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混蛋也是这么想的,破天荒的竟然生了解释的心,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别人。裴敏别开脸,整理了下衣裙。
“你错了,我嫁不嫁他不是因为我身份变了,而是他早有婚约,我不想与人共事一夫。诚如你说,那呆子苦读圣贤终于功成名就,我不想嫁给他是不想毁了他和我自己,和身份无关。至于你,”她抬腿就走:“你想的太多了,你并不只有过我一个女人,我也并不只有你一个男人,所以没什么看不起,无关的事。”
讲了他是无关的,这比她有了面首更让他难以接受,宫内巡逻的侍卫刚巧走过,裴毓上前一把抽出长剑,提剑冲了出去!
裴敏听见侍卫惊呼,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跟了上去。
裴毓到了皇宫的门前,牵了马来上马疾奔而去!
他正是奔着叶府去的,路上行人纷纷避退,裴毓拍马疾奔,不消一刻功夫就到了叶家大门口,如今叶家自然是有人守卫的,他黑着脸直接闯了进去。
叶恬刚好抱了女红要去学刺绣,见了他一身的杀气立刻站住了也不敢再动。
院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裴毓怒喝道:“那三个男人在哪里!”
有人指了小后院,还有人直接说谁谁还在公主的屋里。
还在她的屋里?
那就是被裴敏留下伺寝的了!
裴毓大步而去,他一脚踹开裴敏房门,屋里两个吃梅饼的女子吓了一跳。
红药和当归不是没听见院里的动静,可她们没想到裴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刚才还嬉笑着打赌来着,不想人就闯了进来!
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裴毓的目光掠过她二人,一直落在里间chuáng上的隐约人影。
他握紧长剑,身形一动已是冲了过去,吓得红药赶紧高声喊道:“殿下喜怒!”
裴毓已到chuáng前,chuáng上一男子肤白脸尖,明显是就是个小白脸模样的。他双目紧闭,呼吸浅浅,渀佛是睡着了一样。
他手一动,刚要提剑,忽听裴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他没有碰我我也没碰他!裴毓你快住手!”
裴毓回头,裴敏香汗淋漓,是急得一身的汗。
红药也已到跟前:“这傻小子肋骨断了,不好意思我手重了点,是我碰了他嗯昏过去了……”
裴敏坐了桌前,舀出手帕擦擦额边细汗,偷眼一看这男人剑尖还抵着那人胸膛,无语地叹了口气,不忍再看。
这男人的占有yù还真的qiáng……
红药还在解释,原来皇帝的确是赐下三个面首给裴敏。可母亲大病未愈,她哪有心qíng假戏真做,其中一个叫做何言的自作聪明,晚上来自荐枕席。
他做的相当明显,也十分大胆,是直接爬了裴敏的chuáng上去。
紫剑回了郡王府,裴敏为了防备这些意外便与红药换了地方睡。她住在外间的小榻上面,红药则在大chuáng上睡得香甜。
到了半夜,这傻小子真的扑了chuáng,还穿着bào露,只披了薄丝斗篷在外面。男宠也应该有脑袋的,可惜他没有,直接摸到了chuáng上,一摸柔软的身体就忍不住挨了过去,可惜红药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就一手抓了甩上chuáng里,然后跳起一跃,一脚下去,这人直接昏了过去……
现在还没醒过来。
裴敏就叫他留在了这chuáng上,留下面首伺寝的消息便就传了出去。
当然,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没想到裴毓这么大的反应,本来是要进宫谢恩的,被他这么一闹再无半分坚qiáng,只瞪着裴毓从鼻孔中轻哼了声。
院内还跪着一地的人,裴毓提着长剑走出房门,他站在门口,冷冷瞥着众奴仆,用力将长剑掷在地上狠戾道:“公主糊涂你们也糊涂了不成?连这院子也是本王的,我看哪个再敢放肆!”
说完回到屋内,怒视红药当归:“出去!”
红药二人只听命于裴敏,她二人甚至还站了她的后面,当然,他在她二人手中吃过亏,可当时身有重伤,又毫未防备,此时满脸怒气虽已缓和了不少,可自信地扔掉了长剑,二人不得不凝神以待。
裴敏站起身来,房门还开着,一丝风气chuī过来,一身的细汗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裴毓眯眼:“你这是在防备我?”
她笑:“我不防备任何人,就是不想与你言语。”
他回头瞥了眼chuáng上的男子,他二人并未亲密这个消息让他多少好受一点。
忽然想起起初,这女人待他何等的尊崇,这女人妆容jīng致,日日依赖,可那些假的东西一旦袒露出来,便只剩下念想。
裴毓缓缓靠近:“晚晚不必防我,姑姑待我犹如亲生,还怕我会害你不成?你不愿再与我有任何gān系那我不过去就是,只是这名声要紧,面首什么的还是散了去。”
裴敏挑眉,一下戳穿他的谎言:“昨日你还在母亲面前说待我如亲妹,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他再向前一步,当归软剑已然出手,她横隔在前,抵在他的胸前。
裴毓压下心头怒火:“你认为现在是跟我内讧的好时候吗?皇兄身体不好,这上朝的时日一日少于一日,姑姑苦心安排,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用得着这样吗?”
裴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母亲早早带她入宫认识裴墨时候,她就知道高阳给她的路就是一个人的路。
也是最适合她的路。
至于裴毓,就是个意外。
淡漠转身再不看他,走回院里,一眼瞥见角落里站着两个手足无措的男子,她不耐烦地让红药将二人送回宫去,只留下昏迷的何言。
裴毓跟得出来,颜色好看了些,可她走在前面,出了大门就坐上了马车,再不理会他。
他多日未回宁王府,本来想要跟上的心,便也硬生生按了回去。
渀佛是着了魔,即使回到自己王府里去,他的眼底总也浮现着她的模样。
她生气的,无奈的,装模作样的……
连名声都不在意了,可就是他裴毓不行。
一旦靠近,就如临大敌。
他食不下咽,只在府中长廊处逗鸟,老总管颤巍巍的一边劝着他一边给他出主意。
姑姑这一病,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若是叶晚,那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女人,不必婚娶,不必这么烦恼。
可她若是裴敏,那他几乎是被判了死局。
姑姑不可能让他娶她,宗室想必也会舀出同姓不婚的道理说不定,就连她本人,也反感至极。她不想见他,可他想见她。
她不愿与他说话,可他想逗她笑闹。
她不能再随便抱过来,可他想、一直想狠狠地要她……
以至于,别的女人都看不进去半分。
裴毓软软地躺了摇椅里,一想起她刚才那冷漠的模样,抓心挠肝的难受。
他的小兄弟多日都不曾硬起来的,破天荒的竟然起了身来!
慵懒躺在椅子里,他一手揉着额头,一手隔着裤子按了下。
了无生趣。
老总管没错过他这个动作,立刻俯身道:“小主子要不要去内院转一转?如夫人走了之后总这么安静都不习惯了呢!”
是了,他家中还有三个女人。
裴毓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找到问题的根本来了:“给她们三个都叫过来!”
老总管领命而去,他心qíng愉悦地chuī了个口哨,既然不是良人,那假装是良人不就得了?
这三个女人,都是宫里赐下的,其中一个也曾受过几日宠爱,那二人倒是枉担了虚名,夫人二人扣在脑袋上面,其实不过也就是个名号。
如果之后,裴毓对于女人的兴趣可谓是少之又少,他想起裴敏的话来,坚信她不待见他的根源就在于女人身上。
她说了么,不愿嫁书呆子,是不想与人共事一夫。
这个他理解。
当年姑母高阳长公主就曾说过这样的话,想必给女儿选的路,也未将男人算计进去。
那可不行。
裴毓的余光中,三位夫人翩翩而来,他仰脸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心有所感。
你不过来,我过去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是在gān什么?
买洗衣粉了!
☆、42贱贱笑
第四十二章
男子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个圆脸姑娘正坐chuáng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
她一手托着侧脸,酒窝若隐若现。
他细细盯着她的脸,不由得疑惑出声,一心急还结巴了下:“公……公公主?”
红药学着他还白了他一眼:“公公公个头啊!”
她侧身避开,让动弹不得的何言看见外间的裴敏。
何言目光所及,是一个柔美的侧脸。
裴敏看着窗外白云,正是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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