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动,便躺在chuáng上一动也不动,他不想说话,便是一言不发,她便又好笑得为他起名叫白默,平日里一口一个小白的叫,这是个什么名字?他不喜欢,可是他瞪她,她觉得他受到打击不想活了,他不看她,她便又觉得他心灵受创无颜见爹娘。整日地喊小白,为他端茶倒水,他只看着她,她自以为是救了他,以为他忘记了所有,记忆空白,没有亲人。
便总在他耳边说她家的事,她说她没有爹爹,只有娘亲,却也早早去了西天,说她有哥哥有姐姐,有比她大的外甥,还有个青梅竹马总是自以为是的他。她不知道提起他的时候她的话总也说不完,她的脸上连表qíng都是百变的,看着她说起那个不知名姓的他,时而懊恼,时而怀念,时而叹气,时而捶胸顿足地傻笑,难道是就因为觉得他一片空白,所以才放心地和他说这么多事?
他突然十分好奇,那个人,据说心有所属,还叫她念念不忘的人,他很想见一见。便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当时她表qíng错愕,瞬间又扑身而上,将他搂了个满怀:“小白你会说话了!太好了!”
他暗自翻白眼,他什么时候不会说话了?她激动得不像样子,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多得他有些已经忘记了,可是偏偏有一句,飘进了他的耳朵里,她说她一直想要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他长得像个小正太,就像她想象中弟弟的模样,从今而后小白便是金长乐的弟弟,她会一直照顾他,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在说什么?难道她竟不知,要照顾他,还要一直和他在一起,那便是花语女子娶夫的时候才说的话?是啊,在花语有许多女人,喜好豢养小夫郎,便全称为弟弟。她想娶他?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几日来听她说了那么多的话,便对她有了些熟悉感,此刻想了差去,耳根竟是隐隐发烫,如果是这个人,她这样一个又温柔又多话的人,感觉这么温馨,也许…也许也是不错的。
她整日都围着自己打转,总是对旁人炫耀:“看我家小白,长得多好看,就是一个小正太!”
他不明所以问她:“正太是什么意思?”
她尴尬挠头却说:“就是好看的男人这么个意思…”
总感觉她在说谎,便问她:“那你说的那个竹马郎君是正太么?”
她两眼放光却是摇头道:“他才不是!他长得帅,帅你懂么?小的时候便长了一张小妖孽脸,长大了更是不得了,等回了飞凤我便带你去见他…..”
他越发地以为她嫌弃他的长相,可又想不通明明对别人说起正太她的表qíng是那么自豪。他以为懂得了她,却是到了飞凤才知道,从未懂过,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地发呆,有时一天也说不了几句,他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所说的弟弟,便真的是弟弟。
可是他不要,他也想要有个家,想要和她仗剑江湖,想要站在她身边,想要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从未向娘亲要过任何一样东西,此刻竟是迫不及待去问上一问:“我可以要她么?”
婚
青黎国君大赦天下,永乐公主青琼与飞凤锦皇子联姻,二人喜结良缘,轰动天下。青黎皇帝膝下儿女众多,传说永乐公主降生之时,百花齐放,青黎国久旱逢甘露,乃是天之公主,吉祥无比。皇帝对她是有求必应,百般宠爱,此次招驸马,便也是征求了她的意见,原就想像青玖所说,飞凤男子多专qíng,女子地位尊崇,那锦皇子与她年纪相当,又能促使两国jiāo好,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公主府早在她出生之时,便已着手开建,由此可见皇帝对这个女儿有多么重视,那府邸犹如皇家花园,其中园艺乃是出于名家之手,正所谓是巧夺天工,各处美景,美不胜收!长乐无心观景,她混在人群之中,看似正在观礼,其实却是心不在焉,朱锦成亲了,她昨日到了帝都便是随了青玖面圣,将飞凤女皇圣谕呈上,将两国jiāo好之意说了吉祥话,那青黎国君对她飞凤连连称赞,问了许多飞凤的习俗,长乐不敢敷衍认真答了,她不相信这皇帝对她飞凤是一无所知,可他听得认真,却是叫长乐捏了一把汗,不敢胡说。
后来青玖还带着她在皇宫中转了一圈,她饶有兴致地待着柳如风四处闲转,青黎皇宫建得十分奢华,各个贵妃皆有己殿,那名称这个苑,那个殿,这个宫,那个阁,也不知竟装了多少莺莺燕燕。传闻青黎皇帝红颜无数,宫中美色各有千秋,上至糟糠之色,下至十三少女,皇帝皆是雨露均撒,或弹琴说爱,或逗留殿中,一夜宠幸,宫中一片和美之色。这个的可能xing有多少,长乐不免猜疑,嘿嘿,想那皇帝如今已是年过不惑,哪来的那么多jīng力去应付三千红颜呢?
皇帝为来使摆了晚宴,朱熙逍遥王俱在宫中,长乐和柳如风跟着青玖在宫中行走多时,唯一留下印象的便是这宫中粉娥太多,皆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直看得金长乐浑身发麻,柳如风也是连连给她使眼色,果然在飞凤呆了久了,花语女儿也是清慡的很,冷不丁一下看女子如此打扮,便是不适应了。
金长乐在宴上见识到了青黎国君的众多子女,简直是看得眼花缭乱,若不是记忆力好,恐怕早已记不住各位名姓了,令她意外的是在席间还见到了花妙菡花映真姐弟,原来二人是跟随花语太女花蕊前来青黎的,看来对于飞凤与青黎联姻,花语也是重视得很。青黎太子青瑜给长乐的印象便是亲厚,她心中暗自嘀咕,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惹不起,皇家中人,哪里有简单之人呢!青瑒见了长乐便是指着青玖一味暧昧地笑,长乐很是头疼,青玖也不解释,待走得远了些,柳如风在她身后轻声说了:“这个皇子好生有趣啊。”
长乐趁人不备伸手在柳如风身上捏了一把偷偷转头苦道:“如风兄能不能不打趣在下了?看他笑得样子真是欠揍!”
柳如风贴近她的身体,越发地止不住嘴角笑意:“长乐兄这是说得哪里话,人家以为你便要成了他一家人呢!”
长乐回头瞪了他一眼,柳如风失笑,伸脚踢了踢她的鞋跟:“好啦,不笑你了便是,其实我总是信你的,不过是逗你呢。”
长乐扭头,娇嗔道:“我总怕你认真,怕你胡思乱想,你倒好,还逗我,以后也定要相信我才好,倒宁愿每次你都是逗我了......”
那是青黎的六皇子青珂,长乐看到他之时,他正转身向殿外走去,后面跟着个小太监,一转身竟和一个奉茶的宫女撞到了一起,那宫女浑身发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他回头张望了下,终事注重皇家礼仪,不知和她说了什么,那宫女竟似呆了一般,踉踉跄跄地跟在六皇子主仆身后出了殿。
她很好奇,转头柳如风对她点了点头。二人悄悄跟了去,柳如风守在殿外,金长乐尾随六皇子,他一路走得极快,那宫女只得加快脚步小跑跟上,长乐隐匿身形,他们竟是进了一偏殿,金长乐借着夜色飞身上房,轻轻掀开一块瓦块,那宫女正跪在地上,六皇子青珂坐在一边,那小太监躬身指着小宫女说道:“殿下她这笨手笨脚的,怕是侍候不了你,不如叫奴婢另寻两个…”
青珂站立起身,挥倒椅子怒道:“去哪里寻?父皇看得紧,偏叫我去和亲!你有听说过男人要去和亲的么?那女人是太女又怎么样!还不是已经有了男人?我去做什么?这是耻rǔ!耻rǔ你懂么!”
那太监跪倒:“殿下息怒,息怒啊,飞凤太女登位怕还要仰仗您呢,到时候您便是一国之父,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青珂看着他二人皆是瑟瑟发抖,冷哼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劝我,我心中自有定数,那个男人,我还没放在眼里,哼!”说完竟是甩袖入了内殿。那太监对宫女冷声喝道:“还不快去?”
那小宫女哀求道:“公公,再帮我求求殿下吧……”
那太监不耐道:‘快些去吧,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叫殿下等急了哪有你好果子吃!”
那小宫女颤抖着起身,无奈也向殿内走去,那太监出门守在殿外。不多时便听见殿内一声尖叫,便参合了宫女的哭声哀求声,以及男人不耐的咒骂声,和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喘息声。长乐暗中叹气,呆了半晌,却要转身离去,却突然又听一声惨叫,六皇子赤、身、luǒ、体、奔了出来,高呼了一声小李子,那小太监便推门而入,急急奔到他跟前,狗腿地接过他手中衣袍便为他穿戴起来。
青珂叹气,恨恨道:“真是扫兴!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飞凤来使都到了,那迎亲的队伍也不远了,真想把她们全杀了!全杀了!”
那被唤作小李子的太监向里面瞄了一眼犹豫道:“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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