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高兴的进了门。
封子寒就扯了扯幼清的衣袖,皱着眉不满的道:“小丫头,你没瞧见我,都不理我!”
“封神医好。”幼清笑眯眯的望着封子寒,封子寒见她这副样子,就哼了一声,“真傻!”
幼清不以为然,服侍着方明晖和薛镇扬各自坐下,亲自上了茶,才在宋弈手边的位子坐了下来,接着薛老太太,薛霭和薛潋以及方氏,薛思琴,薛思琪,和薛思画都进来各自坐下。
“一路上可还顺利。”薛老太太客气的道,“闻瑾没有给你添乱吧。”
方明晖起身朝薛老太太行了礼,道:“闻瑾很懂事,也聪明,这一路都是他安排食宿,不但周到还很细心!”他说着看向薛潋,赞赏的道,“路上也不忘读书,还与我商讨功课!”
大家都忍不住用惊讶的表情去看薛潋,薛潋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道:“舅舅学问好,我请教舅舅而已。”
“是该多和你舅舅学学。”薛老太太颔首道,“当年他的学问便是翰林院的刘大学士,和宋阁老也夸赞的。”一顿又看着方明晖道,“听闻你在延绥还做了先生,我还担心你回来会要费些周折,索性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她是怕榆林卫不舍得放人。
“那到没有。因为有圣旨在,他们虽留可也不敢qiáng留。”方明晖语气轻缓的道,“我回来时那边也新去了先生,两边jiāo接,并未耽搁时日。”
薛老太太点点头,方明晖看向薛霭,问道:“听说拜在夏阁老门下了?还参与了翰林院修撰的《景隆明录》?”
“是!”薛霭站了起来,朝方明晖行礼,回道,“受同僚和大学士的照拂,做一些辅助的事情。”
方明晖点点头,赞扬道:“撰写史记,可为后世明言本朝之事,是造福百姓和子孙的大事,你能参与其中已经是大幸,不究事情重要与否!”
“是!”薛霭抱拳应是,重新坐了下来。
方氏又问起方明晖在延绥的衣食起居,又说起这几年发生的事,大家一直聊着直过了午膳,周长贵家的小心翼翼的催了好几次,薛老太太才道:“亲家舅爷一路劳顿,我们先用午膳,下午也能让舅爷好好歇一歇。”
大家纷纷起身应是,跟着薛老太太去了花厅,不分里外开了两桌,薛镇扬和方明晖自从前说到以后,饭一直吃到未时末两人微醺着散了席,幼清安排大家去歇着,她则和宋弈一起扶着方明晖回了他的院子,又急着让采芩去端醒酒汤,方明晖拍了拍幼清的手,道:“我没有醉,只是高兴了,便有些喜形于色罢了,你不用担心爹爹!”
“您向来不饮酒的。”幼清担心的道,“突然这样喝会伤着身体的。”
方明晖知道幼清关心他,就不再多说,在摇椅上坐下来,幼清蹲在他身边问道:“难受不难受?”说着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你喝点茶润一润。”
方明晖接了茶,却望着站在一边的宋弈道:“九歌,坐!”
宋弈看了看幼清,道:“我衙门还有点事,要去一趟,让幼清先陪您,等回来我再陪岳父说话!”
方明晖刚要说话,幼清已经接了话道:“那你早点回来!”
宋弈笑着颔首,和方明晖告辞出了门去。
幼清就接了方明晖手中的茶,正好采芩端着醒酒汤来,她服侍方明晖喝了,才真的放了心,半跪在方明晖的脚边,搂着他的胳膊也不说话,红了眼角。
“妮儿。”方明晖低头看着幼清,“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幼清就含着泪抬起头望着方明晖,秀眉凤眸五官jīng致,肤色细白……方明晖摸了摸幼清的头,感慨的道:“妮儿真的是大姑娘了!”话落,叹了口气道,“可惜,爹爹错过了你长大的时光!”这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在幼清最需要他的年华缺了席,这是方明晖心头最大的遗憾。
幼清忍着泪,摇着头道:“没有,女儿还是女儿,在爹爹面前还和从前一样。”她抹了眼泪,哽咽伸出手去摸了摸方明晖眼角增生的细纹,心痛如绞。
“爹爹老了。”方明晖握了她的手,在手心里轻拍了拍,道,“不过人都会老,没有虚度了年华,便就是对岁月最好的回答。”
幼清点着头,又去看方明晖的手指,她还记得他教她chuī骨笛时的情景,那长长的手指捏着骨笛非常的好看,那画面一刻印在他的脑海里,方明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杌子,道:“坐下陪爹爹说话。”
幼清乖巧的坐了下来望着方明晖,方明晖担忧的道:“听闻瑾说你后来又犯了两次旧疾?怎么会这么频繁,现在感觉如何,还是闷闷的不舒服吗。”
“没有。”幼清轻描淡写的道,“那两次我发了点脾气,所以就犯旧疾了。一点都不严重,躺一躺就好了。”她笑眯眯的把生死鬼门关的事儿,说的和玩儿似的,“您知道夫君的医术很好吧?他和封神医给我制了三种药,盯着我我每天按时服用,我现在感觉比以前好多了,胸口也顺畅了许多呢。”
“九歌这孩子太聪明了。”方明晖感叹的道,“当初他去延绥和我说他要娶你时,我真是高兴,若是我不能回来,有他护着你一生,我便死也能瞑目了!”
幼清心里酸楚不已,前一世她那么执意任性的嫁给了徐鄂,父亲一定很伤心吧,父亲是从来不看别人出身的,他看重的也只是人品和学识,而宋弈,恰好对他的脾气,同样是胸有千壑,同样是饱读诗书,同样是凭着自己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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