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伯府中,郑大奶奶忧心忡忡的和郑夫人道:“大皇子今天上船,我真怕路上会出什么事。”
“孜勤都安排好了,你怕什么。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自信。想想等广东传来捷报,满朝夸赞大皇子时的情景就好了。”郑夫人胸有成竹的喝着茶,又道,“倒是朝中的事我们要多想想,为往后多做打算才是。”
郑大奶奶就认真听着,问道:“娘,皇后奶娘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指示?”说着一顿,道,“昨儿徐家的婆媳都进了宫,太后还将左二奶奶以及宋太太都请去了,听说几个人有说有笑的闹腾了一天,还要办什么赏花宴。”
“皇后倒是没有说什么,是我心里急的慌。”郑夫人直皱眉,想了想道,“下个月便是侯爷的寿辰,我看不如放开来办一次,这么多年家里一直都低着头做人,如今到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再低调行事,旁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郑大奶奶觉得有道理,点着头道:“徐家要办什么赏花宴,那我们就赶走她们前头!”
“这事儿还要和你六弟商量一下。”郑夫人想了想就喊了身边的妈妈过来,吩咐道,“你去看看六爷回来了没有!”
妈妈应是而去,过了一刻回来道:“六爷刚刚回来又去西山大营了,不过六爷说若是夫人想办寿宴就办,铺张一些也无妨!”
“我们竟想到一起去了。”郑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和郑大奶奶道,“今儿晚上我就和你父亲说这件事,把日子定了,好好热闹一番!”
郑夫人笑着应是。
三月二十六,幼清跟着郭夫人一起送走了夏堰和夏芷晴一家子。
四月初,天气渐热,周文茵和徐二奶奶两人坐在粤安侯府的后院里树yīn下纳凉,徐二奶奶自那日在坤宁宫后和就和周文茵走的很近,她很喜欢周文茵,觉得她脾气性格都极好,又知书达理,诗书皆通,一点也不像北方的女子,反而处处显露着江南女子的学识和温婉。
二人很投缘!
“左夫人的病还没有好吗?”徐二奶奶朝内院看了一眼,左夫人这一病已经快半个月了,反反复复的,缠绵在病榻上,她去瞧了两回,每一次见到她脸色都不大好的样子。
“婆母她是心病,心里惦记着广东,可是这会儿又不能回去,难免心火盛了些。”周文茵叹了口气,望着徐二奶奶问道,“太后奶娘要给二皇子殿下选妃?可定了是哪家的姑娘?”
“还没有落定,估摸着是要亲上加亲的。”徐二奶奶想到徐夫人询问她家中的侄女,就知道太后大概是要在原定的几家姻亲里给二皇子挑选妃子,这事儿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她并不怎么关心,“普通人家定个亲事都要费个一年半载的功夫,更何况是皇子妃,自然要慎之又慎。”
周文茵点点头,却是叹了口气。
徐二奶奶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周文茵就低声道,“我能出什么事,是替你着急!”
“替我着急?”徐二奶奶闻言一愣,周文茵就接着道,“那日在宫中我可是瞧见了,太后娘娘很是倚重大奶奶,对你和徐夫人反而淡了许多,这事儿你可不能小看,往后一旦徐大爷承了爵位,这侯府里哪里还有你和夫人说话的地儿”
这些徐二奶奶都想过,可是世子之位已经定了,她即便心里不满,也没有多少的法子,更何况,徐大奶奶向来不是省油的灯,她想让她吃亏怕是难如登天:“他们即便继承了爵位,我和二爷还有外头的庶务,也不靠他们过日子,怕什么!”
“你啊。”周文茵低声道,“不是让你和徐大奶奶斗,这个时候自家人斗来斗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说着一顿,她压着声音道,“像你们府中这样的情况,小事都是自家人商量着定,可若遇到了大事还不是要问过太后娘娘的意思,所以,最关键的还是要得到太后娘娘的支持,有了她做后盾,就算以后没了爵位,也没有人敢给你和二爷脸色看。”
“你说的有道理。”徐二奶奶赞同的点点头,道,“可太后娘娘也不是好亲近的,再说,我也没有大嫂那本事,能想她所想,事事都能做点子上。”
周文茵就坐近了点,在徐二奶奶耳边道:“郑家四月十二不是要办寿宴吗,广发了请柬。”徐二奶奶点点头,周文茵接着又接着说了几句,徐二奶奶就不敢置信的道,“这……这成吗,毕竟在别人家中。”
“就是在别人家中才好。”周文茵说着一顿又道,“上一次在坤宁宫你可看到了方幼清的态度,太后那样给她脸面,她都一直在装傻充愣,这样的人若不能帮着我们,就一定不能留,若不然将来祸患无穷。”
那天方幼清走后,太后便和他们婆媳三人发了通脾气,她知道太后对方幼清不满意,可是,方幼清到底不过是个四品官的太太,再重要也不过如此,她就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周文茵这么一说,她便不解的道:“你说宋九歌会明着支持大皇子?”
“若不然大皇子这么会顺利去广东。”周文茵肯定的道,“他虽说衙门在詹事府,可你瞧瞧,他在里头待了多长时间,还不是整日在西苑随着圣上左右。如今,宋九歌俨然就是第二个严怀中,若他支持大皇子,对于郑家来说犹如神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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