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甩开他的手:“胡说八道,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chūn生捂着嘴,只觉得自己这次指定是没有命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王靖言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旁看着长宁,她对chūn生招招手:“你还能站起来吗?到我这里来。”
chūn生勉qiáng爬起,这就慢慢走了她的跟前,其实他是又瘦又小,看起来模样要比永琰还要小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是以安抚。
“放心吧,我不会叫别人杀了你,你的命长着呢!”
“真的吗?”
chūn生已经高兴得忘记下跪了:“谢公主千岁!”
她对他笑笑:“以后好好伺候着皇上,有什么事qíng就早点告诉我好么?”
他当然说好:“好好好。”
长宁觉得这么大点事不值得杀人,回头看着王靖言笑:“就这样吧,用不着这么谨慎兴师动众的,早晚也得有那么几个自己人照顾我和永琰,对吧?”
chūn生连忙跪下表忠心,王靖言也不看他,只是站得给更近了些,对于她这样依赖的目光受用不已。
不过接下来,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了事。
chūn生是没有什么事qíng了,长宁笑呵呵地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了?还摸着她的尾巴问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哪里敢说,就说不知道。
她这就对他摆手:“那还跪这gān什么?去吧。”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皇帝,后者抿着唇抖了抖龙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妇人之仁。”
长宁不理会他,刚好回头看见桌上有戒尺伸手拿过,对chūn生扬了扬:“还不走?”
吓得他连忙跑出去了。
王靖言早就在红英离场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给她使了眼色,叫人时刻看着这两个孩子,但凡有一点多嘴的地方,立即就是杀无赦了。
这会儿看着长宁拍着戒尺,一脸好奇模样,只觉得她娇憨可爱。
走过来,一手就抚在了她的肩头。
她穿着一身鹅huáng的裙子,因为尾巴藏了裙底,所以裙子微蓬,往日都在腰上这会腰上只有一圈白玉腰带,看着贵气bī人。
他上下扫了好几眼,越看心里越是动容。
长宁头上梳了两个小包子头,绕了三圈又垂下来编成的辫子,一边几个即使是坐着,也能想象得出她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就得有多引人注目。
谁家的姑娘……
他心一动,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肩头:“想出宫去玩么?我带你去。”
其实他这个动作可是十分失礼,不过长宁向来不在意这些,当然没什么感觉。
可有些人就不同了,永琰看得真切,顿时低了头去。
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似心酸,似难过又似愤怒……
长宁用戒尺戳了他的肩头:“永琰你可知错?”
qíng绪还没沉下,他一想到母亲留给他的这两个亲人qíng意绵绵的模样,就郁结难消,舅舅的眼里原来只有他,现在却一直看着她……忍不住大声吼道:“朕有什么错?朕没错!”
他声音很大,她更是恼,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竟敢骗我,还不把手伸出来!”
永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手里拿着戒尺啪地抽在他的肩头,示意他快点。
他倔qiáng地梗着脖子,她微眯起双眼,又是一抽。
胳膊火辣辣地疼,他索xing后退几步躲开了去。
平日她从不会这样,跟不会追着他打,永琰站了一旁看着她目光灼灼:“现在姑姑也要和舅舅一样了吗?怪不得他与你献殷勤,感qíng你们这是要成一家人啊!既然如此那就早点成亲生子,也省得日日拿我撒气!不过说也正常男未婚女未嫁,早日入了那dòng房,早日当新娘新郎,朕在这恭喜了呗。”
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长宁站起身来一把扯过他的胳膊来,这就拍在了他的手上:“小小的年纪,一天到晚脑袋里面竟装的这些个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她真是用力了,永琰怒目以示:“你真敢打我!”
长宁又抽一下:“打你怎么着,你个坏孩子,从小就这么坏,长大才会那样!”
永琰虽然愤怒,但却是一动不动任她抽打,王靖言不无担心地看着她:“皇上长大以后怎么样了?可是明君?”
长宁无言以对,竟是拉着永琰的手就走:“今天就不出宫了,我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省得他没个记xing,总要骗我!”
王靖言还想要叫住她,可她脚下生风,可是一直扯着永琰的手走得飞快。
竟似怕他再追问的模样。
宫里不少人都听见了,这长宁公主直给小皇帝抓了他的寝宫去,啪啪地打了手板,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可怜的小皇帝连告饶的声都没发出一点,可见是个倔qiáng的……
永琰的寝宫外,十几个人都抻着脖子张望偷听,可惜听不出别个来。
而寝宫内,永琰却仍旧呆呆地看着长宁,他以为他是要挨打了,可她只是一直抽着桌子,她柔软的手松开他以后,还似乎有她的余温。
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又拉不下脸来问。
长宁抽了几下,将戒尺扔了,一回头见他呆呆的模样,笑眯眯地装作厉声说道:“知道错了就行了,可不许再骗我!”
他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笑,对着他打了个响指,倾身过来低声对他说道:“姑姑突然想到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你就不用挨打了,以后也不会做糊涂事,我真是好聪明呢!”
说着,已然起身抻了个懒腰:“我这就叫人去查查,看看宛如是谁家的小姑娘!”
宛如?
什么宛如?
她看着他的目光略狡诈,永琰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2章二十二
第二十二章
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长宁简直要为自己鼓掌了,不过她回想了下,宛如在十五年以后是十七还是十八了?那么计算下现在她才两三岁?这可到哪里去找?犹如一盆凉水凭空浇下,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心事都写在脸上,一想到这件事全都因这孩子而起,她偏过脸去看他,永琰正防备地侧身瞪她,转念一想她反手抓下头上的针花,挑眉叫他:“你过来。”
他哪里肯送上门去:“gān什么?”
长宁尽量和善:“取你一点血,我走多远都能回来,上一次太少有了偏差,这次要多一点。”
永琰更是躲得远远地:“不要!”
她心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更是用了力气掰开他的掌心就要扎他的手指,他甩了几次都没甩开,更是惊恐地对着她大叫。
不过预期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长宁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就那么站着。
他试着用力甩着手,可她力气却大甩也甩不开。
她全身的力气都放了他的身上,钳制着不敢松手。
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她拿着针刚一动,一股热流从那个地流了出来,她下意识低头,只见自己的裙底一点红润染开来。
那是什么?
她嗅觉敏-感,一下就反应过来是血!
可是她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从那个地方流血?
脑中嗡嗡作响,她手里的针花一下掉了下去,竟是动弹不得了。
也许是她太害怕了所以一直狠狠抓着他不放,先还甩了甩,永琰看着她一脸惊恐模样,也顺着她的模样看过去发现了她的那一抹殷红,他多少明白一点,立即别过去了眼,任她抓着自己。
“姑姑这是来月信了啊。”
“月信?”
长宁明白过来心底冰凉一片,恹恹地松开了他。
因为裤子里面都脏了,也不好走动,这就地歇了,永琰叫人去请了红英过来。
他站了窗边拿本书翻看着,偷瞥着长宁的动静,她从刚才一直就坐在门口,低着头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他随手翻了两页,听着红英的脚步声近了,这才收回目光。
红英来得也快:“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服侍她这么久知道长宁以少女身其实从来没有有过月信,突然有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赶紧拿了换洗衣裳伺候着她洗洗也换了。
避开永琰,又扶着回了自己的宫里去。
从窗口处也能看见她们的身影,长宁走路的姿势很是奇怪。
十分好笑,他对她愤恨的心多少缓解了些,chūn生在太医院抹了药也才回来,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早有掀帘子的小太监说了小皇帝就在里面,他犹豫了好半天这才勉qiáng扯了笑脸昂着头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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