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戈高寒,许南山有些诧异,两人点了个头问好。
“阿姨怎么样?”许南山问。
戈高寒道:“下午醒了一次,又睡着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还要观察,目前来看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后续治疗得继续跟上,这病很容易复发。”
许南山手插在口袋里,看向病床边几天内消瘦了一圈的乐生。乐生也回头看向许南山,他脸上的疲倦比前几天更甚,即使见了许南山,脸上也没什么笑意。
许南山想到戴仁说的“那个哑巴?”四个字,心头就对戴仁有股无名之火,因此对乐生更加心疼,他走到乐生面前,蹲下,抬起头,用手摸了摸乐生的脸颊,轻声道:“我来了。”
乐生问:“工作室很忙吗?”
许南山:“还好,就是有一些要我处理的。之后我会多陪陪你的,不会再随便离开了。”
乐生动了动唇,垂下眸,安静地点点头。
“累了吧,要不睡会儿?”许南山握着乐生的手。
乐生倾身,趴在他肩上,胳膊抱着许南山的脖子,脸在许南山肩头蹭了蹭。许南山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乐生,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谧非常,却一点都不美好。由于之前已经哭过这一场,今天乐生倒没有再哭,只是身形单薄得可怜。
许南山收紧了胳膊,他想带给他安慰,想帮他,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乖……”许南山低声道,侧头吻了吻乐生的耳朵,“会没事的,乐生,会没事的。”
即使对戴仁有所不满,但此刻许南山下定决心,他一定要争取到戴仁的同意,无论怎样都必须做到。
这时许南山看到戈高寒在悄悄地给他使眼色,许南山没看懂,疑惑地看过去。戈高寒瞅了乐生一眼,在手机上打了字,递到许南山眼前。只见上面写着:“你带乐生回去睡觉,他一整天没睡了。”
“我跟他说,他不听,你的话他会听的。”
又是一天没睡,许南山的心揪起来,低声问: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休息,没好好吃饭?”
乐生缩了缩脑袋,没说话。
许南山把他从怀里扒起来,刚想责备,看到乐生红肿的眼眶,顿时说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捧着乐生的脸说:“再怎么样,也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你妈妈就是因为……”看到乐生眼里迅速蓄起的泪水,许南山飞快地把话咽了回去,虎着脸说,“你要我看着你也在病房里待着么?”
乐生揉了揉眼睛,摇摇头。
许南山说:“所以,你要爱惜自己啊,阿姨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
见乐生似乎听进去了,许南山拉着他站起身,说:“现在,回去睡觉。”
乐生又不肯了,摇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乐如意。
许南山:“听话,回去睡觉去。”
乐生委屈地垂下眼,摇头:“我想在这里陪妈妈。”
许南山:“我会在这儿陪着阿姨的。”
戈高寒插话道:“南山,你陪乐生一起回去吧。这儿有我就够了。”说着又使使眼色,意思是,你不跟着一起乐生肯定不会回去的。
许南山一想也是,让乐生一个人待着他也不放心。因此低声道:“我陪你一起回去睡觉,好不好,高寒在这儿陪阿姨,你还不信他么?”
乐生执拗地摇头。许南山黑了脸:“听话,乐生。不好好休息,明天你打算怎么去公司?”
乐生眼里有些犹豫,迟疑着看了看昏睡中的乐如意,终于还是点了头:“你跟我一起回去。”
“好。”许南山松了口气,牵着乐生冰凉的手,从医院走出去。乐生的司机在外面等着,许南山打开车门,和乐生一起坐到后座上。司机认识许南山,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乐生嘴上逞强,可实际上身体早已经到极限了,两人还在路上,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像要粘在一起似的,怎么也睁不开。许南山见他不住地点着脑袋,将人按到自己肩膀上,说:“困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乐生没有再拒绝,靠着许南山的肩,很快就睡着了。
今夜的长山市依旧十分喧闹,道路上车水马龙,即便时间已经不早了,仍有很多行人。路两旁的高楼大厦耸入云端,斑斓的霓虹灯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连星星也为之失色。乐生略显苍白的脸被彩灯照亮,紧蹙的眉头证明着他睡得并不安详。
许南山趁司机没注意,偏头在乐生额头上亲了一下,心下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一个月前他还是华语乐坛最具潜力的当红歌手,乐生是人人艳羡的如意珠宝少东家。
果真世事无常,许南山苦笑。
注意到自家少爷睡着了,司机开得很平稳。抵达香溪庄园时,许南山并没有叫醒乐生,而是轻手轻脚地将他拦腰抱起。
司机见此,惊讶地看过来,许南山轻轻道:“嘘,不要吵醒他。”
司机了然,果然不再作声。
许南山抱着乐生穿过别墅前的草坪,穿过欧式的大门,在女佣们略带惊诧的目光中,将熟睡的乐生一直抱到了二楼乐生的卧室内。
女佣连忙跟进来,想要伺候自家少爷就寝,许南山把食指竖到唇边,压低声音道:“我来就行。你们去做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备着,他一天没吃东西,醒了肯定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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