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嗯了一声,见长乐怒视与他无辜道:“阿大无意的…”柳如风运气完毕,脱口而出:“你次次与我作对,站在那里却是引阿大前来伤我,何必再惺惺作态呢!”
白默咦了一声笑道:“柳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叫小弟伤心呢!”
柳如风站立起身,拉过长乐直视他朗声说道:“你真当我柳如风是吃素的么?想唤我哥哥,怕你没那资格!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者长乐身边,只能有我!”
白默脸色铁青,好半晌儿才垂下眼,正色说道:“实不相瞒,此次请长乐姐姐前来,是有事相求。”
长乐与柳如风对视一眼,笑道:“阁下这样请我,很是惶恐!连最起码的诚意都没有,长乐不愿前往,却又不得不前往,何事直说便是,长乐总要顾虑锦王子不是?”
白默咬唇:“想必长乐对我的身份已是了如指掌,没错!我就是花不语,但是我更希望你唤我小白,小白一直记着姐姐的好,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姐姐身上的大还丹!”
大还丹?柳如风看着长乐,只听得云里雾里。长乐却是大惊失色:“你从何处得知的大还丹?谁告诉你的!”
白默叹气,小声说道:“长乐姐姐稍安勿躁,请听小白一言,家主身患奇病,四处寻医,正是绝望之际,便查到圣澜的前任教主上官琉璃乃是当世奇人,圣澜圣教秘药无数,却是大多流失,你等在花语被人追杀,幸亏我及时赶到,禀了家主,便撤销了对你的追杀令,在你离开之后,便又传信于我,叫我等待时机,接近于你,寻找那为你施针之人,寻找你那保命之药。上官教主与白雅小姐身体不好,之后便被我主请到府中,得以安心修养身体。不枉我主一片求医之心,上官师傅便说出了大还丹一药,还需要药引,便是姐姐。”
金长乐听了不怒反笑:“大还丹是长乐的续命之药。家师身体一向不好,可真要谢谢你家主子费心照顾了!”
白默终于放下心来,他还真怕她不顾一切举剑杀过来:“至于锦皇子,他现在睡得正香,我等自会护他安全,明早咱们一起出发,只要家主病症得以完治,自是送他前去成亲,万万不敢耽搁的!”
长乐思索片刻上前一步说道:“我已叫送亲的队伍先走了,你们这是要我去哪?锦皇子必须走台州,去青黎!”
“嗯,”白默点头愉快道:“当然!家主和上官师傅便在青黎等着我们,现在姐姐可以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在城门口等着姐姐,我想无需再多费口舌,姐姐知道该怎么做的,是吧?”
长乐点头:“明日午时吧,如风多有不适,我不想他留下什么病根儿!”
病根儿?白默眨着那双如波大眼睛,突然说道:“小白忽然想起,家主便就邀请了长乐一人,柳大哥还是不要去了,便留在城中养伤吧。”
“你!”柳如风怒喝一声,却是被长乐拦下,他闭上眼睛qiáng压下心中怒火。只听长乐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
金长乐连说了三个好,细细端详白默,他如今模样大变,显然往日便是易了容,此刻身姿便去了娇媚之气,多了三分清秀,身上穿戴皆是上品,脚蹬一双紫金凤纹靴,靴面之上,竟是堂而皇之绣有蛋huáng大的珍珠,竟是隐隐发光,刚才他与柳如风缠斗,只觉得他身上隐有亮光,却原来是那珍珠之光。
“大还丹长乐有,药引长乐也有,便与你同去,舍了这身外之物,换取往日安宁!如风且留下养伤,长乐只身前往,咱们明日午时便在城前相见。”
“好!”白默拍手:“姐姐果然慡快,不过倒是要对柳大哥说得罪了,我小气得很,偏要试上一试,就站在长乐身边,看看谁又能耐我何?”
“哼”柳如风嗤笑出声:“随你吧,你以为她身边是谁都能去的么?她就是稀罕我柳如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倒想提醒你了,若非她所愿,去了又能如何?恐怕会死人地也说不定呢!哦?长乐?”
金长乐失笑,有人挑衅他便早早等在这里,谁让这就是他的夫君呢:“如风说的好,长乐偏偏稀罕柳如风,这是事实。”
柳如风得意一笑,上前挽住长乐手臂,二人再不理会白默等人,相携离去。
风声,只听得到风声。
金长乐与柳如风回程之时,竟是再无言语,一回了驿站,二人先是娶看了朱烨,他qíng况已是好多了,如实向他说了白默之事,三人便又在一起说了一会儿子话,朱烨无奈说出了怡然的秘密,长乐惊呆不已,朱烨果然用心。或许琼然死去的太早,这也是一种幸福,剩下的人,更为艰难,因为留恋,也因为毫无留恋,更因为无法忘怀。
三人商议了对策,二人便告退回房。
柳如风一进房门便忍不住将她抱入怀中,苦涩说道:“我想与你一起…”
长乐回手搂紧他,贴近他的脸,低声说道:“你切记得:无论你去了哪里,我去了哪里。其实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现在需要你去做的事尤为重要,此事gān系重大,此行千万小心!”
柳如风点头,他懂的,他什么都懂的。叹了口气,不由得贴上长乐的脸低语道:“我知道,我们不曾分开,如风定竭尽全力,你也要好好保重!”
金长乐点头,二人携手合衣躺在chuáng上,柳如风搂紧长乐腰身郑重说道:“那小鬼显然对你是另有企图,你莫要着了他的道!”
长乐点头,靠在他胸前欢快道:“如风你说得很对,我偏就稀罕你,别人不能入眼,想站在我身边,便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不过,”顿了顿她抬头点了点柳如风俊秀的鼻梁笑道:“如风有点邪恶哦,还想叫我置他于死地!”
柳如风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吮吸两下才放开她:“就许他打你的主意,不许我打他的主意了?就看他做到何处,便是自作孽,不可活也说不定呢!”
金长乐点头,二人难得相守,便不想劳心劳力,只躺在一起享受这片刻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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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金长乐二人如何甜蜜相依,那少年见他二人离去之时仍显恩爱,不由得啧啧出声,摇头晃脑站立起身,轻轻拍在石桌之上,冷冷说道:“既看上了,便也别无选择!”
阿大站在她身后,那小童抖了抖灯笼,声如细蚊:“主子,咱回吧,您身体不好,总不好在这chuī风的…”白默抖抖双袖,拿眼一瞄那小童,小童会意前面打灯,他便悠然走在后面,地上两颗珍珠jiāo相辉映,应着他稍显稚嫩的声音:“想叫我死啊,这怕是难了点…”
身后亭内,石桌应声倒地。
郑怡然
正值夜半三更,五马城皇家驿站,巡夜的官兵刚刚走过,一个黑衣人静悄悄地落在院落之中,他怀中抱有一人,用斗篷盖得严严实实,直奔逍遥王朱烨的房间。那门并未关严,来人轻轻一推,只一闪身便有如无人之地进去了。
朱烨房内,烛火轻闪。他竟是合衣而眠,此时听到声响,连忙坐起,靠在chuáng边。黑衣人抖开斗篷,一人便有如脱弓之箭,直跃上chuáng,竟是一丝不差,正正好好扑到了朱烨身上!黑衣人悄悄退下,朱烨试图挥手推开来人,黑脸道:“还不下去?”
正在他怀中拱来拱去的小脑袋,听他如此冷淡话语,抬头嘟嘴道:“一点都不关心人家!”
朱烨语塞,此刻她长发尽散,一身白衣,只粉嘟嘟的红唇撅得老高,俨然是一朵诱人的小红梅!他连忙别开眼狠心推开她,起身下chuáng,淡淡道:“吓唬我玩,很有趣是吧。”
“姐夫!”原来少年非少年,乃是俏生生美少女一枚,她又扑身下chuáng,挂道他身上,使劲搂着他的颈子甜甜道:“怡然知错了,姐夫都不理人家,怡然难受得紧!”
朱烨用力掰开她的双手,皱眉道:“好好站着!好好说话!我与你说过的话,便都忘记了么?”郑怡然想起那日他说的话,使劲咬了下唇,委屈地看着他,忽然又伸手使劲推了他一下,跑到门口大喊一声:“猪头!”
门外响起了一声回应:“何事?”
怡然胡乱挥手指着门外尖叫道:“谁叫你成日的跟着我的!谁叫你去救我的!就叫那个小混蛋欺负我侮rǔ我,死掉算了!反正我也是没爹没娘没姐姐的苦命孩子!”喊完顺手将桌上两本书挥到地上,伏在桌上,便哭了起来,一会喊娘一会喊姐姐,直说活着无趣。
朱烨闻言皱眉,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厉声问道:“告诉姐夫,他怎么欺负你侮rǔ你了?”
怡然见他过来哄她,心中偷笑,扭头扑入他的怀中哽咽道:“他坏死了!还脱人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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