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只是嗯了一声,随意翻着奏折。
长宁探头探脑地看着沈的身影消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拍着胸口,一抬头看见男人探究的眼。
她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永琰你一定要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成亲生子知道吗,如果现在成亲生孩子的话,也应该来得及那什么要不要考虑看看?”
她神色还略显天真。
事实上还在他小的时候,她的确和他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因为他特别厌恶,后来从未说过……永琰盯着她的眼,俯下身来:“姑姑今日好生奇怪……”
长宁心虚,挺直身体就要站起来,可一时忘记了在桌子下面,一下磕到头了:“诶哟!”
他一下子扳住了她的肩膀,两手用力得差点掐碎她的肩骨:“看你的模样,倒像是我小时候……”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从你小时候来的!”
他也蹲下了身子:“姑姑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她当然不知道,顿时傻眼。
永琰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竟生笑意:“这几年你越发老练,应付那几个老家伙是得心应手,竟不想还能变回去……”
他在说什么?
长宁听不懂。
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玩味起来:“我……嗯朕今年的确是到大婚的年纪了,姑姑要是不急着成亲的话,大可帮着相看相看。”
这句话她明白,连忙摆手:“我不急我不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永琰略显苦恼:“不过好像来不及了,除非姑姑取消和沈清流的婚约……”
长宁两眼发亮:“来得及来得及!我什么婚约?取消好啦!”
他挑眉,看着她十年如一日的容颜,忍不住慢慢靠近:“姑姑……”
她丝毫不觉,一回头差点双唇擦过,还无辜地看着他:“嗯?”
他呼吸顿粗,多年来那个梦靥似乎又缠紧了些,再不敢看她径自站了起来。
长宁也起身,却只能扬着脸看他,原来他已经长得这么高,只觉欣慰。
永琰声音低沉:“姑姑答应我,不能与别人成亲。”
她一想到此事快了心中欢喜,伸手拍了他的肩膀笑靥如花:“放心,我一向说话算话!”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四喜gān果,就摆在眼前。
长宁一盘尝一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过了晌午,永琰又要批折子,不知怎么,她又困又乏,听说王靖言要来,也坚持坐了躺椅上面旁听。
眼皮越来越沉,她勉qiáng睁着,看着王靖言先一步进来,可算jīng神一点了,这个男人已近四十,很显然,他虽然步态矫健,身材依旧,可当年的京城第一公子,经过岁月的洗礼,竟也觉沧桑,她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子,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人类果然老得快!
王靖言也是吃了一惊:“公主回来了!”
永琰淡淡嗯了一声:“神奇吧,找她都要找疯了,她就突然出现在御花园。”
长宁心虚,揉着额头假装头疼。
王却是蓦然抬眸,见她慢慢闭上眼睛张口yù言,可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坐下翻看永琰批阅的奏章。
不多一会儿,永琰起身。
王靖言看着他回身取过薄毯,走到摇椅边蹲下身子给长宁盖上。
他再不是稚童,也越来越管制不住……
永琰丝毫没有避讳他的意思,他单膝跪地伸手刮着长宁的鼻尖,那双唇微微勾起,专注地看着她,发现她是真的睡熟了,这才捏了捏她的脸。
王靖言脸色极差:“永琰!”
嘉庆帝身着龙袍,却也腾地起身,再回头已是目光如刃:“舅舅唤朕什么?”
王靖言压下心中怒火,双膝重重跪下:“皇上!”
长宁半点反应都没有,永琰一脚踩在椅子上面,不让它动:“舅舅这般模样为的什么?难道还未对姑姑死心?”
男人克制着握紧了双拳:“未对公主死心的是皇上,她离宫也是因为皇上,皇上还不醒悟么!”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永琰不再看他,俯身去抚长宁的脸,他神色温柔,伸手从她的眉到她的唇,最后没忍住低头吮了一口。
“舅舅放心,姑姑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不到晚上是不会醒的。”
“……”
王靖言看着他着了魔一样,仔细描绘着她的脸,慢慢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实在无力劝说:“皇上,姐姐临走前特意叮嘱我,长宁不能出半分差错,她会在嘉庆十五年的时候,也就是今年彻底离开这里,其实前些日子她不见了我一直就以为她是真的走了。”
永琰混不在意:“我让她哪都去不了。”
他痴痴看着她的脸,执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可如何是好,朕一直在长大,她却丝毫不变,若是再过去几年,怕不是会嫌弃朕老罢!”
王靖言见他仍旧执迷不悟,只觉心疼:“皇上身负江山重责,百姓天下,可不能胡闹!”
永琰浅酌她眉间,一点点克制不住,又从她的眼到她的脸,从她的脸再到她的唇。回头看见王依旧跪着,也只是笑,伸手抱起了长宁。
“这些折子舅舅就辛苦些,朕去安顿姑姑。”
“……”
说着,也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抱着佳人大步去了。
昏昏沉沉,长宁做了一个梦。
她站在高阶上面,少年手执桃花走过,他容貌初开,人比花美。
明明就没有见过,可这场景无比熟悉,她动了动唇想要张口叫住他,可惜却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少年一步步走上石阶,似乎看得见她又似乎看不见。
长宁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然后与她擦肩而过。
她愕然回头,跟了上去。
可就在这大殿里面,还有一个长宁,她单手支着下颌,正在窗口的桌上打着瞌睡,永琰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他伸出桃枝来回在她的脸上扫着,露水落在她的脸上晶莹剔透,他见她不醒,忍不住又偷笑。
长宁站在门口,看着他俯身在桌上拿了支笔,又沾了墨。
她一股恼意顿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在她的脸上画了两只小乌guī,可她是在梦境当中,从未经历过,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她又急又慌,可接下来永琰的动作却更让她愣住。
他放下笔呆呆地看着她片刻,发现她咂咂嘴根本没有醒的意思,竟然慢慢低下头,虽然是蜻蜓点水,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少年脸色微红,飞快贴上她的唇,然后转身就跑了。
长宁已经不能动,少年又从身边跑过。
她大叫一声永琰,双腿一动,这就从睡梦当中惊醒过来!
梦中场景是那样的真实,她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抬眸就对上男人的笑眼,长宁一时间分不清是梦是幻。
永琰与她同chuáng共枕,两个人距离不过一个巴掌。
她下意识后仰,躲开他的呼吸:“永琰你怎么在这里!”
他笑,桃花乱窜:“这是我的chuáng啊,姑姑!”
长宁手忙脚乱爬坐了起来,抬头再看果然是他的老地盘,可她又是呆了:“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无辜地看着她:“一回来就看见姑姑睡得香甜,许是宫人送错了地方。”
长宁吁出一口长气来:“我怎么睡这么久?”
她看向窗口,发现天色已晚,她向来不会计算时辰,只能大约看着:“红英呢?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他单臂支着脸,敞开的中衣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以及和他平滑的肌理。
可惜长宁从来不懂得欣赏这玩意儿,已经顾着下chuáng穿鞋去了。
她背对着他,俯身去拿鞋,那毛茸茸的尾巴就盘在腰间,从前他总是厌恶,甚至是恐惧,可他每次盯着看,都会有一种变态的冲动,想要抓住,抓住了永远不松手,那样的话,姑姑就是他的了。
她跺脚,这就要起身。
长宁是毫无防备,所以当她被人提着尾巴,整个人都软成一团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则被永琰抱住了。
她急了:“永琰你学坏了!你gān什么抓我!”
她的脸就近在咫尺,他圈住了,双手jiāo于她的胸前,人就枕在了她的肩头。
长宁挣脱不开:“永琰你快松手。”
他叹了口气,低低道:“我想母后了,姑姑你想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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