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真点头,也不忘对太女投去哀怨的一眼,爷俩带着那两个随侍一起去了偏殿。
扶靖用力握着容偌的手,示意他靠近些,她尽量看着他,眼中却已是模糊一片。
“容偌你知道么,”一对泪花无息滚落在chuáng:“刚才我好像做了个梦,又不像是梦,我以为我中了那一剑就要死了,迷迷糊糊一直想着你……”她抓紧他的手放在脸边轻轻摩挲着:“我很害怕,若是真的死了,会非常后悔,后悔没有对你说,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就想要你,你相信么……容偌,你还记得咱们以前说过的话么?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容偌的手背在她脸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摩挲,她的泪就像清泉一般一直涌一直涌,滚烫着一直滚到他的心里:“我也很害怕……真的害怕,我想让你一辈子都后悔,可是这才知道,也许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一辈子的时间!那时看见你浑身是血,我还以为什么也来不及了呢!”他外衫还在地上扔着,中衣紧紧贴在身上,扶靖也是瞧见了,前胸后背全都湿透。
“我娶你,”扶靖坚定道:“这就去跟母皇请旨,非要娶你不可!”
“不不,不要再惹怒君后和女皇陛下了,”容偌急道:“我哪也不去,就在宫中看着你,只要你安好,哪怕永远都只是看着……”
“容偌……”她压低了声音:“你不懂,有些事还不能和你说,你只等我,我定能娶你!”
她在他手心反复写了两个字,容偌认了出来,顿时怔住:“为什么?”
“别问,”扶靖没了力气,她微微喘/息着:“你陪我一会儿,我不想见他们……”
她脸色苍白,容偌也不敢让她过于费神:“你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
“容偌?”
“嗯,我在。”
……
“容偌?”
“嗯,睡吧。”
……
“容偌,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
“对不起。”
“……”
“你要记住了,因为我只说一次,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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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路真双腿一曲就是跪在了路君后的面前:“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两个人一路沉默走进的偏殿,进了门路君后便挥手让随侍留在了门外,他一直沉着脸,刚一坐在桌边,见着路真这一跪,就像是爆发的一个出口,登时挥袖摔了桌上茶碗!
“他容家还想再出一个贵君,也要问问本君愿不愿意!”
“父后,”路真恨恨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说,成亲之后太女殿下一直不肯碰我,若不是您多次相bī,她……”他撇过了头:“她每日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这次也是服了秘药才一次得子的!”
“当真?”路君后咬牙道:“你……你真是我路家的儿子么?难不成非要得她主动上你的chuáng么?就你这样别说是容偌进门,就算我挡着你也争不过他!”
“那怎么办啊?”路真向前爬行两步,急道:“求父后指点!求父后给路真一条活路!我不能让容偌进门,他、他不是太医院的院使么,他不能嫁人的!”
“现在他是不能嫁人,”路君后叹息道:“傻孩子,等靖儿登基,她就是女皇,宫中的那些个规矩还不是她说的算!你快起来吧……”
“我、我、那我怎么办?”路真殷切地拿起茶水要为君后倒茶,却发现茶水是冷的……
“这就要看你到底想要什么了,”路君后已然平息了怒火,他脑中全然是昔日容贵君得意摸样,还有那个疯子,若不是他路家连番施加压力,恐怕这后宫里早就易主了,他轻轻拂了拂腿上暗褶,轻哼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而且是一箭双雕,这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什么办法?”路真抓紧了水壶,他绷紧了身体,见路君后招手连忙凑上前去。
路君后拉近了他的衣襟,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路真大叫一声,水壶应声落地,真个碎了!
“不行!”他脸色青白jiāo错,双手死死地拽着君后的胳膊:“父后不要!这是真儿唯一的念想了!”
“什么唯一的念想?”路君后不悦道:“到底是个没见识的,你可知如此一来,那疯子罪名落实,如此害我皇储,那两个自然深受牵连,因这容偌之手,哼哼……”他冷冷说道:“到时候这些碍眼的全都除去,你还怕没有第二个么!”
“我……”路真扶住桌边,仿佛抽gān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不想,不想的……
“去吧,”路君后揉了揉额角:“本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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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夕带着人在公主府搜了一气,当然是什么都没搜到,大张旗鼓地来,便是又大张旗鼓地走,连城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当院中又恢复了平静,他赶紧叫连红去宫中通知扶苏,又让连碧守在门外,这才回头打开暗门。
刚才也是心急,竟是直接将人扔了进来,此时心中担忧不已,也没等暗门全部打开,人已是跃了进去,如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也好在暗室中全铺的厚毡,一把扶起他,连城可吓了一跳,本该是有意识的人此刻却是双眼紧闭,刚要抱起,却赫然发现如尘爹爹脑后竟然有微微湿意,他不敢置信地摊开手掌,竟然是血!
原来如尘后脑处别着婴孩手掌般大的一块圆形的扁平白玉发扣,许是被他扔进来的时候硌着了后脑,也不知轻重竟是昏迷了,连城连忙先将人抱起来,将其放置在暗室中的小榻上面。
“爹爹!爹爹!”他拍开xué道是心急如焚,此刻满京城怕都是眼线,此时丑时了吧,再派人去找大夫恐怕不妥,公主府的大夫也不完全可靠,偏就眼前的人还就是不醒了。
怎么办?他从军多年,冷静已是习惯,可偏就是这对父女,每每让他不知所措,那些陌生的qíng愫让他一再的恐慌,连城试探着轻轻拍着如尘的脸:“爹爹,您醒醒!醒醒!”
眼前的人还是毫无反应,又等了一会儿,他实在不敢托大,想叫人去将军府找可靠的大夫,此时也顾不上太多了,打定了主意,这便要起身,他想着再推推如尘,不想手伸到半路,僵住了。
榻上的如尘睁着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一抬眸便看进那双黑漆漆的妖娆凤目,竟觉得深不可测,全然是森森寒意,惊吓之余,连城试探道:
“爹爹?”
如尘身子一动,便是坐直了身子,他全无往日的自在笑脸,脸上全是陌生的淡漠之qíng,只一直瞪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声调也是深沉了许多:“你是连城。”
“我是连城,”连城心中一沉,眼前的这个爹绝对不是那个疯癫的爹,只这一瞬,心里已是转了几个弯了,难不成yīn差阳错的这么一摔,就摔正常了?
“就是你刚才将我扔进这暗室的?”如尘伸手抹了一把后脑,血迹未gān。
“爹爹见谅,”连城连忙分辨道:“实在是qíng况不容。”
“颖儿去了西晋?”如尘揉了揉额角,好像在整理思绪。
“是,”连城也不奇怪这个正常的如尘,认真答道:“二殿下去了两个多月,现在还没有音讯。”
“扶苏呢?”他好像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连城仔细打量了一番爹爹的面色,见其没有什么异色,这才答道:“太女昏迷不醒,扶苏进宫了。”
“我gān的?”如尘挑眉:“宫里的侍卫都是gān嘛吃的!”
额,连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榻前,低下了头,其实他很想笑,只是qiáng忍住了,这又有点疯话了……
院中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两个人都听得分明,是扶苏回来了。
连城跳出暗室,这边扶苏已然走近,小鱼儿自去了,也未等她走到门口,他便打开了房门。
似是微怔,她呆了一呆,急忙问道:“我爹呢?”
他拉住她的手,关好房门,两个人也顾不上脚下的首饰了,直奔暗室。
“爹爹在暗室中,”连城问道:“宫中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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