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闻言点着头道:“这谢周氏实在可恶。”说着一顿,对左右婆子道,“把她给我绑起来,送顺天府衙去!”
“慢着!”严大奶奶站了起来,望着幼清,冷笑道,“宋太太,你找了几个人来,一通哭闹就以为把事情说清楚了?你说谢周氏口空无凭,难道你自己不是空口无凭?你若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才能信你的话。否则,这前头的话我就当你白说了。”
“证据?”幼清看着严大奶奶笑着道,“我站在这里就是证据,你站在这里就是证据。我倒想问问严大奶奶,你来郭府赏花便赏花,何以马车里还另塞了个谢周氏,你意欲何为!”
严大奶奶一愣,她没想道幼清会查到谢周氏是她带进来的,幼清便又道:“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太太,能劳你们费心布局陷害,我是不是要高兴一番,这真是我们夫妻的荣幸。”
“胡言乱语!”严大奶奶拂袖转过脸,昂着头一副清傲的样子,幼清冷笑了笑,道,“您马车里有没有带谢周氏来,让人搜一搜马车不就知道了,谢周氏能坐车进来就不可能毫无痕迹可查,若是查到了,你要怎么解释!”
“你!”严大奶奶怎么也不可能让幼清查她的马车,她又不是罪人,怎么可能同意让别人搜查,“你休想!”
“我看,这事儿还是查一查比较好。”郭老夫人咯噔一下放了茶盅,“今儿是在我们郭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对各位负责。不但严大奶奶你的马车要查,便是在座所有夫人的马车都要查!”
严大奶奶忽然明白过来,幼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话题从声讨谢周氏的转成了声讨她,她眉头直皱暗恨自己大意了,竟然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她怒不可遏的道:“是我带进来的又如何,他求我帮她,我顺手便帮了一把,这和你宋太太胆大妄为受人贿赂,许人承诺没有关系吧!”
既然承认了,这事儿就好办了,幼清朝这严大奶奶微微一笑。
严大奶奶心头咯噔一声,感觉很不好。
“我看,不止你将她带进来这么简单吧。”幼清接着穷追猛打,“方才的话可是说的很清楚,谢周氏清清楚楚的说了,她给了我银子我却没有给她办成事,今儿她来的目的,是和讨银子的……”说着,她垂目看着谢周氏,问道,“倒是忘记问你了,你给我多少银子?”
谢周氏结结巴巴的道:“五……五万两。”
“五万两,你真是敢说。”陈太太就啐了一口,“你穷成那样,也敢说五万两!”
谢周氏垂了眼睛,确实有些心虚。
“五万两。”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轻轻笑着道,“且不论以我们薛家姐妹的眼界会不会将这五万两放在眼里。我只问你一句,你既是说我没有办成事,那你的相公的事情又是谁给你办的?”她说着朝严大奶奶看去,忽然拔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只要你来演上这出戏,她就将你夫君救出来,甚至还将你夫君调换了上等的牢房来宽慰你。所以你应了,为了自己连着岑太太包括我在内的人都出卖了,是不是!”
谢周氏被幼清的样子骇住,连连后退了几步,朝严大奶奶看去。
“宋太太!”严大奶奶喝道,“你不要信口胡言!”
幼清冷冷看了眼严大奶奶,望着谢周氏又道:“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被人骗了。你且想想,你夫君可是朝廷的重犯,他既没有开审又不曾定罪,谁能有这个权利将他救出来。就算是有,今天你这么一闹,满京城可都知道了,你四处撒钱要救你夫君出来,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给你承诺的人有这个本事,他也不会为了你冒这个风险!”
谢周氏脸色一白,恍然意识到幼清说的都是对,她今天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别人不说,郭大人和薛大人也定然会对夫君严加看管的!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怎么这么蠢!”岑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别人说的话你都信,他生病你请大夫,等罪名落定,是死是活不就知道了吗,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利用了呢!”
谢周氏摇着头眼泪横流,明显开始动摇了,严大奶奶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就道:“宋太太好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让人跟着你说的话往下想。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宋大人到底有没有收人家的银子,到底有没有给人家承诺,若是你这件事说不清楚,那我们今天也不用在这里闲扯,你和谢周氏去大理寺的公堂说清楚吧。一个妇人竟然枉顾律法私下受贿,你好大的胆子!”
幼清当然不会傻的去和严大奶奶辩论她到底收没有收钱的事儿,这事儿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是说不清楚,在这件事中最关键的还是谢周氏,所以她根本不理会严大奶奶,所以要快到斩乱麻,盯着谢周氏,道:“你夫君若是重病,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请人写奏请,用这个方法,就只会加重她的罪名!”
“宋夫人,我……”谢周氏慌了手脚,浑身冰凉瑟瑟发抖,严大奶奶暗怒,插了话就道,“宋太太你这是在qiáng辩,你连你到底收没收人家银子,答应将谢大人从大理寺救出来都没有说清楚,你说这些根本就是qiáng词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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