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嗯了一声,周芳目光一转道:“方小姐,您是先坐着歇会儿,还是去看望封神医。”
封子寒是封氏医馆的活招牌,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没有比封子寒生死更加重要的了,如今封子寒病着,他们应该会有人在这里守着,怎么会这么安静?!
而且,周芳方才来的时候还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可一到这里她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周芳。”幼清望着周芳,冷声道,“封神医人呢?”
周芳指了指里头:“在……在房里呢。”
幼清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往外面走,对采芩和绿珠道:“我们回去。”绿珠和采芩一脸懵懂,忙跟上幼清,周芳在后头急的的直跺脚,“方小姐,您不是要看封神医的吗,怎么走了。”
幼清头也不回,就当没听到她说话,周芳想要追可又怕惹恼了幼清。
“小丫头。”忽然,封子寒从正厅里跳了出来,急匆匆的跑过来,“小丫头,你别走啊……别走啊……”跑过来拽住的幼清的衣袖。
幼清脸色一变,眯着眼睛望着封子寒,怒道:“你骗我?”
“嘿嘿……”封子寒笑着道,“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这里你还没来过对吧,就当来窜门做客好了。”
幼清冷笑了一声:“你请我来不会正大光明的请,竟然用这种借口,装死骗人你觉得有趣,还是好玩?”她咄咄bī人的盯着封子寒,“无聊!”
封子寒愕然,他知道幼清肯定会生气,可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顿时急着解释道:“哎呀,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怕你不过来嘛,绞尽脑汁的想了这个法子,很不容易的。”
幼清被他气笑了,摇着头道:“我管你容易不容易,走开,我要回去了。”
“小丫头,小丫头。”封子寒追过来,“你看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周芳一说我病了你就赶过来了,你这么关心我,还对我这么凶巴巴的。”他死皮赖脸的拽着幼清,“我家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是我从各处搜罗回来的,你去看看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幼清懒得理他,已经到了院子口。
采芩忙去开门,门一打开幼清就一刻不想留的跨了出去,却没有发现迎面正有人过来,她来不及收脚顶头便撞了过去……
院子里里外外安静了一刻,幼清的帏冒撞落在地,她捂着额头尴尬的抬起头来,正要道歉,忽然一眼就落进一双深潭似的眼眸中,波澜不惊的望着她,剑眉,星目,似笑非笑的唇角,江青色细布长袍,长身玉立风姿飘逸……
是宋弈!
幼清满是红晕的面上,一瞬间恢复如常,她后退,蹲身,行礼,又从绿珠手中接过帏冒戴上,绕过宋弈……可不等她抬脚,就听到头顶上悠悠有含笑的声音传来:“方小姐,好巧啊。”
是啊,巧,巧的很!她被人诓这里来,能不巧么。
幼清不想理他,可有人却难得的又开了口:“既是来了,方小姐可否与宋某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幼清气的不得了,都是蛇鼠一窝,她不想和宋弈有任何牵扯,拉着采芩的手道,“我们走!”
封子寒急的直朝宋弈挤眼。
宋弈淡淡一笑,抬脚往院子里走,也不回头漫不经心的道:“不知道路大勇这会儿到哪里了,这些日子江南连降bào雨,运河上也不太平啊。”
路大勇?!幼清步子一顿猛然转头朝宋弈看去,可宋弈已经进了院子,留了个到后背给她。
他是在威胁她吗?幼清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压着怒气重新进了院子。
封子寒跟在后头手舞足蹈,指挥着周芳:“关门,关门!”又道,“守在门口!”
周芳愕然的点点头。
“小丫头,你别生我的气了。”封子寒紧跟着幼清往里头走,“好不好,好不好?”
幼清不说话,若是视线能成刀子,那正悠然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大约已经被她刺成千疮百孔了,她进了门在对面坐下,又摘了帏冒,怒视着宋弈,道:“你怎么知道路大勇去江南了?你派人监视我。”
封子寒在幼清身边坐下来,挑眉望着宋弈:“对,是不是派人监视她了。”露出一副和幼清一起同仇敌忾的样子。
绿珠和采芩惊讶的看着封子寒,现在这情况,明眼一看就是封神医和宋大人将小姐诓过来,现在他怎么一转立场,就站到小姐这边了,两人叹服不已。
“这么说路大勇真的去江南了?”宋弈淡淡然反问,“方小姐的卷宗没有细看?”
幼清冷声道:“看了如何,没看又如何,话我已经和宋大人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各使各的招,各走各的路,互不相gān!”又道,“宋大人,你若是做出对路大勇不利的事情,我便是倾其所有也会为他报仇。”
封子寒皱眉,点头道:“九歌,快把话说清楚。”朝宋弈挤眼睛。
宋弈撇了眼封子寒,那眼神淡淡的,却令封子寒头皮一麻,砸了砸嘴气势明显比方才弱了几分。
“方小姐。”宋弈出声道,“正如子寒所言,我便把话道明。我并无意伤你的人,也无意阻挠你办事……不过,你若这般凭着意气胡乱行事,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他一副循循善诱,良言为你好的样子,“你身为女子,自当安心在家,这般折腾,只怕最后不但你父亲救不回来,连你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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