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方氏,就连陆妈妈和薛思琴也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们谁也没有想到,刘氏和方明晖之间还有这一段的插曲。
“我记得。”方氏点着头,“兄长回去时曾和我说一句,我当时觉得既然他拒绝了,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就没有在意,没有想到……”她恍惚的想着以前的事,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理不清头绪。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怀疑二婶?”薛思琴虽觉得这件事刘氏做的不光彩,可是刘氏的婚事也不由己,当时还有刘老夫人呢,她一个庶女哪里就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从。
“琴儿!”方氏打断薛思琴的话,“你还小不知道以前的事,可我记得,当时你二叔还很依赖你父亲和我,有一天他兴冲冲的回来告诉我们,他在路上遇见了武威侯的一位小姐,小姐的马车轮子陷在泥里,他帮着人家起出来,那小姐还下车谢了他,连走时掉了一方帕子,他还捡回来了。”她清楚的记得那帕子上绣着一个“娥”字。
那是刘氏的闺名。
当时只觉得巧合罢了,现在带着私心去想,不由觉得刘氏分明就是故意如此,若不然她一个小姐出门身边跟着丫头还有跟着的婆子,怎么可能让帕子给薛镇世捡到。
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娘!”薛思琴推着方氏,“这些最多说明二婶嫁进来居心叵测,可是这么多年和她相处,咱们是有眼睛有心的,她怎么对我们,我们能看得见感受得到,她要是真有报复之心,早就和我们水火不相容了,还会对我们这么好?!”
方氏微微一愣,也觉得薛思琴说的有道理。
“查账吧。”幼清语气很冷淡,“大表姐若是不信可以找个机会查一查府里的账,只怕公中连你陪嫁的钱都拿不出来!”
薛思琴周身冰凉,半天没有想到反驳幼清的话,因为在她看来,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
她可以相信刘氏不会害她们,但是她却无法相信没有人对财帛不动心。
“好了。”方氏摆摆手,示意她们姐妹不要争执,“幼清是一心为我们好,这件事听她的,就算真的错怪二婶了,将来我亲自给她赔罪,哪怕她让我磕头我也认。”若是别的事她可以忍,可是事情牵扯到兄长,她心里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幼清说的对,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万事有因必会生果,她们试试刘氏就知道了。
再说,加上幼清她还有五个孩子,四个没有定亲……就算不能拧成一股绳,可她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被人算计。
薛思琴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清楚方氏说的对,不管幼清是不是疑心太重,都是为了保护她们,她对母亲的维护她们都看在眼里。
“按奴婢的意思,大家都不要为难。”陆妈妈给三个人都添了茶,“就看这件事查出来的结果到底如何,如果真和二房有关,那咱们以后不但要防着她小心应对,更要为将来分家做好筹划,大少爷,三少爷都还没有成亲,二小姐和方表小姐也还缺一份嫁妆,这些都要用钱,断不能被人掏空吃gān净了,最后咱们两眼一抹黑。”
方氏点点头,累的靠在了炕头上,阖上眼睛叹了口气。
“太太。”chūn柳在外头回道,“周妈妈回来了,说有事要回您。”
方氏听着就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陆妈妈掀了帘子出去把周长贵家的迎进来,她磕了头直接就道:“太太放心那些人已经吃过药了,除了有几个吵着要银子外没有生出别的事来。”她说着一顿又道,“……只是早上早粥棚里人多的很,不知道有没有传出去。”
若真的传出去也没有办法,好在那些人不过有些腹泻呕吐,只得到时候再看情况了。
方氏让周长贵家的起来说话,道:“辛苦你了,你和周总管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奴婢不累。”周长贵家的道,“这件事是奴婢负责的,您jiāo给奴婢就是信任我们两口子,如今出了事奴婢心里愧疚也睡不着,所以就想请命亲自去守着赵婆子去,非要把她唬出个一二三四出来不可。”
女人有女人的手法,方氏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周长贵家的退了出去,幼清就吩咐陆妈妈:“……您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守着秦妈妈和陈妈妈的家门口,都看看有什么人过去,不要让人看见了。”
“你这是欲擒故纵?”薛思琴望着幼清,幼清就点点头道,“赵婆子嘴碎办事又不牢靠,如果是我,也不会让她去办这样的事。”
“你为什么肯定不会是外面的针对咱们府里有意为之呢,前几天寿山伯府不是粥里吃出个马蹄铁吗?”薛思琴皱眉反驳,幼清很肯定的回道,“若是外面的人做的手脚,这个事情就不是周妈妈出手就能控制的,必定要闹的人尽皆知才好,还有,如果是外面的人想要陷害咱们,定然也是针对姑父,可是今天朝堂休沐,御史老爷们有弹劾的折子也要等十天上奏,这十天多少事也处理完了。”
“你说的也对。”薛思琴点点头,“时机不对,咱们施饼也不会就这几天,大可以换个时间才好。”
幼清颔首:“由此可见,做手脚的人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咱们府里蒙羞,针对的不是姑父而是姑母,或者说,针对的是姑母手中的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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