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就是饿了,才联想到那上面去。
少年笑,只是将石块各自摆好。
这一小片空地其实方位很好,视觉上能看很远,她的注意力被他牵引,看着他来回转着圈地摆着石块,小小的不起眼的小石块,有的还借由树枝遮掩,不多一会儿就转了回来。
她抬眼,这才发现沈清流不见了。
四周都一样的安静,长宁站起身来,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色都是一样的,东南西北都是一模一样的。
唯有少年越走越近,脸色淡然。
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童,长宁看着他,脸色略呆。
他就站了她的面前,抱臂而立:“公主已近三十,能保养成这样实在难得,可不管你长得什么样,我……咳咳我们小殿下是不会同意这件婚事的。”
她挑眉,实话实说:“那很好啊。”
少年一低手,从袖口当中掉出一jīng巧匕首,来回翻转着扔了两次,他啊呸了声,冷笑一声:“我们小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会看上你们朝中的老皇姑……”
话未说完,长宁已经打断了他:“你该不会就是那小子吧?”
他脸色顿沉:“我是小殿下院里的,什么公主,也休要啰嗦,这就送你上路,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说着真就上前,匕首还闪着寒光。
她后退:“不会吧,不想联姻完全可以,还想要伤人?”
他是想要杀人,不是想要伤人,少年越走越近,懒得与她说话。
长宁就是话多:“那你想没想过怎么脱身?沈清流可是看见你和我一起的。”
少年冷笑:“我送公主上路,两国不必邦jiāo,区区陈国……呵,更何况死尸不会开口说话,我只受伤即可……”
他鄙视地看着她,看着她靠树而立,这就扬起了手。
区区的……
区区的一个弱女子,她无谓地看着他,她的脸是这样的动人,少年见她并无惧色,故意扎了树gān上面,单臂将她抵住:“公主莫害怕。”
她微微扬着脸,看着他这样竟然笑了。
他被这笑容蛊惑,却是怔了下。
长宁只觉这个人十分有趣,尾巴就从裙底溜了出来。
少年长出一口气,这就要动手,可一团软软的东西这就缠上了他的脖颈,他明明看着她,手脚都并未动弹,可就是被人勒住了颈子。
紧接着,浑身一麻,他被电花打得眼前一白这就昏了过去。
长宁眼看着他滑落在地,抬脸看了看天,永琰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姑姑好像迷路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风chuī过树林,呜呜作响。
迷雾一样,四周竟然都是一样的景色,偶尔似乎听见有人喊她了,但仔细一听又似不是。她蹲□子,用脚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少年,有点后悔。
他还嫌弃她老?
真是好笑。
还以为她弱不禁风?
若不是能自保,她身边怎会无人。
她的谎话都说得比他都好,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蛛丝马迹,回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哪里是谁派来的,分明就是他自己吧。
不如小点电了,起码还能有个人和她说话。
她踢着树叶,起来走了一圈,似乎被什么东西下了障眼法,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想起这少年摆弄着的那些石块,长宁索xing哪也不去就坐在了树下。
脚下树叶很多,她百般无趣,伸手抱着都扔在了他的周边,来回倒腾了许多次,直到把他掩盖,只露出一张脸。
然后又拽了树枝挑柔软的缠在他腿上,忙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少年幽幽转醒,一睁眼还有点不知在何处的感觉,迷茫地看着她。彼时长宁正拿着他怀里搜出来的那把匕首在削木棍,见他睁眼嘿嘿笑道:“这匕首很好用,谢谢你啊。”
他身上还有点软,没有力气,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立即坐了起来:“你要gān什么?你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她完全是胡乱削了个扁扁的木条,递给了他:“我看你这匕首不错,就收下了,这个送你,今天发生的事qíng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咱们走吧。”
少年脸色青红jiāo加:“往哪里走?我找不到路。”
长宁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你弄的吗?怎么会找不到路?快点带我出去,我饿了。”
他别过脸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站了他的面前,无所谓地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其实我没关系,用不了多久,永琰就会找到我,但是你真的没关系吗?”
少年一动,身上树叶哗哗地都掉了下去,一低头才发现腿上还缠着树枝,很是láng狈。
她一直就是很淡然地站在面前,还一脸好奇。
他很是窘迫,正是这时候突然听见震天响的火pào声,紧接着树林里面的鸟儿都惊飞了去。
长宁仰着脸,自言自语:“你看,永琰来接我了。”
少年跺脚,身上树叶都拂开了去,还不等他打开生门,两个人面前已经豁然开朗,他脑中嗡嗡作响,心也扑腾扑腾直跳,张显鹤也在边上,见了他也是一脸的急色。
这可如何解释?
果然是小皇帝来接,他身穿龙袍,亲自带着两个火pào手,后面侍卫无数。
早就有传闻,说是他陈国还有压箱底的好货——火pào,今日一见,果然是威力无穷。
长宁笑咪咪的,沈清流也在边上:“这显然是人为的,像似什么阵法,公主一直和小六在一起吗?没事吧?”
她斜眼看着永琰:“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小皇帝站在石堆前面看了看:“没事就好,回去吧。”
说着也不叫人乱动那些石块,小六就一直站在张显鹤的身后,她什么也没说,就说自己迷路了,两个人在迷宫一样的树林里面打着转转找不到路。
他诧异地看着她,她却拍了拍腰间别着的匕首,对他挤眉弄眼。
小皇帝注意到她这个动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姑姑哪来的匕首?”
她嘿嘿一笑,实话实说:“他孝敬我的……”
孝敬不是这么用的,永琰唇角抽了抽:“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长宁指了指少年手里的木条:“是换的,我也送了他东西。”
小六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接过了木条,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扔掉,僵硬地抓在手里,勉qiáng笑了笑。
这也就算是个小cha曲,之后小皇帝亲自展现了一番马上英姿,长宁则安排出了树林,红英见了她难免又是一番唠叨,实在啰嗦。
沈清流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待没有人了,才问她说话:“我就觉得那个小六有些古怪,公主说呢?”
他当然有古怪,但是她gān什么要戳穿,才不管他:“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别管那些了,叫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又将匕首拿了出来,沈清流上前一看,这匕首上面镶嵌了很多宝石,亮闪闪的,难怪她喜欢。他默然,对她笑了笑:“很普通的一把匕首,公主喜欢这样的,宫里应该有很多。”
长宁点头,打定主意回去搜刮一下。
她神qíng欢悦,一点都没提及少年拿着匕首到底想要gān什么,多少次他看过来,她都对他笑笑,半分芥蒂之心都没有。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回宫以后小皇帝摆宴,这一点点小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长宁玩得累了,不愿前往,就在偏殿歇着,小宛如自从她回来以后就特别黏着她,她与这小家伙玩了会儿,就歪在chuáng上睡着了。
酉时过后,红英刚把小宛如哄睡着,chūn生来通传,小皇帝过来探望。
仔细问了她,公主可有异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他叫她先过去忙自己的,留了chūn生在外,独自走进了内殿。
屋内还有淡淡的香气,他走得很慢,到了近前,看见她抱着被子团了一团,因为穿着宽袍,尾巴在裙底滑落出来,软蓬蓬的。
就像个孩童一样。
他站了一小会儿,她丝毫不觉,睡得香甜。
委身坐下来,他眨着眼睛,伸手去抚她的尾巴,不想未到近前,那条从小就有点心理yīn影的尾巴啪地甩起来打在他的手上。
长宁慢慢睁开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端坐在旁,别过了目光:“我问你,那张显鹤身边的小童,可是有什么蹊跷?他一直和你在一块,可有什么不轨行为?”
她一听是问那个人,立即坐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jīng美的匕首来:“你看看这个,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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