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点着头开始悉悉索索的收拾东西。
“说起来大太太对方表小姐可比对周表小姐好,都是姑侄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赵婆子说的神秘兮兮,“依我看,大少爷的婚事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言下之意,大太太说不定更属意方表小姐。
“胡说什么。”牛毡家的道,“方表小姐再漂亮,可家世上还是逊一筹,大太太同意大老爷也不会点头,更何况要是改弦易撤,姑太太和姑老爷那边要怎么jiāo代。”
众人纷纷附和。
赵婆子一副你们不知道的样子:“这些都耐不住方表小姐漂亮啊,你们没看到前儿她穿着一件大红的斗篷,走在雪地里,啧啧……连我瞧着都移不开眼,跟仙女似的。”说着又摆摆手,“不对,仙女都是那种不吃饭似的让人不敢亲近,可方表小姐可不同,明明像是水洗过的花,却偏偏透着股勾人的媚劲儿。大少爷可是有主意的,若等他中了进士,这婚事上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赵婆子说的有几分道理,纷纷停了议论。
“算了。”牛毡家的想到方幼清的手段,立刻打断赵婆子,“大家都收拾好了赶紧回去歇着吧,下午还要做事呢。”
众人这才打开了如意门走出来,牛毡家的望着雪地里的几串脚印顿时一愣,顺着脚印往前看就瞧见周表小姐正由丫头婆子簇拥着往正房而去……
她顿时汗如雨下,刚刚说的话周表小姐不会听见了吧。
众人面面相斥过后,遇见鬼似的一哄而散。
周文茵去了薛思琪房中。
“不行。”薛思琪气冲冲的站起来,“我要去问问大哥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文茵一把拉住她,摇着头道:“你别去。”又道,“本来就是没影的事,你去问了让表哥怎么回你?再说,他眼下正准备chūn闱,你别分他的心了。”
“可也不能任由那些人说这些诛心的话,什么我哥喜欢方幼清,要改弦易撤的,真是一群混账东西。”薛思琪气的跳脚,“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造谣的,我非拔了她的舌头。”
周文茵按着薛思琪坐了下来:“一会儿去姑母那边你千万别乱说,让姑母知道不高兴,我可是听chūn柳说她昨儿一晚上没合眼,你千万别给她添烦。”
薛思琪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周文茵,回道:“我可憋不住,一会儿见着大哥我肯定要问的,你别管只当不知道。”话落,chūn银在外头喊道,“太太事情办完了,请两位小姐过去。”
周文茵和薛思琪结伴往智袖院去,一路上碰见许多来回事的管事妈妈们,薛思琪也没心思说话闷头进了房里,薛思琴正和方氏在说府里的事,她现在每日跟着方氏学着打理,所以一早就到这边了。
她们刚坐下,幼清也带着采芩和绿珠进来门,方氏虽面上疲惫却依旧笑着道“今儿你们就跟约好的似的,到是一起来了。”
“清妹妹今儿来的早。”周文茵笑着将自己的椅子让出来给幼清坐,她自己则坐在后面去了。
表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让着忍着,薛思琪看着眼角刺痛。
幼清笑着和各人见了礼:“是我平日太懒了,让姐姐见笑了。”幼清说着很自然的在周文茵身边坐了下来,“姑母今儿脸色不大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请大夫?”并没有坐周文茵让出来的椅子。
几个丫头就幼清看出她脸色不好,方氏笑着道:“昨晚回来和你姑父说起赈灾的事,他也说让咱们府里单独搭个棚子,我也没个主意前思后想了一夜,早上就让陆妈妈跟周长贵家的去广渠门看看。”
难怪今儿没见着陆妈妈,薛思琪问道:“前几日不是听说和武威伯府共用一个棚子吗,咱们又改成自己搭了?”
“是啊。”方氏想到薛镇扬说的话,便越发觉得幼清聪明,亏她昨儿还觉得她沽名钓誉做善事也心地不纯,后来晚上听薛镇扬一说,她也觉得有道理,咱们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天地,若是别人给了你名,你qiáng行推辞了反倒落了个矫情的名头,不如顺其自然,再说薛家也不是名门望族,多了好名声对几个孩子的婚事也有助益,何乐而不为。
她越想越觉得对,就下定了决心这事儿不但要做,还要做的漂漂亮亮的让人夸才成,她心头高兴就回道:“省的麻烦别人,咱们自己多费点心思便罢,更何况这是积善行德的好事,自然要亲力亲为。”
“娘……”薛思琪有所顾虑,“您和二婶商量了吗?”她担心方氏真的和刘氏闹翻了。
方氏笑着道:“你二婶那边还没来得及说,一会儿等你二婶过来再讲。”顿了顿才想起来今儿刘氏还没有到,后天就是冬至,她还有许多事要和她商量,便喊chūn柳进来,“你去看看二太太来了没有。”
“正要给您回这事儿。”chūn柳顺势回道,“方才对面的丛雪来过了,说二太太今儿有些头疼就不过来,还说赈灾和冬至的事儿您自己看着办就成,这么多年了她也没起什么作用,索性今年就赖着您彻底偷一回懒。”
是忍不住了吗?幼清低头喝茶,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只是让一个丫头来回一声,连面都不露了,明显是生了她的气,方氏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顿时没了兴致。
幼清没有答应,而是换了话题问道:“三表哥昨天去钓鱼没有回来吗?”说起薛潋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去十渡了,昨儿走的时候就说在那边歇一夜,估摸着今儿中午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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