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圣上以为她收留了陶然之,甚至于,陶然之是受她指使……
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是宋太太是个人jīng,她不得不防着她。
那个人果然是陶然之,怎么会这么巧,正好让她撞见。幼清心头也在飞快的转着,假设周姑姑真的是假传懿旨,太后娘娘不知情,那么这件事就是另有人策划预谋的,为的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这个陶然之却绝对是关键所在!他犯的罪非同小可,一旦牵连上可是杀头之罪。
可若周姑姑并非假传懿旨呢,太后喊她来,却故意安排她撞上陶然之……太后想要做什么,嫁祸她和宋弈吗?
目前来看,太后似乎没有这个理由,但是,谁又知道她会不会和严安私下里达成了jiāo易,这天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更何况,她和太后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情谊和合作。
幼清心里七上八下,第一次觉得眼前像是被人敷了一层面纱一般,看不清楚!
外头听到赖恩的脚步声,太后望着幼清,指了指chuáng后的屏风,幼清颔首脚步轻轻的站去了屏风后面,过了一刻就听到赖恩粗矿的声音:“微臣叩见太后娘娘。”
“赖恩。”太后眯着眼睛望着赖恩,“你无端端的为何到宫中来,可是有什么事?”她甚至怀疑这事儿赖恩会不会也参与其中,所以望着赖恩的眼神满是审视!
赖恩垂着头,抱拳回道:“微臣得内功内侍举报,说陶然之可能在内宫出现过,微臣便带人搜查了内宫,果然在钟粹宫的偏殿抓到了潜藏的陶然之。微臣现在要将此人押去西苑面觐圣上!”
“哦?”太后冷冷的道,“是何人给你举报的。”
赖恩说了个内侍的名字:“微臣身负皇命,太后若无吩咐,微臣告辞!”话落,朝太后行了礼,不等对方说话,赖恩转身大步而去。
太后气的咬牙切齿,却没有再喊住赖恩。
“你听到了?”太后望着谢嬷嬷,“把人都给哀家带来。”
谢嬷嬷应是。
“宋太太!”太后脸色微沉,望着幼清道,“你先坐坐,喝杯茶吧。”
幼清当然不会长留在此处,她从屏风后走出来,低声道:“娘娘,妾身还有要事,必须立刻出宫!”她说完,不等太后反对,随即又道,“娘娘不觉得陶然之出现在钟粹宫很古怪吗?”
太后没有说话,幼清接着道:“此事现在还未明了,具体如何您不清楚妾身也不清楚,但正因为如此,妾身才要去确认,留在这里只会耽误时间。若您找到人查证后,有疑问随时遣人去问妾身,妾身随时恭候!”她的意思是说,您如果怀疑我,随时都可以来问她。
“好!”宫中进出都有记录,幼清说的是不是假话她查一查就知道了,太后怕的是幼清背后谋算她,不过,看她这个样子,焦急不像是假的,她心里便了有数……恐怕对方冲的不是她,而是宋九歌夫妻两人,“哀家让人送你出去。”
幼清谢恩,由坤宁宫女官领着出了坤宁宫。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谢嬷嬷才回来,身后带着一个小内侍,却不见周琴的身影,太后皱眉,谢嬷嬷解释道:“奴婢寻遍了宫里内外,不见周琴的身影。”
也就是说,周琴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
太后没有说话!
这边,赖恩将陶然之带回了万寿宫,圣上正与内阁六位阁老以及除了户部以外的各部尚书在议论户部账目的事情,赖恩大步进去,回道:“圣上,陶然之已经就擒,请圣上裁夺!”
“找到了?!”圣上眯起眼睛,喝道,“给朕带上来!”
赖恩应是,将穿着一身内侍袍服剃了胡子的陶然之提溜了进来,往地上一摔,陶然之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狗东西!”圣上怒拍龙案,喝道,“你将朕吃的出了病,朕关你难道关错了不成,你长肥了狗胆竟然敢逃走!”
陶然之依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求着命!
夏堰站在一边,和单超对视一眼,两人皆没有说话,又同去看严安,只见严安心平气和的站着,目不斜视,莫说气怒和害怕,便是连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夏堰眉头微蹙,想到了方才宋弈匆匆出宫时说的话,太后娘娘将方幼清请去了宫中……而正好这么巧,陶然之今天也在宫中被抓。
“你说,你为什么要加害朕,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圣上起身,怒瞪着陶然之,亏他这么多年宠信他,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竟然要害他!
陶然之摇着头:“圣上,贫道没有,贫道真的不是有意要加害您啊,圣上!”他一口咬死了说没有。
“给朕打!”圣上指着陶然之对赖恩道,“就在这里,打到他说话为止。”
赖恩应是。
堂上没有一个人敢这个时候开口,即便是落井下石也不敢站出来!
“圣上,贫道冤枉啊!”陶然之磕着头,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赖恩亲自操了手臂粗的大棍,由两个内侍摁住陶然之,一棍子呼呼生着风的打了下去,陶然之啊呀一声,就疼晕了过去,钱宁立刻指挥着人打了水过来,将陶然之泼醒……
陶然之疼的嗷嗷的哭,埋头在地上,嘴里咕噜咕噜不知说着什么。
砰砰的又是两棒子,夏堰直皱眉撇过头去,正在这时陶然之受不了了,他大喊道:“贫道招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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