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银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就怕时间来不及。”祝大奶奶遗憾的道,“后天就是咱们福哥的百日宴了……”她看着幼清,“一天的时间来不及吧?”
什么福哥?还有在库房里的东西,应该是薛思琴的陪嫁吧?
幼清皱了皱眉,回道:“一天肯定是来不及的。”祝大奶奶闻言就露出遗憾的样子,“看来,就只能等中秋节再穿了。”叹了口气。
幼清压着不悦,端着茶喝着,就见chūn银抱着布料回来,是匹橘红色妆花缎撒大花的料子,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薛思琴的,因为方氏当时买的时候费了点功夫,所以一口气买了四匹,她们姐妹四个一人一匹!
幼清凝眉朝chūn银看去,chūn银朝着幼清露出无奈的笑容。
幼清没说话。
祝大奶奶兴致盎然的将料子扯开披在自己身上,对着墙角的穿衣镜照了又照,满意的道:“娘,这个镜子可真是好,恐怕就连咱们的县太爷夫人都没有见过呢。”
“那是自然,咱们那个小地方如何能和京城比!”祝老太太应着,打量着祝大奶奶身上的布料,“料子不错,就是厚了一些,我瞧着还是湖绸的好一些,比这个恐怕也名贵一些……”她说着微顿又道,“不过颜色你穿着不错,喜庆!”
妆花缎比湖绸的好?幼清接着喝茶。
“虽是厚点,但花纹好看,也很大气,我还真是喜欢的紧。”她说着又念着道,“既是中秋节穿,那岂不是还要配个应景的首饰,jú花纹或者蟹爪纹的?”她兀自转着圈……
幼清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也没有兴趣和这对婆媳答话。
“姨太太!”祝大奶奶走了过来,“要不,先将您头上那支蟹爪纹的钗子给我试试?我搭配瞧瞧是不是好看,若是不错,改明儿我也去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她话没说完,手就朝幼清的发髻上伸了过来,绿珠看着眼睛一瞪,一个步子上前就要去拂祝大奶奶的手。
幼清朝绿珠看了一眼,祝大奶奶一抽已经将她头顶的钗子拔下来,飞快的比着镜子朝自己的发髻上一戴,左顾右盼的看了好几眼,又问祝老太太:“娘,你觉得这样搭着好看不?”
“好看!”祝老太太眯着眼睛凑过去看了看,才点点头,“显得年轻了几岁。”
祝大奶奶掩面咯咯笑着道:“娘,那我就让人收起来了。”说着将布料往炕上一摆,对chūn银吩咐道,“把布料送我房间里去!”
chūn银一句话没说,拿了布料就走了。
祝大奶奶就笑盈盈的抱着豪哥逗着玩:“我们福哥儿有新衣服穿,伯母也有新衣裳穿了呢!”说着,在豪哥的脸上嘴上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
幼清看着直皱眉,出声道:“他玩了一刻,是不是要吃奶,要不要喊rǔ母进来喂奶?”
“刚吃过。”祝大奶奶笑着道,“说起来,我弟妹可真是有福气,生个孩子这么多人陪着带着,还不用亲自喂养,这就跟没生一样,想当年我生我们腾儿的时候,可是白天下地都把人抱在怀里,累的回家倒头就睡!”
“你和我一样,都是命苦的。”祝老太太笑着道,“还好我们休德做了大官了,咱们不用jiāo税粮不说,乡亲们还都把田记在我们名下,就算不种地每个月也有佃粮吃,现在的日子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可不是。”祝大奶奶笑着道,“我们休德可是我们县十年来出的唯一一个进士呢……”又和幼清炫耀似的,“那进士及第的牌匾现在还在县里立着呢,可威风了!”
幼清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笑道:“那可真是威风,不过我家大表哥和相公中进士的时候倒是没有立牌匾,我姑父似乎也没有立,我们还真是没有瞧过进士及第牌匾的样子!”
祝大奶奶听着一愣,脸色顿时尴尬了几分,就觉得幼清有些不会说话,可认真去打量她,又见她笑盈盈的眼眸纯澈明亮,不像是故意拿话堵她的,她转念一想,这位姨太太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虽成了亲可到底还不是妇人,说话行事少些圆滑也在情理之中,便顺势打了茬:“还是我们福哥儿有福气啊,一生下来就有个进士的爹!”
“你怕什么,腾哥有二叔教着,肯定也能和他二叔一样做大官的。”祝老太太笑眯眯的,虚着眼睛看着幼清,道,“不过,要我说,这京城百般好,只有这天气不好,都七月份了,还这么热!”
祝大奶奶点着头,手里已经抓了把扇子:“可不是,在房里坐着就出了一身的汗。”
“可以置些冰块在房里。”幼清淡淡的道,“我们夏天都是这么过的,若不然热的人难受!”
祝大奶奶听着眼睛一亮,望着幼清问道:“冰块?”她哎呀一声,“家里还有冰块?这我可不知道,我们那里只有县太爷家里头有冰块,但也只够用六月心的几天,过了那几天就没有了。”
“我们储的多。”幼清轻声道,“整个夏天都不会缺,到是方便!”
“那就让你弟妹送些进来。”祝老太太笑着道,“还是我们休德有本事,连冰块都能储着了!”祝大奶奶听着立刻对问兰道,“快,让你们奶奶送些冰来,可别把我们福哥儿热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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