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和大哥怎么说,要接回来吗?”幼清步子微顿,看着薛思琪,薛思琪颔首道,“父亲说先把人接回来再说,是死是活总归是在家里。”
幼清也觉得是这样,先把人带回来,之后再怎么说便是家事了,至于粤安侯那边,左夫人既然不声张就证明她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不说以后只会捂的紧紧的!
她和薛思琪一起去了烟云阁,还不等两人进门,幼清就听到薛镇世恼怒的道:“要接就接到这里来,我是不想看到他,丢人现眼的东西!”
“你不丢人现眼?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刘氏话说的很难听,“我看你是怕我们娘儿几个回去,打扰了你们一家三口的好日子吧。”
薛镇世嗤笑一声,恼怒的道:“你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他如今这样就是你宠出来的!”说着一顿,又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我没有把你休了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休要蹬鼻子上脸。”
幼清听着失笑,以前薛镇世可不敢这样和刘氏说话,现在外头住了几年,反倒多了几分男子气概了。
“你要休了我?”刘氏腾的一下站起来,当着薛老太太的面,她道,“你要休了我也可以,你把家分了,该泰哥儿的就给泰哥儿,该画姐儿的嫁妆就给画姐儿,还有我的东西,我要悉数搬出来!”
“你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东西!”薛镇世怒道,“反正我话放在这里,那个家你们谁都不准去!”
那是他一个人的家嘛,是她们的家的,不是江姨娘的家,刘氏气的不得了:“我就要回去,你能耐我何?你要不高兴就去顺天府衙告我去,我刚好出来也不怕在回去一次。”话落,又道,“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我们娘儿三回去定了。”
鸠占鹊巢还一副义正言辞,当她是软柿子不成。
幼清和薛思琪进了正厅,大家都朝幼清看过来,薛老太太朝幼清招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坐这里来。”
“是!”幼清朝几个长辈行了礼,便走过去在薛老太太身边坐下来,薛老太太和她道,“方才你姑父派人回来说你三叔的案子的定了,圣上网开一面又顾念他是从犯,死罪便免了,只罚他去长芦盐场服役三年,这几天就走!”
“定下来了!?”幼清很惊喜,笑着道,“那就好,虽说服役辛苦,可总比从军发配掉脑袋好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送他!”
薛老太太现在便觉得幼清的性子很像她,有时候看着很可恨,可是一旦她认可你了,便就会对错都不管盲目的护着你,比如幼清对方氏以及对几个表兄妹都是如此。其实,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便理解幼清有时候的立场和看似不择手段不近人情的处事方式。
“好。”薛老太太点点头,这才抬起头朝正在吵的不可开jiāo的薛镇世和刘氏看去,一下拍着桌子道,“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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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堂伯过世了,要上香守灵,好累,今天四点多起来送殡,刚刚才回来,累死了,就当我请假一天吧,我去睡会儿…啵一个!
☆、174 后福
“先把泰哥儿接回来。”薛老太太见着薛镇世夫妻二人就觉得厌烦,“暂时就住在这里,这事儿我去和你们大嫂说。”话落,又看着刘氏和薛镇世,道,“至于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去,谁输谁赢我都不管!”
刘氏很清楚,现在薛老太太能这样对她,已经是到了极致,她也不会再得寸进尺,更何况,薛明留在薛老太太身边,由她照顾,确实比回水井坊要好,而且方氏这个人心善,也不会对薛明如何的。
“是!”刘氏先应了,道,“那泰哥儿就有劳娘了。”她说着,看了幼清一眼,转身就朝外走,薛镇世和她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就质问道,“你做什么去?”
刘氏看也不看他大步而去。
“你愣着做什么。”薛老太太怒瞪着薛镇世,“还不快去接泰哥儿!”
薛镇世一愣,想了想跟着刘氏出去。
私心里,幼清当然不希望薛明活下来,这个人不死,说不定哪一天又闹出什么事来,可是,他现在昏迷不醒,又被薛家的人接回来,她总不能乘人之危对他下手,现在便希望家里的人能将他劝住,他自己能醒悟过来。
若他依旧执迷不悟,那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我们去看茂哥儿,一会儿再来陪您说话。”幼清站了起来,和薛老太太告辞,薛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去吧!”
幼清则和薛思琪一起去了对面,赵芫正靠在chuáng沿上,房间里静悄悄的茂哥儿依旧在睡,幼清和赵芫行了礼在chuáng边坐下来,望着茂哥儿的小脸,道:“脸色似乎好看一些了,吃奶了吗。”比起刚生下时皱皱的,现在看上去小脸稍许饱满圆润了。
“吃了,不过吃的很少,像只小猫似的,吃完了就接着睡。”赵芫高兴的道,“封郎中说没什么事了,后面喂养的仔细一些就好了,等过几日他再长大一些睁了眼睛就没事了。”
幼清听着也高兴的不得了,摸了摸茂哥儿的小脸,他竟然互动似的嘴角动了几下,幼清高兴的和赵芫道:“他知道我在碰他,有反应了。”
“是。”赵芫笑着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会了。我还叫你大哥过来看看,他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