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母这个人心思很单纯,我就是怕你天天来,她也不会把你和表哥的婚事联系上。”幼清不是故意给她泼冷水,而是方氏真的可能这样,赵芫点头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让我来求亲,也不让我去堵你表哥,我除了这个法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幼清其实有个法子,只是却不能说出来,这件事先是父母之命,其后还有薛霭愿意不愿意,她怕自己掺和最后反而坏了事,只好道:“那你索性在这里待的久一点,等大表哥放了馆,会进内院来给姑母请安,或许你们还能碰上一面。”
赵芫眼睛一亮,点着头道:“好,那我就厚着脸皮在这里等他回来。”
幼清轻笑,引着赵芫去了青岚苑。
赵芫打量着青岚苑的摆置,笑着道:“院子大就是好,你们住的都宽敞,不像我哪里,几间房连下人都不敢添多。”话落,在幼清的炕上躺下来,又想起什么来歪着对幼清道,“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嫌弃你做什么。”幼清接过采芩倒来的茶,笑道,“你只管待着,我也没什么事,至多做做针线,你在这里也不碍事。”
赵芫听着一骨碌爬起来:“你女红好不好?你大表哥喜欢女子做女红吗。”
“这个我不知道。”幼清回道,又惊讶的看着她,“你不会女红?”
赵芫一副这很正常,你有什么好惊讶的样子道:“我不会,从小用不了这些,但是我对刀剑却感兴趣,小的时候我父亲差点给我和哥哥请了师傅回来,后来我娘不同意,这事就huáng了。后来我娘一说让我学女红,我就这件事当做条件和她胡搅蛮缠,一直闹了好些年,我就什么都没学会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和赵芫道:“你们家真有趣。”
“嗯,我爹小时候锦衣玉食,放dàng惯了,现在虽像个士林文人,可骨子里还是世家公子的习性,他对这些事看的很淡,所以就不约束我和我哥哥,但是我娘就不行,什么事都讲究个规矩,只要我们犯了错,她就会罚我们跪祠堂,甚至有年冬天,外头天寒地冻的,我和哥哥还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回去就冻的病了,我娘眉头都不皱一下。”
赵家确实是这样,不知道赵夫人和赵老爷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是逢事就吵还是会奇异的互补,反而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呢。
“你爹和你娘呢。”赵芫托着下巴看着幼清,“我知道你爹在延绥,可从来没有听说你娘的事情,她长的什么样,你像你爹多些,还是像你娘多一些?”
幼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娘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听父亲的意思,大约是像娘多一些吧。”她笑着道,“我约莫一岁多些我娘就没了。”
“这样啊。”赵芫可惜的道,“你这么好看,你娘肯定也是个大美人,要是能见上一见就好了。”
幼清轻笑,却不觉得遗憾。
“你坐着gān什么,上来躺着。”赵芫把头发拆散了,朝炕里头拱了拱,“你中午不睡觉吗,我们躺着说说话。”
幼清就笑着上了炕,和赵芫一起并排躺着。
赵芫翻了身,侧望着幼清,赞道:“有人夸过你长的漂亮吧?”她拿手远远的比划了一下,“你可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漂亮有什么用,对于她来说,只会惹祸,幼清不置可否。
“幼清。”赵芫撑着头望着幼清,“你说薛季行……嗯,就是你大表哥,我若是碰到他,我和他说什么呢。”
幼清腹诽,上次你不是说的很好嘛,她轻轻笑了起来,赵芫不乐意,推着她:“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不就是上次撞见我堵着他了嘛,我那也是bī的没有办法,你是不知道,他每次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似的,不是躲就是避,反正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我要不这样,恐怕连他的面都碰不上。”
幼清就笑着再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赵芫听着眼睛一亮,问道:“……这样真的可以?”
“我也不知道。”幼清笑着道,“总比你那样没头没脑的要好一点吧。”
赵芫想了想,觉得幼清说的有道理,点着头道:“那我听你的,就这么做!”两个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都睡着了,采芩轻手轻脚的进来给两人搭了锦被才关了门退了出去,绿珠问道,“睡着了?”
“嗯。”采芩指了指里头,“让小瑜她们手脚轻些。”
绿珠点着头:“没想到小姐和赵小姐能谈的来。”话落,高兴的去嘱咐院子里的人。
幼清和赵芫睡到未时才起来,梳洗过来两人吃了些点心就窝在房里喝茶,直到申时末绿珠笑盈盈的跑过来回道:“小姐,大少爷放馆回来了,现在在外院,一会儿大概就会去正院给姑太太请安。”
“走!”赵芫高兴的站起来,又激动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问道,“我头发怎么样,乱不乱,钗环松了没有。”
幼清摇着头:“没有,没有,非常漂亮。”
赵芫不放心,还是在镜子前头照了照这才满意的跟着幼清喜滋滋的去了智袖院,两个人刚到院子门口,薛霭就跟着进了院门,赵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原地一个转身就朝薛霭笑着:“薛季行。”
幼清红着脸跟着福了福,退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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