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快请进,我们太太正着急。”路大勇给封子寒引路,又和采芩道,“方才姨太太晕倒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你快陪神医进去看看。”
封子寒一脸奇怪:“不是要给一个什么小兔崽子看病吗,怎么又变成姨太太了。”他不急不慢的走着,一进去就看到门口坐着个嚎哭的老太太,封子寒惊了一跳指着老太太和采芩道,“这老太太不会是祝大人的老娘吧?”
采芩尴尬的点点头。
“没想到祝大人的娘是这泼妇样。”封子寒就摇着头,一脸嫌弃的绕开祝老太太进了宴席室。
幼清正陪坐在薛思琴身边,薛思琴靠在chuáng上额头上全是汗,她焦急的不得了,拉着薛思琴的手喊道:“大姐,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说着,让问兰拧了帕子给薛思琴擦汗。
“小丫头。”忽然幼清就听到有人喊她,她惊喜的丢了帕子过来拉着封子寒,“您来的正好,快给我大姐看看,她刚刚被人撞了一下肚子,晕了一会儿,现在直说肚子疼!”
封子寒见幼清真的很急,也不多开玩笑,立刻在丫头们让开的位置里走到罗汉chuáng边上,先是看了看薛思琴的面色,便让采芩拿了脉诊垫在她手腕下,房间里静悄悄的!
封子寒回头看看幼清,幼清便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封子寒又看看薛思琴……
“她这是有了身孕了。”封子寒拧着眉头道,“两个月不到,估摸着日子大概是她出月子那段时间!”又摸了摸薛思琴的后腰,“腰是不是折了,疼不疼?”
大家都被他的话震的三魂丢了七魄,问兰呜的一声哭了起来,幼清紧接着就问道:“您说大姐有了身孕?那……那现在呢,母子怎么样。”
“保不住了。”封子寒摇着头道,“她刚刚生产,身子很虚,又接着怀了身孕……本来胎位也不是很稳,这么一撞腰都折了孩子肯定是留不住了。”他说着一顿,又信心满满的道,“我给她开副药,现在熬了给她喝下去,今晚死胎就能出来,再养个一个月吃几副药就能恢复了,不过腰伤要等孩子的事弄完再请个跌打师傅过来揉揉才成。”
“怎么会这样!”幼清蹲在薛思琴chuáng边,薛思琴也听到了封子寒的话,望着封子寒语不成调的问道,“神……神医,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封子寒遗憾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你还年轻,当先把身体养好。”想了想又不太熟练的安慰道,“有我在,你别怕!”
薛思琴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落,她面无表情的朝封子寒点点头:“多谢!”话落,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几个丫头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幼清扶着chuáng沿站起来,和封子寒沉声道:“那您快开药方,先把药抓回来熬上。”
封子寒点点头,让人拿了笔墨在坐在桌边写着药方。
门外,祝老太太坐在地上gān哭了半天没有人理她,祝大奶奶正关着门和自己儿子躲在里头说话,薛思琴自然也没有办法搭理她,来来去去的丫头婆子也不敢和她说话,只有常妈妈在一边劝着。
祝老太太哭不下去,索性站了起来,指着宴席室就开始哭骂:“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养了个儿子替人家养了不说,老了还跟着受人家的欺rǔ,我这么大年纪,还受一个小丫头了冷眼呵斥,你们是长了六只手,还是八只眼睛,比谁高贵了不成,真是没有家教的东西!”
宴席室里没有人出来回她。
她就越发的骂的顺溜了:“撞了一下就装死,你们这是合着伙的欺负我这老太太,欺负我们腾哥啊……是故意不让神医给我们腾哥看病是吧,你好歹毒的心思啊!”说完,推着常妈妈道,“你快去,把休德找回来,这样的亲家,这样的儿媳我们要不起,我们高攀不上那!”
常妈妈回道:“老爷那边早就遣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您就放心吧。”
房间里头,chūn银听不下去,刷的一下掀了帘子要出去,幼清却是拉住她,摇摇头道:“让她骂吧!”chūn银抹着眼泪愤恨的道,“可是太太都……”
“不要告诉她,现在和她说什么都是làng费时间,等姐夫回来了再一起讲。”她又回头吩咐房里的几个丫头,“祝大人不回来,大姐的事情都不要说出去!”
大家都点点头。
封子寒将药方递给幼清:“赶紧去抓药吧。”幼清将药方递给绿珠,“你去跑一趟,来回脚程快些!”
绿珠应着是,将药方揣在荷包里,飞快的跑了出去。
祝老太太见里面有人出来,先是一顿,继而看着小丫头一溜烟的跑出去,就以为小丫头去搬救兵了,她心头冷笑了几分,接着嚎道:“平日装的温顺的样子的,现在是绷不住了吧,一会儿休德回来,好好让他看看你这狐狸面!”
“大姐!”幼清低声道,“你先休息,只当没有听见,一切等姐夫回来再说,这回不将他们送回去,这日子你也不要过了,带着豪哥回家住去。”她要看看祝士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是偏袒自己的母亲,还是护着薛思琴。
薛思琴睁开眼睛望着幼清,朝她笑了笑,笑容郑重而又无奈,她缓缓的道:“好,大姐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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