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看着圣上道:“圣上,奴婢说的话您可派人查证,绝无半句假话。”
“老贼!”赵承煜大怒,猛然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钱宁,钱宁哎呀一下子趴在圣上的身上,“圣上,小心!”
赵承煜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圣上猛然一拍桌子:“赵承煜,你好大的胆子!”
赵承煜恍然清醒了下来,重新跪下来,一脸苦涩的样子:“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圣上望着赵承煜,道,“好,你说你冤枉,你和朕解释,你为何突然攻打元氏,又为何杀钱宁,还有……”他指着倪贵妃和方明晖,“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承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倪贵妃的事情就差一步了,怎么就杀出了个钱宁来,搅乱了局面,他解释道:“元氏乃一方恶霸,儿臣是受百姓所托除bào安良,若不然,儿臣好好的为何要攻打他们。”又道,“至于倪贵妃,她和方子修到底什么关系天知地知,儿臣行的端坐的直,一切都是为了父皇。”
“为朕考虑,好一个为朕考虑。”圣上冷笑,他要真为他考虑,为社稷考虑,就不会以堂堂皇子的身份和钱宁一个家奴斗的你死我活,钱宁为何要控诉,不管他是不是有私心,但从中却可见赵承煜的人品和能力!
一个皇子和一个太监斗法,可真是贻笑大方,史无前例。
圣上不但生气,还非常的心寒。
“你什么时候能给朕省点心。”圣上满眼失望的看着赵承煜,指着钱宁道,“他是什么人朕很清楚,可你是什么人,朕……不清楚。”
赵承煜一瞬间脸色发白,膝行了几步,学着钱宁的样子哭着道:“父皇,我是您的儿子,一切的心思都摆在您面前,儿臣也从未对您有过半分隐瞒,求您明鉴!”
圣上冷笑,就指着倪贵妃的事情,道:“好,那你来说说,这件事你又是存了什么心思。”
赵承煜还没有说话,钱宁就从椅子后面探出头来,道:“大殿下分明就是想想借圣上的手除掉宋大人!”话落,又缩了回去。
赵承煜气的直抖,恨不得立刻将钱宁的头拧下来。
对,那时候确认他死了以后,就该把他的头剁下来!
圣上冷冽的看着赵承煜,赵承煜解释道:“倪贵妃的事是千真万确,她当年就是偷逃出宫在外和人成亲生女,这件事儿臣没有编造半句假话,句句是真!”
“圣上。”幼清高声道,“妾身有话请奏。”
圣上看着幼清,点了点头。
幼清就跪在地上,道:“殿下所带来的两个证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她指着陈刘氏,“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奶娘,至于她是谁,想必一查就能查到,既然她的身份是假,那她说的话又如何可信,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要置我们全家死,而故意找来的做伪证。”她说着一顿,手忽然一转指向汪氏,道,“至于汪氏,她也并非我的亲祖母,而是祖父的续弦。自从她进方家的门,对我父亲与姑母处处刁难,甚至于曾经要害死我的父亲,将我姑母嫁给丧气的老翁做继室,试问,这样一个一直视我父亲为眼中钉的继母,她的话如何可信!”
陈刘氏不停的发着抖,牙齿直打颤,话都说不清楚,只有不停的磕头。
汪氏则脸一转看着幼清回道:“我与你们的恩怨如何根本与此事无关,但倪贵妃是你生母的事,我却没有私心。倪贵妃当年去临安,不但我见过她,还有许多人曾经见过她,圣上可派人去临安查证。”
幼清并非是和汪氏在说话,她只当没有听见,接着对圣上道:“殿下找来的所谓证人皆不可信,就连宫中,也无人能证明倪贵妃曾经出过宫门,又堂而皇之的回来,那么,这件事就是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为的就是借此一事除去我夫君,好成全有些人的láng子野心!”
幼清没接她的话,汪氏心里开始害怕起来。
圣上若有所思,钱宁又爬了出来,道:“圣上,奴婢一直在宫中服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出宫的事情。”他说着看了眼倪贵妃,又道,“且,这件事太荒谬了,宫中戒备森严,倪贵妃一介女流是不可能逃的出去的,再说,逃出去了她为何还要回来,这件事奴婢就是不知道内情,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他话落,轻飘飘的瞥了赵承煜。
“闭嘴!”赵承煜指着钱宁,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忍了下去。
圣上却是一愣,看向张澜,张澜亦是回道:“奴婢也不曾听说,正如钱公公所言,深宫重重,一个女子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这后果……奴婢不相信!”
“正是这个理。”皇后淡淡的道,“臣妾在宫中,便是每日行了几步,去了几处都有无数的人看着,她一个女子,要想穿过层层宫墙和把守出宫去,又悄无声息的回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圣上没吱声,方明晖适时的就喊道:“圣上,草民冤枉!”
“臣妾冤枉。”倪贵妃擦着眼泪,脸色煞白的撑扶着坐在地上,看着圣上道,“此等冤情,臣妾不想辩诉,只求一死证清白,求圣上成全!”她说着,忽然起身,对着殿中的柱子就撞了上去,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倪贵妃便软绵绵的滑了下来,额头上撞了个血窟窿,血糊了她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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