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他如何和自己说,但眼前还是忍不住浮现出周文茵和二皇子含情脉脉的样子!
薛明猛然开了门,大步出了院子,待走到门口不经意就看到薛霭匆匆进来,他脚步一顿,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又无声的转了身,再次回到了房里。
刘氏看着他,暗暗松了口气。
薛霭并没有看到薛明,他去书房取了本书让洮河拿着便又重新出了门,轿子行到街上走了一半,忽然迎面有轿子过来,两面碰上,洮河见对方也是官轿,就让轿夫避一避,谁知道对方没有让的意思,他不由不悦走过去还不等他开口,对方的轿帘掀开,周礼从里头走了出来。
“周大人?”洮河当然认识周礼,可是和周礼这样碰上,不免有些奇怪,周礼也不看洮河走去薛霭的轿前,薛霭听到了声音也撩了轿帘从里头出来,他似乎并不吃惊见到周礼,略抱了抱拳喊道,“周大人!”而非姑父。
“几年不见,季行真是越发的沉稳了。”周礼虽说的是客套话,可脸上并不见亲和,他说着微顿,道,“在翰林院可还顺利?”
薛霭并不奇怪,疏离的道:“劳周大人关心,下官还算过得去。”
“我看你不止过的去吧。”周礼微露不悦,看着薛霭,就道,“如今在吏部你也有人脉资源,姑父和你比起来,可真是日落西山了啊。”
薛霭淡淡的,道:“不敢!”
“不敢?”街道上人来人往,周礼仿若未见,脸色骤然变冷,“你还敢说一句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眼里一点尊长都没有。竟然还敢和吏部的人同谋,将我外放至云南。”
薛霭没有否认,也不准备和他争!
“怎么不说话。”周礼不客气的道,“姑父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般惦记!”他一直以为他述职的事是薛镇扬和宋弈在背后做的手脚,没有想到,转了一圈竟然是薛霭,他如何能不气!
薛霭缓缓抬了眼眸,神色不明的看着周礼,道:“周大人还是离京城远一些的好,下官这也是为了您好!”
周礼瞪眼,喝道:“为我好?你本事可真是大了,一句为我好,就将我外放至云南。好,好的很!”
“你若没什么事,下官便告辞了。”薛霭不想和他多言,淡淡的颔首,转身要上轿,周礼怒道,“你就这样打算走?好,今日话既到此,那我便告诉你,往后你可得在翰林院待稳了!”
薛霭看也不看他,放了轿帘,周礼道:“你给我等着。”他有些气急败坏,如今他竟然连一个后生都斗不过,实在是可气,薛霭忽然在轿子里出声道,“姑父当年的广东布政使是如何升上去的,想必没有人比你清楚,善恶有报,你若不服尽管报复。”话落吩咐洮河:“走吧!”
洮河不屑的撇了周礼一眼,吩咐轿夫走人……小少爷如今成了这样,还不是拜周家父女所赐,大少爷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
周礼紧紧攥着拳头,等晚上二皇子来,他定要将二皇子面前好好告薛霭一状,即便此刻不能将他如何,等他日二皇子登基,他薛氏是一个也别想再有所作为!
周礼愤愤的上了轿子。
幼清和方明晖回到家中,封子寒一看到幼清就拖着她去后院看他的药草:“你看,长的是不是很好。”
幼清对药草一窍不通,但看叶子绿油油的,确实长的很好,点头不迭的样子,封子寒就道:“你将路大勇借我用几年,我将种法告诉他,让他在庄子里给我种!”
“这事儿你得去和路大哥商量。”幼清不反对,“他要是同意帮你种,我不没有意见。”
封子寒就不满意:“这可是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话落,咕哝道,“那你派个人去将路大勇找回来,我来和他说。”
幼清笑着应是,回头对采芩道:“一会儿你和胡泉说一声,让他遣个人跑一趟,把路大哥请回来。”
采芩点头应是。
幼清就回了正院梳洗换了衣裳,宋弈回来了,幼清迎他进门服侍他梳洗,夫妻两人坐了下来,幼清将她今天的事情和宋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又问道:“锦乡侯真的送银子去寿山伯府了吗。”
“嗯。”宋弈微微颔首,道,“不过,徐三爷伤的不轻,估摸着也要费些银子。”
幼清失笑,按徐鄂的路子,肯定要讹一笔才成的,只是郑辕也不是好相与的,让他们去消磨去好了,幼清给宋弈添茶,问道:“圣上近日怎么样,不是说让张茂省炼了个稀世的丹药,成功了吗。”
“没有。”宋弈放了茶盅,想起什么来,和幼清道,“二皇子和左二奶奶的事情,你可察觉了?”
幼清一愣,问道:“难道已经传出去了?”
“那倒没有。”宋弈回道,“二皇子去见的是周礼,旁人也只当他和周礼相jiāo,并未想到周礼的院子隔壁还有一间……”
“先不管他们,等后面再说。”幼清掩面笑着,拉着宋弈的袖子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打算,你千万别说出去!”
宋弈笑着摸摸她的头,微微点了点头。
幼清就高兴的和宋弈说封子寒的草药:“他说要请路大哥帮他在庄子里种,他那是什么草药,很贵重吗?”
“很难得。是早年从关外带回来的。古书记载用处很多,但到底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宋弈轻轻说着,又道,“这件事路大勇做倒是合适,他心细如发又有责任心,子寒兄也放心jiāo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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