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茵飞快的想着对策,这个时候能救她的人还有谁?父亲吗?左夫人一定会将薛明的事情告诉父亲,父亲没有脸来求情。可是除了父亲,她没有一个人可以求,若是以前她还能找薛明想,现在呢……
对,二爷,她能求二爷。他为人虽然喜怒无常,可是还是喜欢她的,二爷如果知道她现在这样,一定会救她的!
可是二爷不在京城!
怎么办?难道要等到左夫人启程回广东以后吗?等回了广东她和二爷解释?
周文茵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哭了许久她起头来,望着黑漆漆的房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害怕的缩在墙角,又疯了似的跳了起来,钻到被子里缩着,露出一双眼睛,惊恐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就好像在黑暗中藏了无数个妖魔鬼怪,正窥探着她下一刻就能张开血盆大口,将她吞进腹中!
周文茵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三月末的天气凉慡适宜,微风拂面艳阳高照,左夫人却是表情yīn冷的坐在正堂之上,望着下面跪着的一位女子,沉声问道:“你说你是周文茵以前的丫鬟?”
“是!”女子梳着圆髻,已是妇人打扮,“奴婢叫半安,自小跟在周小姐身后服侍,两年前周小姐回广东时,将奴婢丢在了荒野,奴婢辗转被卖几处才逃回了京城!”
“嗯。”左夫人几不可闻的点点头,道,“你说当年周文茵离开京城时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此话当真?”
半安点着头,道:“不敢欺瞒夫人,我们出京城时被人拦住,当时小姐和夫人被那帮人困在山里一天一夜,那帮人禽shòu不如定然不会放过她的!”半安说着想到那天的经历,依旧心有余悸。
“那薛明又是怎么回事。”左夫人看着半安,半安回道,“二爷自小便喜欢小姐,他能为了小姐做任何事,所以,在小姐回广东以后,他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
左夫人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是满是杀意,好一个周府,好一个周礼,竟然拿这样一个破货来糊弄她们,不但如此,周文茵这个贱人,竟然身边还养着男人,她们竟然一无所知。
实在该死!
“你特意找上门来,便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左夫人不露声色,半安便点点头道,“是,奴婢办完此事便跟着夫君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可是当年所受的苦遭的罪奴婢不能忘,此仇不报奴婢便是死也不会瞑目,所以,奴婢回来了,将此事告诉您,不管夫人您如何想,对于奴婢而言,前半生已然是个了结,自此后半安已死,世上再无半安!”
左夫人倒是欣赏半安的慡快,她朝方妈妈看了一眼,方妈妈就拿了个荷包递给半安,左夫人道:“你既然要走了,那我便顺手人情送你一些盘缠,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恐怕也难留你!”
“是!”半安将荷包收在怀中,“民妇清和多谢夫人!”她当场便改了姓名,“祝夫人安康!”说着便起身昂着头出了门。
左夫人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方妈妈无声无息的上前给她添了茶,主仆两人一坐一站在正厅里就这么待了半日,等天擦着黑时左夫人才动了动,道:“把薛明送去给周礼,是留是去,让他看着办!”她说着站起来,淡淡的道,“那个贱人便就关着,一日一餐,除此之外谁若去看她和她说半句话,便割了她的舌头!”
“是!”方妈妈垂头应是。
半安一路出了粤安侯府的门,就看到听安在门口看着她,一见到她听安就道:“你都说了?”
“都说了。”半安和听安走到了拐角处,听安又道,“那可看到了左二奶奶还有二少爷?”
半安摇摇头,道:“左夫人这个人深不可测,依我看,只怕是二少爷和左二奶奶都凶多吉少了。这个事儿你打听没有用,恐怕还要求宋太太帮忙!”
听安点点头,望着半安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虽是屠户的妾,可我也总算有了个家,往后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半安说着,将怀里的荷包递给听安,“给你吧,这些东西我拿回去反而不好jiāo代,你收着,就当给你做嫁妆了。”
听安一下子红了眼睛,抱着半安:“姐姐……”半安拍拍她,道,“要记着我的话,人在做天在看,心术不正者总有受报应的那一天,我现在这样并不怨怪谁,怪只怪我自己当初做了错事。”
听安抹着眼泪,半安笑道:“我走了!”说着,不管听安怎么喊,半安都径直走远,没有回头!
幼清听江泰说完微微挑眉,看着他道:“你是说左夫人将薛明送到福满楼去了?”
江泰点点头!
这位左夫人可真是不简单,这么能沉得住气,她在炕沿坐了下来,蔡妈妈给幼清倒了茶,低声道:“左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位左夫人会不会怪在您的头上?”
☆、173 生死
幼清笑笑,望着江泰道:“他右胸那一剑伤势如何?”
江泰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薛明虽灵活可毕竟没有武功,他那么没头没脑的冲上来,不过是送死罢了,他手下留情只伤了他一剑,之后他才负伤而走:“剑伤并不重,可是他若不及时止血,说不定就有性命之忧。”
幼清明白,剑伤不重但若失血过多也会致命,她点点头,道:“你去福满楼看看。”她想知道周礼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