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轻轻笑着,薛思琪也激动的道:“娘,您现在说这些gān什么,我们应该先去看看姐姐才成,她一个在家里肯定又紧张又害怕的,有您在和她说说话,她也能镇定一些。”
“对,对!”方氏点着头,“陆妈妈去收拾一下,我去和老太太报个喜。”才上身不好大肆渲染的,可薛老太太是长辈,不说也不说不过去。
陆妈妈兴冲冲的拿了库房的册子去找东西,薛思琪就和幼清道:“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幼清笑着道,“这可是我们第一个侄儿呢。”
薛思琪也抿唇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侄儿,指不定是侄女呢。”
幼清笑而不语。
顶着太阳,方氏带着薛思琪和幼清去了门,三井坊那边得了信,祝家的仆妇老远的迎在巷子口,领头的常妈妈恭恭敬敬的行礼,引方氏进去,祝士林站在正房的门口,朝方氏作揖:“岳母!”
“郎中走了?琴儿还好吧。”方氏见了祝士林就急着问薛思琴的情况,祝士林一一答道,“说是身体很好,也不用吃什么药,多休息就好了。娘子正在房里躺着呢,岳母来了正好,她心里没底,有些慌张,您在我们就心定了。”
方氏点着头进了卧室。
幼清和薛思琪上前和祝士林行礼,祝士林目光飞快的撇了眼两个姨妹,又着重看了眼幼清,暗暗惊艳,她曾听薛思琴说起过两个妹妹,说起表姨妹时就说她长的漂亮,人也很聪明,她只当自家姐妹互相捧着,没想到表姨妹竟然有这般姿色。
祝士林惊艳,却也只是扫了一眼,垂了眼帘道:“两位妹妹也进去吧,厨房给你们姐姐炖了jī汤,我去看看。”便避开去了后院。
幼清和薛思琪对视一眼,两人笑着进了薛思琴的卧室。
薛思琴穿着一件栗色的素面褙子,躺在chuáng上,身上搭着薄薄的锦被,正和方氏说着话,眉梢眼角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我小日子迟来了三日,我心里就揣着事儿,原想回来和您说的,可没想到常妈妈告诉了相公,相公听了就去请大夫了,说不管什么请个平安脉也是好的,所以我就应允了,没想到……”薛思琴红了脸,拉着方氏的手,“娘,我心里砰砰的跳,只要想到肚子有个孩子,我就紧张的不知所措。”
方氏轻笑,爱怜的摸摸薛思琴的脸,道:“你成了亲,这一日早晚都要经历的,有了孩子你们相处起来只会更加契合自在。”又叮嘱道,“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一些,没事儿就多躺躺,家里的事情你就jiāo给常妈妈打理吧,索性也没有多少事,你安心养胎。”
薛思琴点点头,笑道:“我省的,赵妈妈知道了也说要来伺候我,我不放心她的身体,就让她还像以前一样隔个十天来一趟。”
方氏点点头。
“你们来了。”薛思琴见幼清和薛思琪进来,就打住了话头,薛思琪高兴的过去半蹲在chuáng边,摸着薛思琴的肚子,对薛思琴道,“姐姐,这里面真的有我的侄儿吗。”
薛思琴捏薛思琪的脸:“还没生下来,哪里知道是男是女,你不准出去胡说。”
薛思琪不以为然的点着头。
“幼清快坐。”薛思琴笑着道,“刚刚陆妈妈来说七月七去看灯会的事,我是不能去了,你别赖在家里,多出去走走,闺中几年最是自在,等以后成了亲,你便是想去,也没有这样好机会了。”
幼清笑着应是,和薛思琪陪着在房里说话,方氏则去jiāo代常妈妈家里的事情,几个人一直留到擦着黑才告辞回去。
连着几日,方氏得空便去三井坊,赵芫不来的时候,幼清也会跟着过去,这也一直到七月七,一大早赵芫和夏芷晴就派了婆子来叮嘱幼清和薛思琪以及薛思画。
薛老太太知道后不高兴,和方氏道:“女孩子家的没事出去,只会生事,你让季行陪着也不像话,他一个庶吉士陪着姐妹去看灯会,让他同僚知道了怎么看他。”
“娘。”方氏笑着道,“我想过这事,那天陈家的大小姐也会过去,若是季行能和陈大小姐见一面,相看一下也是极好的事,您说呢。”
薛老太太听着微顿,想了想道:“那也成,你和季行jiāo代一声,进去打个招呼就出来,别混在女人堆了头。”
“娘,我知道了。”方氏说完就退了烟云阁,却没有将薛老太太的话叮嘱给薛霭听。
因为怕去的太晚路上会堵的厉害,赵芫申时末就到了,催着幼清和薛思琪三个人快点收拾,分了三辆马车丫头由薛霭和薛潋护着去城隍庙,薛思琪一上车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和薛思画道:“听说今年灯的样式特别多,那条龙灯有九丈长,龙头还拿到西苑由圣上亲自点睛的呢。”
“真是百年难遇。”薛思画淡淡的笑着,有些心不在焉,薛思琪也不奇怪,薛思画一向心事重重的,更何况,二叔自从和那对母女住在一起后,根本就不管薛思画的死活,薛明也下落不明,薛思画心里怎么会轻松。
赵芫和幼清坐在后头那辆车,她偷偷撩了帘子看站在垂花门前正和跟车的婆子jiāo代的薛霭:“幼清。”她回头朝幼清招手,“一会儿你想买什么灯,我们让你大表哥帮我买好不好?”
幼清一愣,就想到第一年到福建时,庙会上父亲给她买的那盏荷花灯,她笑着道:“荷花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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