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周文茵笑着道,“夫君也好,良人也罢,有什么关系,路还长着,看谁能笑到最后。”说完,冷眼看着半安,“还不快去!”
半安哦了一声要出去,周文茵却喊住她,冷漠的道:“把脸洗洗!”说完,转身上chuáng掀了被子躺了下来。
“是!”半安垂着头出去打了冷水洗了脸,又揉了半天,可浮肿的脸还是让人一眼就看来出来,她低着头走的很快,一路都避着人去了烟云阁,薛老太太正和陶妈妈说着话,“等老二过来就让他回去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泰和去,这京城我们也没有脸待了,往后他们福贵还是落魄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高攀不起。”
“您说这些话太伤情分了。”陶妈妈劝着道,“大老爷的心情也很难过,气头上说的话您就别放在心里了。”
薛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再继续说。
“老太太。”端秋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歇了,便掀了帘子道,“半安姑娘来了,说有话要回您。”
薛老太太一听到是周文茵房里的事就莫名的烦躁起来,沉声道:“让她进来。”端秋请半安进来,待她一进门薛老太太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红肿,皱眉道,“你的脸怎么了。”
“奴……奴婢不小心撞的。”半安垂着头不敢太起来,薛老太太皱眉脸色沉了下来,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再问。
半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薛老太太,回道:“老太太,我们小姐说……说她的事您做主就行,她都听您的。”
薛老太太闻言一怔,和陶妈妈对视一眼,问道:“她真这么说?”
半安点点头。
薛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那丫头能想通就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去庙里当姑子外,嫁给薛明是她最好的路!
“好。”薛老太太颔首,“回去告诉你们小姐,让她这些日子好好养着身体,等她娘到了以后就把这件事定了。”半安应是出了门,薛老太太就吩咐陶妈妈,“你差人去水井坊把老二喊来,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着人去找他也没有找到,这会儿总该回来了吧,你让他过来一趟。”那边一对母女她实在是瞧不上眼。
“奴婢这就差人过去。”陶妈妈说着出了门,可直等到晚上薛镇世才由人扶着露了面,薛老太太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拽着薛镇世的衣领一杯茶泼在他的脸上,薛镇世被这么一吓酒顿时醒了几分,他惊恐的道,“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儿子都快死在这里了,你不但不知道,还在外头花天酒地的,你还想不想好了。”薛老太太一把将他推开,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薛镇世其实已经知道了,但薛明这次闯的祸太大了,他实在不知道过来薛镇扬会怎么对他,就只好做缩头乌guī躲在外面,这不见天黑了回家,还没进家门就被守在门口的婆子给看见了。
“我……他不是没事了吗。”薛镇世咕哝着,“我来有什么用,是死是活有您在就行。”
薛老太太气的发抖,指着他:“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又喝道,“他做的事你都知道了?”
薛镇世点点头,不敢看薛老太太。
“好,我看等你妹妹来你怎么向她jiāo代,好好的一个闺女养在这里,却成了这副样子。”薛老太太想到周文茵就心里难受的紧,“你去看看她,她虽活着只比死还难熬。”
薛镇世不想去看也不敢回嘴,低头听训。
薛老太太骂了一通气消了一些,才说到正题:“这事儿我做主了,等你妹妹一到就把茵姐儿和泰哥儿的婚事定下来,省的再生波折。”又道,“水井坊的那对母女你想办法送走,别等泰哥儿成了亲你还把人养在那边。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难不成还要让儿子媳妇看你的笑话不成。”等周文茵嫁过去,和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想想就觉得委屈了周文茵。
“那怎么行。”薛镇世跳了起来,“盐水胡同的宅子烧了还没修好,再说文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正要说婆家,您让她们出去,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bī吗。”
砰的一声,薛老太太拍了桌子:“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bī?!”
薛镇世吓了一跳,摆着手:“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要成亲,不如把盐水胡同的宅子给他们小两口住好了,我们分开来,大家也自在一些。”
“你!”薛老太太将刚刚泼他的茶盅丢了出去,薛镇世眼捷手快的避开,薛老太太喝道,“我就说泰哥儿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原来就是被你们养歪了,做娘的心狠手辣天天算计,做爹的不管事整天花天酒地,你……你……”她说着眼前一阵阵泛黑,差点晕了过去。
“老太太。”陶妈妈忙扶着老太太给她顺着气,薛镇世吓的不敢动,薛老太太缓了口气,指着薛镇世道,“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今年之内你把那母女俩给我送出去,在他们成亲前把家里清gān净,若是有一样没有做到,我就再没有你这个儿子。”
“好,好!”薛镇世见薛老太太是真的气着了,也不敢再顶嘴,想着等过些时日再想办法,先哄着她,“我听您的,听您的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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