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也奇怪的朝那边看过去,就见宋弈第一次露出尴尬的表情来,不过转瞬间他便笑着道:“这说话聊天再自然不过,若叫我刻意的去说,竟一时不知从何开口了。”他话音一起,豪哥就果然不再哭了,一动不动的望着宋弈。
好像真的很喜欢宋弈的声音一样。
幼清和薛思琴面面相嗤,忍不住笑了起来,赵芫打趣道:“这可是因为新姑爷的声音好听,连咱们豪哥都爱听。”
宋弈笑了笑,薛思琴就怕宋弈尴尬,赶忙朝rǔ娘打眼色,rǔ娘就将豪哥接过来抱出了花厅!
“豪哥还小。”幼清和薛思琴道,“只知道喜欢和不喜欢,反而是宋大人荣幸,能得我们豪哥的青睐呢。”
薛思琴笑着点头,道:“他还小,若是叫宋大人抱也不合适……”尿了拉了更加尴尬。
幼清看了宋弈一眼,就岔开了话头:“豪哥的祖母快到了吧?不是说赶来吃百日宴的吗?”
“约莫就这几天,我今天一早就嘱人去通州等了。”她说着一顿叹气道,“来了这些人,还真怕家里住不下!”她是怕和婆母相处不好,最后令祝士林为难。
幼清笑着安慰她:“看姐夫的性子,就知道亲家太太肯定是个好相处的,要不然怎么会教养出姐夫这么出色的孩子来。”
“你越发会哄人了。”薛思琴笑着道,“希望如你所说。”
一家人用过了午膳,又坐着吃茶说了半天的话,薛镇扬赶去了衙门,薛镇弘被薛老太太请去了烟云阁,方氏则留着幼清和宋弈在家里歇午觉:“青岚院还收拾着的,你们也去歇一会儿,等下午再回去!”
幼清去看宋弈,宋弈笑着应道:“给伯母添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方氏笑着让陆妈妈陪同着两人去了青岚院,她自己则将周长贵家的请来问话,周长贵家的就细细的将这两天多时间发生的事和方氏说了一遍:“……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依奴婢看,太太您不用担心,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也知道,幼清是个聪明孩子,九歌也不是胡闹的性子的。”方氏松了口气,“你依旧留在那边,也挑两个jīng明的婆子调教着,等明年你回来那边也有人能接手,免得幼清身边没个得用的人。”
周长贵家的点头应是,道:“宋大人买来的四个婆子里头,有一个还识文断字,办事也周到,就是性子太直了些,奴婢再留意留意,若是可用就带着她在身边几年!”
方氏放了心,让周长贵家的去歇着。
宋弈还是第一次到青岚院来,他坐在暖阁里,看着幼清和绿珠两个人忙来忙去的找东西,主仆两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他就愉悦的靠在幼清常靠着的靠枕上,随手便拿起幼清常翻着的那本《大周名士录》,越看越觉得有趣:“这书你从哪里买来的,写的倒有趣。”
幼清和半蹲在箱子前看着绿珠找东西,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在书局,三井坊前巷子口的书局里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又翻了一页,兴致很好的道,“不错,可见写这本书的人还真是对朝中各位大人有些了解!”
幼清轻笑:“上头还有你,你仔细瞧瞧,说不定还是你认识的人些的呢。”话落,任由宋弈靠在炕头上看着书,自己则里里外外的把前两日没带去的东西归置了一下,等她再回来时宋弈已经放了书,见她进来就拍了拍身下厚厚软软的迎枕:“这里倒是不错,清净的很。”
“嗯。因为偏僻平日很少有人来。”她在宋弈对面坐了下来,道,“三叔就是那个性子,在外跑生意久了,难免有些在外走动时的习惯,不过倒没什么恶意。”
宋弈就很享受的换了个姿势,回道:“我早年也在外走动,你三叔的性子倒合我的胃口。”又道,“倒是薛大人似乎不喜这个弟弟?”
“嗯。”幼清就将薛家的事情大略和宋弈说了一遍,“……姑父性子刚直,原则性极qiáng,可偏偏二叔和三叔又都是随性的人,难免有些磕磕碰碰!”
宋弈若有所思,幼清又道:“豪哥的事情,你没有……”他是第一次以姑爷的身份登门,豪哥露出喜欢他的样子,宋弈若是显得不高兴,难免有些让人扫兴觉得他不识趣,可若是露出很喜欢,可却又会给人他儿女情长难当大任的感觉,所以薛思琴才让人将豪哥抱走。
“孩子都很可爱。”宋弈轻笑道,“是你想多了。”
幼清见他真的没什么,这才放了心,说起鲁直的事情:“您没有问问姑父,大理寺接下来打算如何审理?”
“聊了一些。”宋弈如实道,“明日开堂,薛大人近日也在忙这些事。”
幼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个人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便赶在日落前辞了方氏和薛思琴一起乘车回了三井坊,在路上豪哥好奇的趴着马车东看看西看看,薛思琴搂着他就一路给他讲解,豪哥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东张西望的听的倒有几分认真的样子。
和薛思琴在巷子口分手,幼清跟着宋弈回了家中,宋弈明日要去衙门,幼清就道:“郭家那边是等你休沐再去,还是我自己去走一趟?”
“你一个人行不行?”宋弈有意让她独自出去应酬,认识的人多些她也有地儿走动,总比一直困在家里要好的多,幼清笑着道,“郭家又不是虎láng窝,我有什么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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