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画摇摇头:“父亲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来过了。”听安无奈的道,“要不然您再写封信给表少爷,让他去家里头看看?”
“算了。”薛思画无奈的道,“一直麻烦他总归是不好的,表哥要读书,也没有这么多闲工夫管我的事。”
听安没有再多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太太已经和方表小姐上了台阶进了薛老太太的宴息室。
“娘。”方氏笑着和薛老太太行礼,“幼清刚刚到家,来给您请安了。”
幼清上前给薛老太太行了礼,薛老太太原是靠着的,闻言睁开了眼睛,打不起jīng神似的扫了眼幼清:“嗯,知道了,赶了一天的路快去歇着吧,这天气热的,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方氏还想说什么,幼清扯了扯方氏的袖子。
“那我们先走了,幼清还带了些通州那边时兴的糕点回来,稍后给您送来。”方氏说完和幼清退了出去,等两个人一路出了烟云阁,方氏才安慰幼清的开口道,“你别往心里去,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
幼清轻轻笑了起来,挽着方氏的胳膊低声道:“我知道,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不在意她的人,她不可能挂在心上,哪怕是恨,她也不愿意费这个力气。
“那就好。”方氏说着话两人进了智袖院,陆妈妈先回去梳洗,chūn柳打了帘子笑着道,“方表小姐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太太的嘴巴都要念破了。”
幼清笑着,道:“天气太热我也没有出去走动,就是陆妈妈上街的时候买了些小玩意回来,一会儿的等箱笼收拾出来,你们喜欢什么尽管挑着拿走。”
“奴婢先替姐妹们谢谢您。”chūn柳满脸的笑容,幼清视线在chūn杏面上一扫而过和方氏进了暖阁,方氏让人给幼清上了凉着的酸梅汤,姑侄两人对面坐下来,方氏道,“季行去接你,你碰到了吧。”
幼清点点头:“见到了,他大约要明天才能回来,不过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是男子,身边又带着人,没什么让我不放心的。”方氏凝眉道,“我是担心你!”
幼清抿了抿唇,望着方氏,问道:“可是我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方氏点点头朝外头看了眼,见chūn柳守在门口,外头也没别人,她低声道,“徐五太太你还记得吧,上次你大姐成亲她还来送嫁了,前几日她来和我说,她要给锦乡侯的徐三爷和你保媒。”
幼清正端了酸梅汤,闻言手中一抖半盅的汤悉数洒了出来,方氏哎呀一声忙要喊chūn柳进来,幼清摆着手盯着方氏问道:“您说什么?徐五太太为徐家三爷保媒?”
方氏点点头,望着幼清看着她的反应。
幼清愣在那里,怎么会这样,她千防万防最后竟然还是绕了回来,她和徐鄂之间,难道真的是两世的缘,是不是不管她怎么挣扎逃避都逃不开这个结吗?
幼清闭上眼睛,只觉得胸口钝钝的像有刀子割着似的。
方氏见她这样担心的不得了:“幼清,幼清!”她怕幼清一时间难以接受犯了旧疾,“你别担心,我没有答应,你姑父那边我也没有说,你要不想嫁我们就不嫁,我正好也不喜欢徐家,这件事就当我没有说好不好。”
“姑母!”幼清望着方氏,就觉得好无力,她不过想找到卢恩充,却遇到了那么多的困难,让她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事都办不成……如今徐鄂再次在她的生活中出现,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改变呢,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该发生的一个都没有少,薛霭的事情是这样,徐鄂还是这样!
那么父亲呢,会不会也是不管她如何努力,不管她做什么,父亲都会死去吗?!
幼清颓废,甚至自bào自弃!
觉得自己的重生毫无意义,她忍了几日的委屈和心里的不甘,一瞬间爆发出来,伏在方氏的肩头哭了起来。
方氏又担心又紧张,拍着幼清的后背,轻哄着她:“别哭,别哭,我们不嫁,谁都不嫁,往后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好不好!”她语伦无次,生怕幼清这么哭着会出事,便喊着采芩,“快回去把你们小姐的药拿来。”
采芩应着是转身跑去取药,正好与薛思琪迎面撞上,采芩匆忙行了礼跑出去,薛思琪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听到里头幼清的哭声,她拧着眉进门,就望见幼清正趴在方氏的肩膀上哭的撕心裂肺。
薛思琪满脸的惊愕,她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幼清哭!
她不是一直都是戴着面具从早到晚遇见谁都是笑盈盈的吗?还会哭?可真是稀奇了。
薛思琪在椅子上坐下来,打量着幼清。
方氏望了眼薛思琪,道:“给你妹妹倒杯水,你傻坐着gān什么。”薛思琪就哦一声,游dàng着到桌边给幼清倒了杯直愣愣的一推,“你的水!”
幼清没理她,薛思琪又回到椅子上,幸灾乐祸的望着幼清。
方氏叹气,后悔自己不该提婚事的,如今把幼清吓成这样,是她太大意了,她拍着幼清低声道:“你别怕,姑母说了婚事你不点头我不会答应的,我这就让人去回了徐五太太,什么徐三爷,便是龙子凤孙你不想嫁我们也不bī你。”
薛思琪听的愕然,望着方氏问道:“什么徐三爷?那个徐五太太来是给她保媒的?”
方氏没心思回薛思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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