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身边的少女好奇地盯着她看,那姑娘年纪尚轻,一脸的天真。
叶晚念及妹妹叶恬,唇边不禁溢出一丝笑意,对她友好地点了点头。
舒宁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裴毓低语:“她长得真好看。”
裴毓脸色不虞,他没有忽略到叶晚的那不屑眸色,乌苏两次去叶家,都被打发了回来,这本来是他笼子里的鸟竟然趁机飞走了。
说什么舍不得爷,说什么没有了爷不能存活……
从顾家出来,这女人可真是一点真qíng没有呢!
他知道她有假面,和他一样整日做戏,但却不知这般彻底。原以为叶晚对他或者顾长安总有个真,女人么,多半是感qíng东西。
可不知,这叶晚是真绝qíng,分明全是假的!
这个感知让裴毓心头划过一丝恼怒,他以为他早前已经掌握了她至少半颗心半个世界,本就是赌一赌,想用她引得裴沭侧目,可他却给了她一个天梯,从此与他无关……
裴沭招呼大家回到前堂宴上,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叶晚,仿若珍宝。
本来舒宁是没有受到邀请的,裴毓接了她来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叶晚,此时人家一副举案齐眉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幼稚,恼羞成怒至极,便回归了自己的本色,藏起了表qíng,他最后才步入前堂。
宴上多半是裴沭好友兄弟表亲,叶晚实在受不了多少审视的目光,小饮了几杯只说有点头疼先离了席。她酒量不错,自然是一丝醉意没有,从前堂出来,院里白花花的一片,空中不知何时又飘了雪花来。
出来时候她随手披上了斗篷,戴上帽兜站了院里,十分的应景。
忽然想起自己曾演过一个贵妃,就是在雪夜里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玩雪,现在想想那时剧本多么的烂,大雪打在脸上,寒风刻骨,哪有心qíng堆雪人!
清歌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她双手拢于袖内,想去厢房歇歇。
平日这府里是有她休息的地儿的。
刚走到厢房门口,清歌开了门去点灯,她等不及推门而入,身后一个人影在她身后跻身过来!他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吓得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清歌刚好点了灯,回头看见裴毓微愠的脸。
“出去伺候着!”
她下意识看向叶晚,后者解了斗篷半真半假道:“去吧,若是听见屋内有什么不好的动静就赶紧喊人,免得我落下个勾1引的罪名。”
清歌提了灯笼到外面守着,叶晚跺了跺脚,去了雪印,头也不回。
裴毓抱臂冷笑:“行啊你,真的搭上裴沭这条船了,见了爷都不知行礼?”
叶晚回身给他福了福身:“宁王爷说笑了。”
她如此乖顺模样明明带着嘲弄讥讽,他大步到她面前一把勾起了她的下颌:“就是一副不待见爷的模样还做戏给谁看?”
猛地低头噙住了她的唇,不解恨的咬了两口松开她时候唇舌香气还在口中盘旋,还未开口,叶晚已经低笑出声。
他垂眸看她,她却不怕死的揽上他的后颈,随即拉低他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我的爷,难不成你还想重温旧梦不成?别忘了这是个什么地儿,别乱来,啊!”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候,叶晚又推了他,仿佛刚才的挑衅从未存在过一样。
他气极反笑,觉得自己实在被这个女人弄得失了常,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裴毓挑眉回笑:“这个游戏我说的算,别以为你离了爷的手心去爷就拿你没办法了,好好给爷看着裴沭,自然有你的好果子吃,不然就等着跟他一块去下、地、狱。”
他走到门前,还不忘回头对她轻笑,叶晚脱了鞋子用力挥去,刚好打在他关合的门上。
裴瑾有了心事,这些日子被那小乞丐弄得心烦意乱,他说她是他的姐姐,是当年刻意送错的孩子,那少年还拿出了个长命锁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立刻就警觉起来,是了,她学什么东西都乱七八糟,爹说她无可救药的笨,一点没有爹娘风范。
说别的还勉qiáng过的去,只一样,她心存芥蒂,她长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
从表哥的府邸出来时候,雪还没有停,她带着侍卫银剑走在雪地上面,只听得见咯吱咯吱的响,北风刮过,再回头连脚印也盖上了些许。
想来用不了明早,大地又回恢复了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能掩盖一切印记,她忽然笑出声来,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毁尸灭迹。
作者有话要说:不狗血不成文。下章她妈就怀疑了,所以亲们不要怀疑她妈的智商,当年生产之后孩子丢了,失而复得的心qíng可想而知,若不是叶晚出现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佛佑我
第十八章
怕叶恬在家里惦记,叶晚让人去送了消息,说自己留宿太子府,她故意早早歇了,打心眼里想将自己和裴沭的关系坐实。
二人虽然没有实质上的肌肤之亲,但流言蜚语当中,她根本没有清白可言,裴毓这个人又不得不防,男人的劣xing,生怕他又横生枝节前来捣乱。裴沭对她自然是随意的,人前,他对她宠爱非常,人后,连个面都没露,只让人送来了夜宵。
她睡不着,对于ròu体上的需求,其实根本不在意,可裴沭仿佛是无动于衷,他一点碰她的意思都没有。这样一来,叶晚倒是戒备起来,她对自己的未来迷茫而无力,一时间摸不清裴沭的目的,很不踏实。这种享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叶晚在清歌的叩门声中醒了过来。
外面银光大盛,雪白的天地就像是整个世界,清歌关好房门,掩去了最后一丝银色:“夫人快起吧,这比不得家里呢!”
她倒是个心眼多的,叶晚懒洋洋地躺着不愿动,翻了个身背对于她:“不想起。”
清歌掩口笑:“外面雪景很美呢,三殿下说一会有新的课业教与你。”
听见她提及裴沭,只好掀开被子坐起来,他偶尔会教她弹新的曲子,抑或教她作画写词,叶晚天生的好耐xing,倒也是个好学生。
清歌利落的端了来热水,叶晚洗漱一番,问了他今日穿的衣衫,还特意穿了配色的青色棉裙,外面依旧披了斗篷,临出门的时候小丫头又贴心的给了她手炉,因为平日都是要独处,只得自己去见裴沭。
院内众多奴仆正在扫雪,她翩翩走过,只觉得这奴隶社会真是讽刺,想起现代的生活一时间恍惚不已。
裴沭就在书房等她,叶晚走了去,早有伺候着的小丫头给开了门,进门时候可见他作画的身姿,他和颜玉书可谓是凑味相投,俩人在一处谈古论今,抚琴作诗能不吃不喝呆上几天。
“咳咳……”走到他的身边,发现他正在画一棵枝桠上全是雪的枯树,雪地上面还有纷乱的几个脚印,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主题。
裴沭的目光停在那几个脚印上面,仿佛有两个小孩子就站在上面,一个拿着长长的竹竿用力一挥,一坨雪从天而降将两个人都砸了个正着,真是傻。
叶晚静静坐了一边,随手拿起本书翻来看看,因为他桌上都是平日常看的书,以为是整治学术之类,不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三字经。
这个东西她小的时候就会背,百般无聊地打开书页直接扣在自己的脸上,往后一仰就靠在了椅背上面。她这么随便的做派终于引来裴沭的注目,他好笑地看着她毫无端庄姿态的模样,低笑出声:“一看书就烦了?”
叶晚微微偏头,拿下三字经露出自己面无表qíng的脸,无趣道:“不是烦,这东西我早就会背。”
这倒是叫他意外了,裴沭原本就是心血来cháo想教她读一读三字经来着,不想人家不屑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让他垂目不语。
是了,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像她那般苦命的……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那么的淘气,那么的……
正是恍惚,外面传来贴身侍卫的低唤声,若无事,他不会前来打扰,裴沭凝神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侍卫长立刻附耳说了几句话。
冬日寒风从门口灌进来,叶晚打了个冷战,赶紧拢紧了斗篷,捂住了手炉。她偷眼瞧着裴沭的侧脸,他表qíng诡异,似惊似喜。
书房的门没有关,裴沭就那么呆滞了片刻,随即吩咐侍卫长叫人去准备马车,再回过头来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走,我带你去看看湖面冰景。”
叶晚自然是答应的,她怕冷,回去又戴了顶貂绒帽子,因是穿了斗篷整个人都仿佛被裹进了白绒绒的貂绒当中去,只露出jīng致的一张脸来。
他走在前面,行走之间竟不似往日淡定,她心中惊奇,更是小心观察,紧紧跟了他的脚步。二人上了马车,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京城的郊外,南湖湖面上果然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不少年轻的公子哥都在上面嬉戏滑冰。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袖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