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腾乖乖的站起来,祝老太太就不高兴的道:“那是对外人的规矩,我们一家人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姨太太和腾哥还差着辈分呢,长辈和小辈有什么可计较的!”
祝士林脸黑了下来。
祝老太太接着又叹气道:“你们小辈可真是不会过日子,你那点俸禄那够这么两桌三桌的挥霍,明儿把俸禄都拿给你大嫂管着,别一点分寸都没有。”话落,对祝腾道,“你跟着你二叔去吧,多吃点,别làng费了。”
“算了!”薛思琴笑着道,“老爷和腾哥在这里用吧,我和妹妹去隔壁也成,正好瞧着豪哥也要睡觉的样子,我哄哄她!”她说着拉着幼清起来,幼清由着薛思琴牵着往外走。
祝士林喊道:“思琴……姨妹……”薛思琴就笑着道,“老爷快用膳,下午还要去衙门呢,可别耽误了。我和幼清去隔壁,她也不是外人,没事的!”说着掀了帘子就出了门。
祝士林回头看着自己的亲娘,就道:“您看您,姨太太可是客人,您怎么能说那种话呢。”
“这有什么。”祝老太太道,“在咱们家那里,一家办大事不都一院子的人在一起吃,那还不要活了。”
祝士林没话说,坐下来闷头吃饭,祝老太太就和祝士林道:“上午姨太太说这房子里没有地窖,我瞧着你要不然也请人挖一个,也没几个钱,省的再去麻烦你老丈人!”
“这事儿再说吧。”祝士林满脸的无奈,“再说,这个宅子挖了地窖,房子就得塌了,娘,您就别想这事儿了。”
祝老太太皱眉,想了想道:“那就换个大宅子。”她抬头看了看宴席室,“还不如咱们家里大,前后院子挤的人难受的紧,你不是有俸禄吗,哪怕人克扣着苦一些,宅子却要住的舒服。依我看,那些个丫头啊小厮啊能不要就不要了,留着做什么,一家子人张着嘴等着你养,你不累死。”
祝大奶奶撇了祝老太太,又看了眼祝士林,用筷子敲了敲儿子的手,示意他不要多嘴。
“京城寸土寸金,您以为像咱们家那样十几两银子就能买幢三进的宅子?”祝士林叹气,“莫说我这点俸禄不够,就是有钱你也买不到!”他好些同僚,至今还将家眷留在老家,自己独自一人在京城赁宅子住。
祝老太太一愣,压着声音道:“让你媳妇出,你大嫂当年为了咱们家可是将嫁妆全部拿出来了,如今你娶了媳妇,可不能光想着自己,她既然嫁给你了,就该为你着想,哪有霸着自己东西不顾家里人死活的。”
祝大奶奶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别的不说,她方才还送了支钗给姨太太,那支可有几两金子呢。”
祝士林放了筷子:“这事儿别说了,思琴的陪嫁我是没脸动,你们若是想要换宅子,我想办法便是。”说着放了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就出了门。
祝老太太叹气:“这才成亲几天,就被媳妇给管住了!”一顿又道,“当初娶个媳妇要了一千两,倒现在咱们的钱可还没还上呢,若非他大哥做生意,咱们哪有今天。”
娶个媳妇就要一千两,仙女都不值这个钱哪。
幼清出了门就和薛思琴道:“大姐我也吃不下,回去了!”她哪里还有胃口,气也气饱了。
哪有人这样说话,一个孙子都十五六岁的,说进门就进门招呼都不打一声!
“那你回去吧。”薛思琴歉疚的拉着幼清的手,也没脸留她,“早知道我就不该听老太太的把你请过来的,还想着热闹一下,瞧着闹的什么事儿。”
幼清笑笑着,摸摸豪哥的小手,道:“姨母可没有生气,姨母高兴的很呢,改天再来看我们豪哥。”说着辞了薛思琴,带着采芩和绿珠就出门上了轿子回了隔壁自己家!
一进门绿珠就气的要把事情告诉周长贵家的,幼清拦着她警告道:“这些事儿你不准出去说,若是传回去让姑母知道,定是要伤心的,更何况还有个二小姐,她若是忍不住闹出事来,你能压得住?就算要说也要让大姐自己去说,我们毕竟是外人。”看在祝士林的面子上,这事儿只能忍着。
绿珠嘟着嘴道:“大小姐这样也能忍得了!”
薛思琴那是为了祝士林和豪哥,毕竟是自己的婆母和大嫂,又曾经对祝士林有养育之恩和帮助,祝士林不可能抛得下自己的母亲。薛思琴就只能帮着他,否则要怎么办!
“算了。”幼清往院子里走,采芩轻声道,“您也没用午膳,奴婢让厨房重新做了送来,你多少吃点吧。”
幼清摆着手:“我不想吃。”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有人接了话,“怎么又不吃饭!”幼清听着一愣,立刻转头过去,就看到一身细灰长袍的宋弈正站在院门口,她笑着道,“不是说要晚点回来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宋弈微微笑着走了过来,立在幼清面前,柔声问道:“怎么又不想吃饭,嘟着嘴,生谁气的呢!”
“没有!”幼清不想把薛思琴家里的事告诉宋弈,免得他多想,“我就是没什么胃口,到是你,在西苑用膳了没有?”两个人说着话并肩往宴席室去,宋弈就有些无奈的道,“没有,现在还真是有点饿了,不如你陪我一起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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