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就算是最后因此死了,她也不后悔,至少她努力过。
但是,她虽然抱着死的心,可并不代表她就要受别人几次三番的侮rǔ,借用周芳的一句话,要杀要剐随便,她不怨任何人,却不能忍受有人看不起她,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所以,她来拉着周芳来找宋弈,把话说清楚,卢恩充在通州莫说她不知道是宋弈所为,就算知道她也会这么做,她要救父亲卢恩充是她这条路上最大的希望,她别无选择,只有出手抢人。
最后她输了,也没有什么可怨的,宋弈可以对她抢人的事记仇,她也可以对路大勇被打的事记仇,这都无可厚非。
可是,他竟然让周芳来服侍她,真是笑掉了大牙,她是有多傻,才会答应一个心怀鬼胎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
“小姐。”绿珠拉住幼清,“您走这么快,一会儿又该难受了。”她劝着道,“不是把话说清楚了吗,您何必生气,以后见到宋大人咱们绕着走不就成了。”
幼清长长呼出口气,心里的火终于平复了一些。
算了,往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她何必为一个外人这样难为自己。
“不气了。”幼清由着绿珠扶着她往回走,“你等会儿去看看路大哥,看看他那边有什么缺的没有。”
绿珠应是,刚到智袖院门口,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幼清回头去看,就望见薛霭带着洮河和澄泥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胡泉,她心里一怔原地转身迎了过去:“大表哥。”又去看胡泉。
洮河和澄泥以及胡泉朝幼清行了礼。
薛霭从宴席上临时过来,也不好久待,就言简意赅的道:“他们刚刚回来,我知道你惦记着那边的事,便带着他们过来,你有什么事就问他们。”
幼清也知道薛镇扬不能陪客,祝士林毕竟是女婿,薛霭是走不开的,就点头道:“您去忙吧,我和洮河他们说说话。”
薛霭颔首,看了幼清一眼转身回了外院。
“我们去花厅说话。”幼清说着带着三个人到智袖院前头的花厅里,采芩和绿珠点了灯,又去泡了茶端来,洮河几个人不敢坐,幼清笑着道,“既是说话,若你们都这样站着,倒像是我在审问你们了,更何况,你们帮了我的大忙,辛苦了那么多天,我感激都来不及,更不能怠慢了你们。”
几个人连道不敢,洮河想了想和澄泥互相打了眼色,几个人这才在幼清的对面的坐了下来。
“方表小姐。”洮河道,“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赶到大兴的时候,就只有胡泉一个人在那边了,至于内情还是让胡泉和您说吧。”他说完看着胡泉,胡泉就接了话解释道,“路大哥走的第二天,小人等到第三天也没有等到他回来,又怕他出事,就想出去打听一下……”他有些内疚,觉得自己疏忽大意了,“谁知道出去才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再回来卢恩充就不见了。”话落,垂着头不敢说话。
幼清却松了口气,也就是说对方没有伤人的意思,明明可以硬抢人走的,可是却苦守了三天等胡泉出去才将人带走……
卢恩充保不住的事她早就料到了,最担心的也只是胡泉的性命,如今他平安无事,幼清当然不会责备他:“算了,他们打定注意要带走卢恩充,就算你不出去他们也会有办法带走的,这件事往后不要再提了,辛苦你了。”
胡泉摇着头,表忠心:“不辛苦,小人跟着出去一趟也见识了许多,只是办砸了您jiāo代的事小人心里难过,还请方表小姐责罚。”
“没事。”幼清摆摆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了,你人能回来已经是大善,陆大哥在外院的客房里养伤,你吃过饭后可以去看看他,他也很担心你。”
胡泉一听路大勇受伤,腾的一下站起来:“路大哥受伤了?”他紧张的道,“伤的重不重,小人这就去看他。”路大勇一路都很护着他,两个人被人追着不便买吃食时,路大哥也将所剩不多的gān粮都给了他,说他年纪小还长身体不能饿着……
这些胡泉都记着。
“伤的很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也能下地走动,就是不能太过用力,刀伤和鞭伤还未痊愈。”幼清见他真的着急,就道,“你去吧,一会儿我让人做个席面,你们就和路大哥在那边用膳好了,也都压压惊,都是我的错!”
洮河和澄泥起身道:“方表小姐客气了,我们都是应该的。”他们看了看胡泉,又道,“那我们和胡泉一起去看路大哥。”
幼清点了点头,亲自送他们出花厅,等三个人走远了,幼清和采芩道:“洮河和澄泥我不便打赏,胡泉那边你稍后去看看,给他送五十两银子,他这个年纪也要说亲了,就当攒媳妇本好了。”
采芩笑着应是。
幼清就回去和方氏还有薛思琴,薛思琪一起用了晚膳,薛思琴吃过饭后又坐了一刻,宵禁前和祝士林一起回了三井坊的家。
第二日幼清去看望路大勇,路大勇愧疚的道:“卢恩充果然还是被带走了,小姐,要不然小人去见见宋大人可行,若是能弄清楚他的目的,说不定我们还能结盟呢。”如果大家目的一致,也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那么卢恩充在他们手中还是在宋大人那边根本没有区别。
“算了。”幼清根本不相信宋弈说的话,“他这个人,说真话说假话你都看不出来的,不要最后我们被他利用了都不知情。”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