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看起来很想问些什么,但是现在时机不合适,便没有问。
然而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开来一辆黑色的汽车,飞快地在停车场停下,随后一条修长的腿伸出来,银色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再然后,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车内走了出来,恰是虞宁。而在车的另一边,走出来的赫然是戈高寒。两人看起来是刚从机场赶过来。
这两人都在国外,戈高寒去年就去了日本,一直没回来,虞宁则在英国,不知怎么竟同时来到了婚礼现场。
他俩一见许南山和乐生已经站那儿了,还以为自己来迟了,迈着大步就飞奔过来。
司子平忙笑着说:“不用着急,最重要的还没开始。”
司子平跟他们俩是见过的,但并不熟,只知道是乐生的朋友。
“还好,赶上了最关键的。”虞宁舒了口气,跟旁边的戈高寒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快入座吧。”
乐生之前给两人发邀请函时,两人都没有确定要来,乐生本来还很失望,没想到现在他们俩一起过来了。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开始吧。”见两人坐下,司子平笑道。
接下来便是婚礼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司子平问许南山:“许南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和乐生先生结为夫夫,成为他的爱人,余生与他相互扶持,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都不离不弃?”
由于两人都是男人,便没有丈夫、妻子的说法了。
许南山看向乐生,而乐生也正看着许南山。
“我愿意。”许南山说。
“乐生先生,你是否愿意和许南山先生结为夫夫,成为他的爱人,余生与他相互扶持,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都不离不弃?”
同样的问题问了乐生,乐生并没有用语言回答。他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放在下巴上,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那是手语愿意的意思。
愿意。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要用多少勇气,才能克服重重阻力走到一起呢,尤其是这两人还是同性。
“请新人交换戒指。”
由于紧张而冒出的汗,让许南山手有些滑,还有些抖,甚至于视线都有些模糊。
许南山将那枚闪耀的钻戒戴上了乐生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的尺寸,恰适合乐生白皙纤细的手指。
“他是我的了。”许南山心想,“以后他就是我的了。”
相比起来,乐生虽然眼里已经有了雾气,动作却比许南山自然很多。
戒指戴上那一刻,许南山仿佛听见“咔”的一声,像是一把锁,将他们锁在了一起。
这一刻,他突然百感交集,左手猛然握住乐生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两枚戒指靠在一起,成双成对,多么吉祥的寓意。
许南山低下头,吻在乐生柔软的唇上。
明明已经交往了那么多,什么事都做过了,可这一刹那,许南山却像头一回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感到心脏砰砰砰地跳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他第一次吻乐生时,在乐生家里的沙发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乐生生涩又害羞,笨拙地抓着他的衣襟,却欢喜又期待地回应着他。
这时,许南山突然想明白了,他的乐生并没有那么脆弱,他们应该像所有新人那样,将他们的爱情公之于众。
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耳畔有风声,鸟语声,湖水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花香,有草地的清香。
苍山十九峰静默威严地矗立着,像一个仁慈和蔼的老者,洱海尽情地展露着无边的风光,像一位温柔和善的女人。
苍山洱海为证。
他们结发为夫妻,自此恩爱两不疑。
等这一吻结束,许南山才发现自己也没出息地落泪了。
其实不仅是许南山和乐生,唐西华也红了眼眶,就连素来坚忍的职业女性乐如意,也不免有些鼻子发酸,掩面偏过了头。杜天和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乐如意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经济条件远没有这么好,没有苍山洱海,没有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但她的心意是诚挚的。
她和杜天和的婚姻兜兜转转走过几年,终于不幸结束,而如今看来……某些事情虽无法原谅,却可以重新开始的。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怨恨只不过说明还没放下罢了。
罗太太抱着闺女在哭,她自从生了女儿后,情绪就变得很敏感,稍微一感动就哭,罗雨石在哄她。
虞宁脸上的表情似忧伤又似欣慰,多好,她偷偷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获得了幸福,又多难过,那个人不是她。
戈高寒正随着众人一起鼓掌。起初他并不看好许南山,他和乐生相识多年,知道乐生所有的不安和脆弱,由衷地希望乐生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却也错误地将乐生想得太过脆弱。如今两人既已决定共度余生,作为朋友,他当然选择祝福。
交换戒指之后,双方父母上来致辞。
乐如意并不像她往常那么健谈,似乎这场婚礼让她也有些紧张了,明明见过无数大场面。乐如意仅仅只说了一句简单的话,她说:“南山,或许你觉得我同意你和乐生在一起,只是迫于无奈,但我想告诉你不是的。我内心里其实真心地感谢你,因为你改变了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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