事了,还敢跟我玩心思躲出去。”气的来回的走。
周文茵擦gān了眼泪,心头微动,望着薛老太太低声道:“祖母,您说能不能去求求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薛老太太一愣,想到了夏堰的夫人,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若实在不成那就只有去求夏夫人了,她常出入宫中和皇后娘娘有几分jiāo情,若是她肯点头,这件事大约是能阻止的。”
“那您快去。”周文茵点着头,“那蔡彰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薛老太太被周文茵催的心里没了底,一横心对陶妈妈吩咐道:“收拾一番,我们去拜访夏老夫人。”
“是!”陶妈妈看了眼周文茵,“老太太要不要换身衣裳,您这……”
薛老太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却是有些太随意了,便点了头由陶妈妈扶着进了房里,陶妈妈朝外头看了看关了门:“老太太……”她压着声音道,“您这会儿去夏府,莫说能不能见到夏老夫人,就算是见到了夏老夫人,这事儿也不是小事她总得和夏阁老商量一下,可您又定会催的紧,她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岂不是让人家为难。大老爷和夏阁老虽情分不同,可也不能不分轻重的打扰人家吧。”
薛老太太听着一愣,皱了眉,道:“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就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犹豫不决的道,“那茵姐儿的婚事怎么办,难不成真由那蔡彰得逞不成?!”
陶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半蹲在薛老太太跟前,低声道:“不管怎么个结果,这事儿都要大老爷和大太太出力才行,所以大太太那边,您也该顾忌一下她的脸面。”
“她有什么脸面让我顾忌的。”薛老太太一脸的不高兴,“这事儿本就是她引起的,要不是她带着几个孩子去法华寺,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我没将她休了就算是给足了她脸面了。”
陶妈妈叹气,低声道:“您这又何必呢,表小姐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出了这事她只会比您更难受。她这会儿躲出去,奴婢猜测大概是怕您一时着急,把表小姐和大少爷的婚事给定了。”
“我又没老糊涂。”薛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季行可是我亲孙子,轻重我若都不会分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陶妈妈见薛老太太的样子就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笑道:“是,是,您一向都是最jīng明的。”话落,指了指外面,“表小姐那边怎么办。”
“和她如实说吧,这孩子心里也着急。”说完叹了口气。
薛老太太一出来,周文茵就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心顿时凉了下来,脑子里嗡嗡直响,薛老太太后面说了什么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等出了烟云阁她立刻就吩咐半安:“我们手边还有多少钱?”
“还有四百两的银票,十几两的银子,小姐要用银子的话我让人去帮着换开。”半安扶着周文茵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周文茵一字一句,“这钱暂时不要动,你想办法去找二少爷,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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