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请来了烟台最有名气的大夫给长乐诊病,那日朱熙见逍遥王与长乐二人先后离席,只是不多时逍遥王回来却单单不见长乐,他离席寻找,离远便瞧见长乐在那里似有不适,走近了些,竟见她身上点点血迹,不由得惊叫一声,她却是直直仰倒,真是吓了一跳。他那时抱起长乐,喊来小厮命知府大人请大夫前来,宴会最后是乱成一团。只是这大夫仔细把脉,之后却是摇头不已,众人皆急,他最后收了手,只说:“这无双郡主无病,只是睡着了!”
朱熙皱眉,大喝一声:“胡说!”青玖向他连连使眼色,他压下心中疑问轻咳了声又说:“既是大夫都这么说,那定是长乐连日赶路,太乏了,便睡了过去,且叫她多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那知府大人早在大夫说无病之时便吓得不轻,身上点点血迹,昏迷不醒,却说郡主无病,这不是找死呢么!这郡主要在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可不好jiāo待啊!此时听大皇子这么一说,连忙应声退下,青玖送先将众人送走,不多时便又去而复返,他将随侍在旁的小厮驱逐出去,便紧紧关好了门。回身坐在chuáng边,轻轻拍了拍长乐的脸,她仍是双眼紧闭,朱熙不明所以,疑惑道:“四皇子何意?长乐她这是…?”
青玖叹气,靠在chuáng边:“谁知又是什么事触动了她的病根儿,我查过她,风十三给她施针之后,她这病早已大好了,想必是不用担心,那些庸医根本诊不出来。”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朱熙才稍稍放心,又听青玖嗤笑道:“若是能诊断得出,估计她也没命了。”
朱熙奇道:“那长乐这是得了什么病?”看着他二人,真是奇怪,前些个月这四皇子以圣君大人的名头来到飞凤,住在金府与长乐是同进共出,亲密无比,怎么转眼间金长乐便是娶了柳如风,这三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是无人得知。
青玖呵呵一笑:“这便要问那柳如风啊,此病皆因他而起!”
“柳如风?”
“是啊!”青玖话锋一转,冷哼道:“不过他也未必知道,长乐这是自讨苦吃,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告诉他也说不定!”
朱熙没有听懂,二人好半晌都再无言语,直到某一刻,俩人突然心有灵犀,对视了一眼,皆是轻笑出声,朱熙也过来坐下,抬眼笑道:“熙很是好奇,四皇子先几月来到飞凤,与长乐qíng投意合,怎么就偏又将这妻主白白让与了柳如风呢?”
青玖摇头,抓住长乐露在外面的手,握在手心不答反问:“玖也好奇得很,初到飞凤,便见长乐对大皇子殿下是qíng有独钟,怎么也另有婚约,偏要等她娶了柳如风之后,才来后悔呢?”
“后悔?”朱熙仔细揣摩了片刻,悠然说道:“不是后悔,熙只是想嫁给她,只如此简单而已,她娶不娶柳如风关我何事?她亦是可以娶我啊!”
青玖听毕,不由得笑道:“玖劝大皇子殿下明晚便去祈缘节上逛逛,恐怕到现在殿下还不识qíng爱呢!”
“此话怎讲?”朱熙感到十分有趣,洗耳倾听。
青玖低头在长乐唇上印下一吻,见他仍杵在原地,只好奇地看着他还在等待下文,不由得大笑:“我只说一次,殿下需记得,我这般行事,若是柳如风早就挥剑砍来了!可见你心中无她,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妻主罢了,殿下找妻主,也要二人有qíng,方能白头啊!“说完竟是摇着头,起身离开了。
朱熙愣住,四皇子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竟是失态伸手去拉,却是无力,刚刚抬起,便是落空。
翌日卯时,长乐如往常在家一般起chuáng了,她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昨天晕倒的事,不过仅仅是差点,揉揉头,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心知自己又是入了障,并无大碍。便喊了一声:“来人!啊!”
守在外间的小厮听见大喜,连忙过来侍候。长乐梳洗完毕,便觉腹中饥饿,小厮连忙去准备膳食,不多时,屋内便涌进了一群人,知府大人见长乐真的无事竟是喜极而泣,脸话都说得不利索了,长乐只觉头疼,青玖连忙赔笑,将探病的众人又送出门外。
朱熙见她一味地轻敲自己的头,想是头疼,便上前想为她揉揉太阳xué,谁知他甫一伸手,长乐竟是连忙躲了开去。他只能尴尬的甩甩袖子,不自在地说道:“难受便再躺一会儿吧!”
“嗯。”长乐依言躺下,她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小声说道:“长乐身体不适,还想在休息一会儿,大皇子请便。”
朱熙点头,却是不走,只站在那里看着她。长乐叹气,只觉得头更疼了:“长乐休息了,殿下理应避嫌才是。”
朱熙后知后觉,想着长乐心中正是在烦恼自己,便笑了出来:“长乐是在烦恼如何叫熙知难而退么?”
“嗯,啊?”长乐愣住。
朱熙在桌边坐下,抿嘴一笑:“熙昨晚想了一夜,便觉得四皇子说得不错,现在熙只是不懂,长乐成人礼上见熙,便一见倾心,这是飞凤众所周知的事,为何qíng爱之事,消散得如此之快,能和熙说说么?”
青玖又对他说了什么,他还真是闲得很,谁的事都管得到。长乐思索片刻,决定一次说个明白,她想起现代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个邻家哥哥,斟酌着如何开口,怎么修饰词语。其实她曾经真的想过,有一个人,可以听她讲起,这个故事。
“世人皆知,长乐自从成人礼识得大皇子殿下,便为他神魂颠倒,真是一见倾心。其实不然.长乐不是第一次见过殿下...”
“那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了?“朱熙打断她,仔细回想,自己常年在宫中深居简出,只听说过,并未见过她啊。
长乐摇头,又说:“没有,殿下请仔细听长乐说,长乐曾经做了一个梦,在那个梦里,长乐有母亲疼爱,爹爹教管,每日都是快快乐乐的,在那个梦里的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真实,一时一刻,都似亲身经历一般,那里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他长得便是殿下您这般模样,这个梦很长很长,长乐在里面成长了一十八年,直到长乐在梦中喜爱上那个哥哥,还没等娶到他,却是突然死去,这才醒了过来,醒来之后,长乐竟是懵懂过日,浑浑噩噩,竟不知何处才是梦境。遇见殿下那天,殿下对长乐微微一笑,长乐便立时将殿下认作了那梦中之人。如风与我亦是青梅竹马,其实此生长乐对他早有念想,我二人qíng深意长,再容不下他人!至于殿下,请见谅,长乐已分清梦境,殿下便是殿下,不是别人,长乐也是身在飞凤,不作他想,还请大皇子殿下另寻良缘!”
朱熙惊奇道:“这等梦境熙却从未做过,长乐果然奇人,还身临其境般在梦中一时一刻存活了十八年,妙哉,妙哉啊!”
长乐苦笑,他还觉得很是奇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庄周梦蝶,蝶与庄周,皆是幻,亦是真!
“殿下,”长乐一咬牙,便是狠心又说白了些:“那楚云您若不喜,婚约解了便是,长乐心中只有如风,不能再娶殿下,还请殿下放过我夫妻二人,另寻姻缘,长乐感激不尽!”
朱熙挑眉,忍住唇角笑意,闷声说道:“不惦念你也成,不过此事皆因你而起,听说祈缘节上多姻缘,明晚长乐要陪熙走上一走,赔熙一个如意妻主!”
长乐傻眼,就,这么简单?
祈缘节
金长乐很是头疼,大皇子朱熙要求她陪同他一起参加当地的祈缘节,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便想通了?不过,她以为就是在街上逛逛而已,谁知她哪里想得到,这烟台的祈缘节,竟是这般的声势浩大啊,各个民族聚落欢畅,街道上全是人,熙熙攘攘地像一条大虫子,在各街道扭动着。烟台十月二十二这一晚,真所谓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了。各处礼花辉映之下,人们载歌载舞,多少公子便就在那祈缘树下,求得了自己的良缘。
逍遥王早就不知所踪,长乐猜他定是娶陪他的琼然了。青玖朱熙还有她,他们三人便在这人群之中,结伴而行。青朱二人皆是兴致勃勃,四处观望,唯有长乐,甚是无聊,她心中总是不安,也是担心柳如风,夫妻二人成亲三日,便迫不得以分开,连个信儿都没有,其实她还是有些怨念的,想起那几晚火辣地缠绵,面上竟是隐隐泛红,幸亏身旁之人没有注意,要不问起来,还不羞死了?
人头攒动,他们被人流拥挤着,直接走到了祈缘树下,这是一颗很奇怪的树,据说这棵树的年纪不可考究,奇怪的是它从不长大,也不死去,它宽大的树面之上,奇怪的树节竟隐隐显现出一女子容貌,端地是高贵美丽,风一chuī,树间便可听见英英话语,虽是低不可闻,可人们都说这便是女娲娘娘在为人们祝福,寻赐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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