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和裴沭的目光都瞥了过来,叶晚知道,自己从此便是裴敏,毫无余地。
裴墨一抬头,立刻欢呼着跑了过来:“姑姑怎么才来?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叶晚笑,将怀中小兔子放在地上,它警觉地四处望了望,立刻向裴毓的方向跳去。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糙药味道,想必这两个月也没少吃药。
她淡然地看过去,与他的目光撞个睁着。
裴毓轻笑,舌尖轻轻舔着上唇。
裴沭起身:“看来,这位就是表妹了。”
叶晚对他展颜一笑:“这才几日不见,殿下该不会这么健忘吧?”
裴沭依旧正色:“表妹有礼了。”
她向来记仇,想这么容易的就表哥表妹,可叫不出口。这二人,曾经待她犹如玩物,怎能轻易忘记,本来看见裴毓,在呆子那里得到的痛就像是有了一个发泄口,结果裴沭这么一礼,立刻被他引了过去。
“殿下慎言,表妹二字,实在担当不起。”
小兔子笨拙地拉着马车,跳到裴毓的脚下,他脚尖轻轻点住马车的后身,看着兔子gān蹬腿忍不住笑出声来:“笨呵。”
他也不看叶晚,只被小兔子逗得心qíng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因为时间的原因所以回复留言有时候不及时,当然,**有时候抽得也不允许我回复。
总之很感谢,我们正在准备手术。
找了可靠的大夫,说没有问题,应该能做微创的,安心了很多。
☆、34封永乐
第三十四章
宣和大殿几人各怀心思,叶晚心qíng欠佳,实在懒得应对。礼物送到了,与裴墨说了声,这便出了殿内,大殿之外夜风习习,御花园内亮如白昼,不少官员已经在席间品酒说话,她沿着花树的轨迹缓缓走着,紫剑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身后,偶尔回头,也能瞧见他肃然的脸。
御花园近在眼前,叶晚站在暗处看着里面众人笑脸,四下扫了扫,看见颜玉书也在其中。想必,他也是刚到,正和……顾长安寒暄。
此时再见他二人走在一起,感觉十分可笑。
宫灯高高挂起,紫剑在她身后问道:“过去吗?”
她还未回答,就听见裴墨的声音由远至近,伴随着几个人的脚步声,还夹杂个男人愉悦的笑声。叶晚皱眉,随即率先走了过去。
宴席长长,她二人本就不起眼,只坐了边上的个角落,也没有人注意到。不消片刻,就见小笀星裴墨背着两手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裴毓裴沭兄弟二人。
裴墨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因为有宫女引路,群臣恭迎,他走到了主位去。
裴沭落后在他的身后,随即坐在了左右。
叶晚只觉得身边一暗,裴毓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敏敏,这名字不错。”
她斜眼看他满脸chūn风心中不快,随后撇开了目光:“谢谢夸奖。”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几个男人:“状元郎快要成亲了,真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听说日子都定好了呢,这一次本王可要送份大礼过去不是?”
叶晚不语,默默看着颜玉书,不想一人试探的目光瞥了过来,撞个正着。
顾长安端着酒杯对她举杯示意,她渀若未见,一边裴毓见了低笑出声。他一手支头,侧身面对叶晚,可是凤目含笑,风qíng万种。
可惜这御花园人太多了些。
紫剑在她身后冷声提醒道:“请殿下自重。”
叶晚伸手提起酒壶,她媚眼如丝,只淡淡盯着他的眼:“喝点?”
他面前的酒樽是空的,她伸臂就倒,小心翼翼地斟了满满一樽,随后又给自己的倒满。裴毓伤势还未痊愈,可她挑了眉,一副你喝不喝的样子,他心知肚明,知道叶晚是为了颜玉书的婚事烦恼烦心,十分的不舒服。
本来不应饮酒,可这一刻,叶晚不耐烦的眼神,他心一疼,顿时将酒樽抄在了手里。
她笑,一仰而尽。
豪慡!
裴毓挑眉,无声地赞许,也将酒樽里的酒一口饮下。
叶晚靠在椅背:“倒酒!”
紫剑皱眉,随即上前倒酒,他目光纯净,只盯着她的眼。
她知道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远处的若gān人等,也顾不及。
裴毓率先端起,声音小得几乎都要听不见:“过去是我混账了,敏敏不要怨恨才好。”
叶晚轻笑,一手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点子:“怨恨?宁王殿下真是说笑了,我不但不怨恨你,还要谢谢你呢!”
他微微错愕,等着她的下文。
她的目光在顾长安的脸上划过,低语道:“这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谁也不怨。你qíng我愿,你们想要的不过就是躯壳一具,而我也得到了锦衣玉食,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总不至于饿死让人糟蹋,所以还是谢谢你。”
叶晚银牙紧咬,后面几个字渀佛是从牙fèng里挤出的一般,颜玉书呆呆看着她这边,她撇过目光,对裴毓举杯示意。
他印下,认真地盯着她:“真的?莫不是玩笑吧?”
她轻笑:“当然是真的,生活生活,就是生出来,活下去。我总觉得活着就有希望,其他无关紧要,现在有了亲人庇护,可不就是机会来了?”
她若恨他,说不定他心里还会窃喜,作为她的男人,裴毓是笃定了她的怨恨的,恐怕就连靠近都十分困难。
他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无数次回想二人相处片段,使劲的猜她最恼他的是哪一次……
可从她口中,这才发现,叶晚对此根本毫不在意似的。她的目光总是漫不经心地扫过前面的那呆子,他心中不快,一时间气恼起来。
她第三樽酒已经下了肚,裴毓赶紧跟上,紫剑不时给二人倒酒,虽然他不赞成叶晚此举,但一想她若醉倒,他可以立刻将人抱走,也就淡定了许多。
其实叶晚多少也有一点借酒消愁的意思,但是古代的酒水度数太低,她本来就酒量无底,也是趁机整治下裴毓这小人。
裴毓哪里知道她这么能喝,眼见着宫女上了几次的酒,他眼前开始恍惚起来。
叶晚越喝脸色越白,只看着他笑。
她的脸在他的眼里逐渐模糊,裴毓使劲按着自己的额头,眯了眼看她,只觉得她此时既娇俏又招人疼。
心里的话一下就出来了:“那呆子哪里好了?不过就是会吟诗读书而已?”
叶晚径自喝着小酒,低低地自言自语:“他当然好了,他哪都好。”
裴毓揉着额角,刚一站起来,伤口处顿时钝痛起来,他本就是醉了的,这一疼,立时清醒了许多。
他还未痊愈,此时饮酒,岂不是自讨苦吃?
眼看着他栽倒在椅子上面,叶晚冷冷地看着他:“我劝你还是别动了,既然是醉了就乖乖回去歇着吧,还能少遭点罪。”
她的目光过于嘲讽,她的语气过于冷淡,裴毓从中捕捉了一丝丝的怒气,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忍着剧痛站起身来,用力扶住了桌角,这才站稳。
叶晚稳稳坐着,他低头盯着她的眼,旁若无人地轻启薄唇:“都是假的吗?以前你做的那些事都为了户籍?你哄我的话全没有一句是真的对吧?”
她冷笑:“你说呢?”
裴毓突然大笑,他笑得很厉害,双肩抖动不停。
“真是可笑啊,你真的以为全都是假的么?”他垂目道:“我差点又被你骗了,你怨的你恨的,你若是一点都不在意为何偏就与我过不去?”
话音刚落,人已经是一头栽了下来。
叶晚动也未动,裴毓直接倒在她的身上,她听见他还在轻笑:“不管你怎么说,至少我是真的得到过呢。”
借着身体的掩护,她屈膝一顶,他整个人摔落在地,身后宫女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搀扶。她的惊叫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几个宫女都挤了过来,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这的一瞬间,叶晚也伏倒在了桌上。
紫剑立刻扶住她的双肩,告罪先行离席。
马车就停在皇宫高墙外,叶晚上了马车,立刻推开了紫剑。
他提着小灯,仔细挂在车壁上。
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缓缓驶离,叶晚靠在车壁上面,只觉得气闷,一手挑了车帘先行说道:“我没事。”
紫剑见她还如此冷静模样也不由感慨:“你喝得太多了。”
她只看着车外:“这样的酒我是喝不醉的。”
他没有错过她话中的寂寥:“你想醉?”
叶晚摇头,放下帘子回头看他:“有些事qíng总让人失意难安,偶尔喝醉一了百了也不错,可惜我天生千杯不倒,就是想哭想故意耍酒疯都没有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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