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见她不高兴,顿时惊讶的道:“你……你怎么了?”
绿珠更不高兴,嘟着嘴道:“问问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你自己不会想啊,什么都问我!”话落,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江泰愕然,愣愣的看着她一脸的纳闷。
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脸了?
江泰直等绿珠走远了才重新进门,江淮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上优哉游哉,江泰闷闷的坐了下来,苦思冥想绿珠来这么一趟什么都没说又气呼呼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可是他想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江淮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笑的贼兮兮,江泰就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能想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你就不会这么笨了。”江淮说着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裳,江泰就眼露期待的道,“你知道?”
江淮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往外走,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对着江泰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知道,你早有大嫂了!”话落,扬长而去!
“装腔作势。”江泰哼了一声。
江淮刚走了几步,就看见绿珠又笑眯眯的跑了回来,见着他先是一愣,似乎在分辨他是江泰还是江淮,不过一眼她就笑着道:“江大哥还在不在?”
扫兴,怎么他们兄弟这么好分辨吗?江淮朝房里怒了努嘴,绿珠就笑眯眯的又跑去敲江泰的房门。
“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江淮撇撇嘴,去找胡路大勇一起吃饭。
幼清和宋弈以及方明晖、封子寒吃了午膳,几个人在竹林里坐着纳凉,方明晖问起周礼的事:“他述职的事如何?”
“广东他是回不去了,估摸着若是顺利云贵和陕甘几处倒是可以选一选。”宋弈端着茶慢悠悠的饮着,方明晖闻言微微颔首,道,“圣上既然对粤安侯生了顾虑,就断不会让周礼再回广东,不过,这次也赶巧了时间,若不然周礼和粤安侯一起剿灭了武威堂立了军功,一个巡抚之职定是囊中之物。”
幼清点点头,觉得方明晖说的很对,前一世就是因为武威堂的军功,周礼才升任了凤阳巡抚一职,不过,当时有严安提携,现在周礼当然不能和前一世相比。
他们在说周礼,这边,周礼正压着火,意兴阑珊的自吏部的衙门出来,他一回福满楼便气的独坐在房中闭门谢客,他来京城好几日了,马不停蹄的四处打点,光一个徐展云他就砸了一万两,还有杨翼和杨维思几处都送了银子。
本以为这次留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阻碍竟出自圣上,圣上因为周文茵的事而迁怒到他和粤安侯,所以明言不让他再回广东留任……他想到周文茵真是又失望又生气。
京城来就来了,不安安分分的待着,竟惹了这么些个荒唐的事情出来,如今还连累到他!
周礼叹了口气,不能留任便不能留任,局势不利于他,他也无话可说,但是……如今他连空出来的江西布政使也没有求到,这件事就不得不让他深思。
此事,背后定有人操控,会是谁?
他想到了薛镇扬和薛霭,他来京城后只与薛镇扬见过一面,一直没有正式去薛府拜访,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自信能把官选妥,另一方面他对薛家心底也有恨……最重要的,薛镇扬这么多年一直碌碌无为,无论是资历还是人际资源都不如他,可是现在,他依旧在外放若不能回来,到顶也不过是封疆大吏,但是薛镇扬却如日中天接连升官,再熬个十年,他就是进了内阁他也不觉得奇怪。
这样的反差,让他很不能适应,便不愿意去面对薛镇扬。
但是,薛镇扬这个人虽看似冷漠,但并不是不择手段的人,他应该还不至于在他述职的事情上用手段……可是除了薛镇扬,他又想不到别人。
难道是因为周文茵和薛明伤了他孙子的缘故,他对他们怀恨在心了?
周礼紧紧的皱着眉头,负着手来回的在房里走,他要不要去拜访薛镇扬?他来回的走了十几遍,忽然停了下来,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方明晖!
周礼顿时出了些微的冷汗,当年舞弊案的事情,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很清楚,他不知道方明晖有没有猜到,若是方明晖对他嫉恨在心而让宋九歌报复他呢?
完全有这个可能。
他当时依附于严安,若是方明晖紧揪着这件事不放,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他和严安的关系,如今严党已然成为朝堂的禁忌,这一次吏部考核,多少官员被降职外放甚至还有的直接撸去了官位,他们或多或少都和严安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若是查到他,只怕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周礼顿时心事重重,坐立不安,方明晖那边……他是不是也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走动走动?
周礼盘算了许久,直到第二天早晨他随行的幕僚敲了半天的门,他才打开门面色难看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左夫人一早便起了chuáng,静静的坐在宴席室中喝茶,方妈妈面无表情的守在一边,过了一刻左夫人问道:“她怎么样?死了没有。”昨晚,竟然有人意图闯进院子救周文茵,幸好被家丁拦住!
“在里头大哭大闹的,吵的很。”方妈妈皱眉,又道,“昨天晚上送进去的饭菜没有吃,您看怎么办?”
左夫人并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她放了茶盅漫不经心的道:“把人捆了绑起来送福满楼去!”这个女人说不定在外头还有男人,或者还惹了什么事,她原本还打算留几日问过儿子的意思,现在想想是一定不能留了,她和薛明的事她除了那么多下人,将知道的人府里清理gān净,好不容易压下去,若是她又给她闹出什么丑事出来,她真是无心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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