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严安惊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的生疼,他眉头紧蹙着忍着痛,道,“老臣知错,老臣再也不敢了!”
圣上烦躁的摆摆手,道:“你回去吧。”又和身后的张澜道,“把夏堰给朕找来,这事儿让他去办。”显然是要让严安避嫌。
张澜看了眼严安点头应是。
严安后退着出了万寿宫,脸色yīn冷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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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暗涌
“为何现在还未查到。”严安眯着眼睛,气的手指都在微微发着抖,“朝中能做得到这些事的人屈指可数,你们便盯着这几人,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在我背后使手段。”
“是!”严安面前站着的人,穿着一身寻常的直缀,可眉宇见间的杀气,却非一朝一夕能历练而得的,他腰背挺直双双炯炯有神,“老大人,这件事属下另有想法!”
严安抬头望着他,颔首道:“说!”
“这几日,我们分成几拨人,跟着夏堰等南直隶的官员,甚至于郭衍我们也派人随着,可这些人都没有形迹可疑之处,所以,属下以为,这件事说不定不是他们所为,若不然他们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
严安就拧了拧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说着顿了顿,“此事乃出自宫中?”
“不排除这种可能。老大人一向得圣宠,权势朝中无人能比,宫中两位想要拉拢您,是早就透露过的,可阁老您从来都只忠心圣上,她们若是着急,想要让您挪出个这个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成了不盟友,那是敌人,尤其现在两宫陷入僵局,急需打破这个局面。
严安沉思了一刻,摇了摇头,道:“此事我看不然。”宫中两位虽对他虎视眈眈,可她们在没有万全把握将自己人推进内阁的情况下,动他只会给自己找麻烦,给敌人增加机会,可尽管如此想,他还是道,“宫中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办,你按原计划行事,鲁直家中你做个安排,切不可让他们再搜出什么东西来!”又道,“前夜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妥当了。”那人说着说着一顿又道,“他们什么都不会查到。不过有件事属下觉得有些奇怪……”严安望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他就道,“东升客栈的暗中护着的人属下没有查到,但是宋夫人身边那两个护卫却是很奇怪,他们不但武功高qiáng,而且来路奇特,那女子乃是孤儿出身,早年在外流làng,后来被宋大人相救,一直追随宋大人左右,属下奇怪的是,她的身手是谁教她的,宋大人不过一介文官,他为何带着这么多身手高qiáng的人在身边!”
这件事严安也很意外,他想到了宋弈始终笑盈盈让人猜不透的脸,可是宋弈没有能力做到这些事,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即便有一日他严怀中不行了,也轮不到他宋弈,一个毛头小子不熬个三五十年就想飞huáng腾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所以,宋弈现在就算要做,也该汲汲营营的服侍圣上,打通人脉。动他的势力,岂不是以卵击石,且毫无益处。
“那就派人盯着他。”严安虽不相信宋弈能办到此事,但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只看表面,“但凡他有可疑之处,便速来报我!”
“是!”他抱拳领命,“属下告退!”就出了门。
严安端坐在书案之后,冥思苦想,始终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这一桩桩事情,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来者不善是定然的……鲁直只是他们的开端,他们的矛头根本就是他。
还有那本私帐,他必须想出对策来,一旦落到郭衍手中他必然要呈去西苑……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起身喊了常随,沉声道:“拿我的名帖去将陶然之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常随应是,拿了严安的名帖去了西苑,戍时正陶然之匆匆而来,一见面他咕咚咕咚的喝着茶和严安抱怨道:“老大人,张茂省的事情您不能坐视不管哪,此人不除,贫道在圣上面前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你的事我心里有数,张茂省先由着他去,他们在自寻死路,好景不长。”严安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陶然之坐,道,“鲁直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陶然之点点头,蹙眉道:“老大人,这鲁直实在太经不得事情了,才不过几日就扛不住,自动招了。”话落,想起什么似的,惊讶的道,“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您身上。”
“这点事他们还没本事动我。”严安冷笑道,“一本私帐就想将我拉下来,那我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引起他注意的是背后的推手,这个人不可小觑,他若不揪出来除掉,就后患无穷。
“那倒是。”陶然之赞同的点着头,拍马道,“老大人的圣宠在朝中无人能及,此等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值得一提,不值一提!”
陶然之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严安其实很不喜欢他,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利益又归利益,他现在能用得上那便用用,等哪一日用不上了,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陶然之,所以他敷衍的颔首,道:“但也不可小视,今夜请你来,便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